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一章 莫名其妙當了老大
「老大，你罵的對，哪怕是做流氓，也要做有理想有追求的流氓，即使窮，也要窮得有骨氣。都是我郭四喜無能，我沒資格做兄弟們的老大啊！」郭四喜握緊拳頭，臉色猙獰地扭曲著，似乎被葉楓的話戳中了心頭的傷疤，眼中竟然滾落出兩顆豆大的眼淚來。
「額——」
葉楓很無語地摸了摸鼻子，老子不就是罵了你兩句嘛，也用不著感動得像死了親媽似的吧？
「知錯能改，善莫大焉。」
葉楓拍了拍郭四喜的肩膀，心中卻在暗自肺腑，貌似做這種窮酸的老大沒啥好處啊？
算了，老子還是和他們盡量撇清關係，繼續回學校當乖乖學生吧。
想到這裡，這貨便想找個借口迅速閃人。
哪知郭四喜突然一把抓住他的手，聲淚俱下說道：「老大，聽君一席話，勝讀十年書，從今往後，我郭四喜就跟你混了。」說著，這貨像個拔了毛的大猩猩似的，捶打著自己的胸膛保證道：
「不管是上刀山，還是下油鍋，只要老大一句話，我郭四喜絕對第一個往裡跳！」
聽他這麼一說，背後的小弟們都群情雞糞起來，有叫好的，有吹口哨聲，充滿展示著什麼叫做流氓本色。
從學校門口路過的學生，紛紛向他們的「頭目」葉楓同志投來鄙視厭惡的眼神。
「額，兄弟們太激動了。」葉楓臉上一陣陣發燙，真想挖個洞把自己趕緊埋進去。
「老大，你等著吧，我一定把咱們黑……殺豬幫打造成江海第一大幫派，到時候您就是咱們的扛把子！」郭四喜握緊拳頭，眼睛通紅地看著他。
「殺豬幫的扛把子……」葉楓嘴角一陣陣抽搐，臉都快綠了。
「老大，一會你有事沒？兄弟們想請老大吃頓飯，也表示一下我們對老大的敬意。」郭四喜一臉認真地說。
有蹭吃蹭喝的機會，葉楓怎麼可能會放過，反正又不要自己花錢。
「看在你們有這麼有誠意的份上，我就勉強答應你們吧，不過我一會還有個約會，還是等明天吧，放學之後，你們在學校門口等我。」葉楓一臉臭屁地說道。
「好好，那我們明天就在這裡恭候大哥你的大架了。」揮了揮手，郭四喜便帶著眾痞子們，雄赳赳氣昂昂地離開了學校。
看著他們遠去的背影，葉楓臉上開始露出哭笑不得的神情。
自己好歹也是一先天級高手啊，竟然被這群破皮認作了大哥，這也太狗血了吧。
「請問，你是葉楓哥哥嗎？」
葉楓正準備離開，一個扎著馬尾辮的小姑娘，竊生生地走過來問道。
葉楓見她只有七八歲的模樣，不禁有些奇怪起來：「小妹妹，你怎麼知道我的名字？」
「哦，是一個很漂亮的大姐姐說的，她給了我十塊錢，讓我轉告你，說她在學校後面的湖邊等你呢……」小姑娘說著，伸出小手指了指江海大學後面的方向。
「難道是歐陽美子？」想到這裡，葉楓馬上笑道：「好的，我知道了。」
小姑娘嘻嘻一笑，便蹦蹦跳跳地跑掉了。
「嘿嘿，在湖邊決鬥真是好啊，打完之後還可以談談情說說愛，很浪漫嘛。」葉楓在鬼笑聲中，屁顛顛地朝學校後面的人工湖走去。
與此同時，郭四喜等人正往自己的地盤走著。
不過他臉上的表情顯得十分沉重，緊鎖著兩道濃眉，目光煞氣騰騰的，滿身都是江湖梟雄的兇悍氣場。
此時的他，與方才對葉楓卑躬屈膝的那個馬拍精，幾乎判若兩人。
「大哥，你真的打算讓那小子做咱們的老大？」
「就是，兄弟們肯定不服啊。」
「還把咱們幫派的名字改成殺豬幫，這也太難聽了吧——」
身邊小弟們七嘴八舌地叫罵著，但郭四喜卻始終陰著一張臉，也不知道在想些什麼。
「兄弟們都別吵，大哥之所以這麼做，肯定有大哥的道理，還是讓大哥來說吧！」一個面相比較陰狠的小平頭阻止了眾痞子的鼓噪。
這個人名叫孫全福，因為下嘴唇有點豁的原因，道上的兄弟都叫他豁子哥。
別看此人其貌不揚，卻是這些痞子們眼裡的頭號軍師，一般遇到大事小情，郭四喜也喜歡找他商量對策。
「嘿嘿，還是豁子懂我啊！」郭四喜突然咧嘴大笑起來。
見他冷不丁大笑起來，眾手下們都有點摸不著頭腦。心說，老大今天是不是吃錯藥了，一會哭一會笑的，腦袋被騙踢了吧？
「你們這群廢物，一天到晚就會瞎吵吵，做事就不會多動動腦子！」郭四喜瞪著這群手下罵道。
「大哥，您的意思是？」豁子眼珠子轉了轉，試探性地看著他問道。
