第六百五十四章 何故發笑
第六百五十四章 何故發笑
「好了，好了，別在我跟前演苦肉計，朕不吃這一套，接著說，那柳梅兒，跟靜荷有什麼恩怨？」皇上凝眉沉思，對於這個柳梅兒，他印象不多，唯一的印象便是，當年在太學院視察身為太子的君清洌讀書，柳梅兒便是其中的伴讀之一，是太子太傅的女兒，她跟太子的關係自然也是非淺，至於她跟敏淑有什麼仇怨，皇上並沒有操心了解過這事兒。
「皇上您不知道，那柳梅兒啊，從小就喜歡君卿華，聽說這恩怨啊，在梅山學院的時候，便已經結下樑子，只是那時候，敏淑公主男扮女裝，她心中還有一絲噫念，而自從太子跟小女定親之後，她便視敏淑公主為畢生仇敵了。」丞相嘆了口氣，有些意興闌珊的說道。
「哦，知道了，那前朝煉藥術士呢？跟她們有關係嗎？」皇上略想了想，女兒家嘛，有了共同的敵人，便更容易拉幫結派。
搖搖頭，丞相也是一臉思索的模樣，道：「孔淑也不知道那人的身份來歷，前朝術士的事情發生在先皇繼承皇位的時候，當年我也才三四歲，根本沒有過多了解，倒是聽前輩們說起過一些，這前朝術士當年煉丹失誤，被先皇斬殺，然而，卻將那些年齡幼小的童子童女們，留在宮中，女的則為宮女，男的則凈身做了太監，臣想，莫不是當年遺漏了什麼重要人物！」
「什麼重要人物？」皇上也是一臉沉思，此話，將兩人都帶往很久以前的回憶中，兩人腦中拚命思索著前朝術士的事情，那時候，皇上還沒有出生，自然對這件事，完全不了解，後來他長大，長輩們都已經不提此時，這件事，他也是在皇家捲軸，皇帝啟言錄中，看過一兩句記載。
「最近微臣晚上做夢，總是夢見小時候的事情，三四歲的時候，先父曾經抱著臣，到皇宮裡朝拜，而我，則經常會遇到一個七八歲的小男孩兒，守在丹爐前，十分認真的添柴加火，那時候，術士還十分興旺，因此，這小男孩兒添柴煉丹的場景，臣記得非常清楚。」丞相似乎有些恍惚的說道。
「你是說前朝餘孽，終成毒瘤？」皇上目光閃爍，對於這件事，他又是想到蝴蝶蘭中毒案子中，煉丹術士，毒術，應該更有研究吧，連神醫之徒敏淑公主都分辨不不出的毒藥，肯定跟這些術士脫不了干係。
「可能吧，這也不失為一種真實！」
「那這位前朝餘孽為什麼不直接朝朕來，而是將矛頭對準太子和敏淑？他若要為他師父報仇，朕的身份，豈不是更加令人有報復欲？」
「這微臣就不知道了，聽孔淑說，他應該是跟那所謂的首領，也就是給她們發號施令的人有直接會面，其他的，孔淑也不知道了！」
擺擺手，皇上站起身來，走下台階，而後緩緩踱步良久，這才說道：「先不說這個，你準備怎麼處理孔淑？」
「哎，終究是我的家世，家醜不可外揚，臣會將她遣送回濟州，一絕後顧之憂！」丞相思量良久說道。
「所以你想告老還鄉，換取你女兒的性命？」
凝重的點點頭，丞相十分認真的說道。
「你連夜審訊出來的消息，應該首先告訴太子，不管太子現在對你多有芥蒂，看在敏淑的份上，他也不會亂來。」皇上想了想，說道，現在的他，已經順利將手上的權力讓了出去，若他還摻乎，那麼朝中事物，定然會分給他一部分，當然，對於已經讓出去的權力，他不打算收回，他準備太子登記之後，立刻隱居。
點點頭，丞相抬起頭來，臉上略有些忐忑的道：「我知道，有靜荷在，我孔家定然不會受到任何牽連，就因為如此，我才能放心辭官歸隱！」
若不是有靜荷在，若不是靜荷的夫君是當今太子，他身為丞相，要時時關注朝中動靜，自然不敢遠離。
「再等兩年！老夥計，兩年便好！」沉思良久，皇上以商量的口氣說道。
見皇上如此，放低姿態，丞相沉思片刻，說道：「哎，兩年啊，何其艱辛，看看吧，若是有了合適的人選，接替微臣的工作，臣也不能硬占著！」
「嗯！」皇上點點頭，表示理解。
兩人皆不說話，良久之後，皇上突然哈哈大笑起來，看起來十分開心，也略有些神經質的感覺。
「皇上何故發笑？」被皇上突然的哈哈大笑聲，驚掉了一滴的雞皮疙瘩，丞相站了起來，微微搓了搓手，問道。
「哈哈哈，朕突然想到一件十分詭異的事！」
「皇上也遇到詭異的事了，原以為，小女跟術士有接觸便已經是詭異，沒想到，這一段時間，就連皇上也遇到！」丞相莫名其妙，還以為皇上也遇到一些人事上的變動呢。
「我說的奇事，跟你說的不一樣，但也很好玩！」皇上說著，又有些壓制不住情緒，繼續笑了起來。
「好玩？」
「是的，你猜今天下午我在敏淑的雪陽宮看到什麼了？」皇上雙眼微眯，一幅興緻盎然的說道。
「太子君卿華手持繡花針，再給你的女兒綉制嫁衣呢，老酸儒，你當時沒看到那氣氛，朕當時都懵了！」皇上邊笑著，邊說道。
「什麼？」聽到這件事，丞相驚訝的站起了身來，臉色鐵青的說道：「敏淑這也太不知規矩，女人的嫁衣，怎麼能讓一個男人動手，何況，嫁衣本來就應該是女子親自動手。」
「誒誒！別激動嗎，說你老酸儒你還真就老酸儒脾氣上來了，人小夫妻倆，別說繡花了，就是裁製女子衣服，也都是太子的事，你就別瞎摻乎了，聽到沒！」皇上輕鬆的話語間，夾雜著濃濃的氣勢和威嚴。
「……可是聖人云……」丞相對於皇上說的話，無法反駁，但又不能真讓太子親自為娘子綉制嫁衣，忙從史書典籍裡面，尋找可以攻擊的辭彙！
「聖人云，老酸儒，你現在就算生氣，也只能忍著，怎麼，難道你的話，敏淑會聽從還是朕的太子你能管教？」反問的話語，卻是肯定的語氣，說出來丞相心中的無奈和心酸。
他與靜荷的關係，就如被打破了的鏡子，就算一切都粘好，還是會有曾經傷痛時留下來的痕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