「哼！你們還真以為我會認那小子做老大啊。我郭四喜又不傻！」郭四喜摸著自己的大光頭，破有些得意地說道：「我這一招，就叫做借刀殺人！」
一聽此話，眾小弟臉上不約而同露出懷疑的表情，心說，老大不玩暴力，開始玩起三十六計來了？
不過看他五大三粗的體型，怎麼也無法跟「陰謀型」的人才聯繫在一起啊。
「大哥就是比我們有文化啊！」豁子帶頭鼓掌起來。底下的小弟們反應過來，也跟著拍起了巴掌。
郭四喜臉上一陣得意，好像大領導要講話一樣，伸出雙手，往下面虛壓了壓。
眾人的掌聲馬上安靜下來——
「兄弟們都知道，我郭四喜之所以淪落到這種下場，全拜那個九紋龍所賜！」郭四喜面目猙獰，咬牙切齒地怒罵著。
他的眼睛因憤怒而變得通紅，惡狠狠地盯著前方，好像一頭擇人而噬的凶獸。
聞聽此言，身邊的小弟們，也個個露出義憤填膺的憤怒神色。
「大哥，總有一天，咱們會把那個王八蛋從江海市給趕出去的。」豁子握緊拳頭，一臉憤恨地說。
「話是這麼說，可是眼下，咱們根本不是那傢伙的對手啊！」郭四喜深深地嘆了口氣。
他說的九紋龍，是江海市當之無愧的地下皇帝。
數年前，他突然現在江海，以推枯拉朽的強勢手段，迅速同意了江海黑道，郭四喜辛苦打下的基業，就是被他給吞掉的。
聽了郭四喜的話，身邊的小弟們就像泄了氣的皮球，一個個耷拉著腦袋，胸中的血性和怒火，也一點點地消磨光了。
「嘿嘿，本來我也以為，這輩子再也沒有機會找九紋龍報仇雪恨了，哪知關老爺對咱們不薄啊，竟然在這個時候送來一個好幫手，哈哈。」郭四喜突然放聲大笑起來，眼中放著光，一臉興奮的地說。
「老大，你是說，那個叫葉楓的傢伙？」豁子反應比較快，馬上就想到了什麼。
「不錯！」郭四喜點點頭，目光陰沉道。
聽到這裡，豁子等痞子的腦海中，頓時浮現出葉楓那豆芽似的小身板、猥瑣貪財的嘴臉……如果說這傢伙是高手，打死他們都不會相信。
「老大，那傢伙有這麼厲害嗎？」豁子臉上露出懷疑的表情。
「你懂什麼！」郭四喜瞪了他一眼，想起和葉楓動手的恐怖經過，仍然心有餘悸道：「經過兩次交手，我發現那人的實力深不可測，搞不好就是傳說中的先天級高手。如果他肯幫忙，咱們不愁大仇不報！」
聽到這裡，豁子等人頓時明白他所謂的「借刀殺人」是什麼意思了。
不得不說，郭四喜雖然四肢發達，但頭腦卻一點也不簡單。
「先天級高手？」豁子等人臉上都露出強烈的求知慾：「老大，先天級高手很厲害嗎？」
「那當然，先天級可不是一般的厲害啊！」郭四喜眼望著前方，目光中透出一絲畏懼，道：「以前我在局子里無意中聽一位練過拳腳的獄友說過，天下練武之人，共分為兩個境界，分別是後天和先天級高手。據說，只要達到先天級高手，就相於人體的潛能開發出了百分之三十，速度、力量都完全超越了普通人。而先天級後面還有更厲害的境界，他們的潛能開發的更多，精神力無比強大，完全可以媲美那些電影中的超人類。等到了先天級巔峰的時候，完全可以做到千里之外取人首級，揮手間便天地變色，比傳說中的神仙還要牛氣啊——」
「我草，這麼厲害？」
聽到這裡，豁子等人紛紛吸了一口氣：沒想到練武竟然可以練到這種境界，但隨即又面露疑色道：「不對呀大哥，我看了很多書里和電視上都說，現在所謂的武林高手，只是一會些花拳繡腿罷了，真要打起來，還沒咱們的戰鬥力強大呢。」
「你懂個屁！」郭四喜牛眼一瞪，沖他罵道：「你說的那些傢伙，根本不是真正的武者，他們只不過懂一些皮毛罷了，真正的高手，是你能輕易見到的嗎？別說先天級了，就是達到後天級，在當今的社會上，都可以橫著走。」
「說的也是哦！」豁子若有所思地點佔頭：「可是葉楓那小子看上去才二十來歲，怎麼可能那麼厲害呢？」
「這個，我就不清楚了！」郭四喜搖搖頭，道：「估計他就是傳中的練武奇才吧。」
「大哥真是英明！」聽到這裡，豁子臉上也露出興奮的表情，磨拳擦掌道：「只要能找到葉楓作靠山，到時候咱們再招兵買馬，暗中發展勢力，數年之後，就可以和九紋龍他們真刀真槍地干一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