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一十六章:連續性失憶
本來我是覺得他說的挺有道理的,但他忽然湊我這麽近,我簡直是連呼吸都忘了。就在我屏氣凝神的同時,薄礪辰輕輕抬起右手,就這樣掠過我,關上了我左側的機艙窗戶。
呼,夏語冰,你在想什麽呢?我沒好氣的笑了笑自己,淡淡望著他側過身,隨即點了點頭“嗯,你說的對。”
隻有跌倒過的人,才能爬起身。如果一直跌到,我就一直爬起來。至少,我從來沒有想過要趴著。
那樣就好了。
我釋然地笑了笑,薄礪辰忽然轉過臉,望著我問道“你在傻笑什麽?”
我連忙擺了擺手“沒、沒什麽。”
有太多的想問的,腦子一團亂麻,以至於現在我都不知道該開口問些什麽。就在我和薄礪辰說了那四個字的時候,時間就忽然跳到了三天之後的現在。我肯定不會認為這是穿越什麽的,隻能說,我應該是把這三天之間的記憶都給忘了。
難道說,我真的中了肉豆蔻的毒,以至於昏昏沉沉,一下子就失去了大半塊的記憶?不知道為什麽,我開始越來越恐慌,因為我發現我現在失去記憶的頻率越來越頻繁,而且時間的間隔也越來越長。
想到這裏,我忽然轉過臉,望著薄礪辰那張傲然的側臉,忽而閉了閉眼。
我會不會有一天,忘了眼前的這張臉?
“辰,你看!”這時,坐在過道那邊的齊恩徳忽然拿出手中的平板,示意薄礪辰接過去。我伸長脖子,望了望那平板,上麵赫然是一張堆滿密密麻麻的木牌的圖片。
這是?就在我一臉疑惑地望著薄礪辰手中的圖片看之時,齊恩徳環視了一下四周,壓低聲音道“這是諸天龍神廟,小蟲,你還記得我上次給你看的那張圖片嗎?”
圖片?我恍然大悟,上次齊恩徳的確給我看了張圖片,我依稀記得上麵是一張神廟大門圖,門前有很多人在拍照。重點是,金川也出現在了那個地方。
“你們仔細看。”齊恩徳指了指圖片中的那幾塊木牌,薄礪辰點了點頭,用手滑動著屏幕,放大著那些木牌看。
圖片中是一塊木作的牌板,上麵掛滿了用紅色絲線纏繞著的小木牌。那些木牌上寫著的,大多是各種祈願,能看得清的,大多也都是日文,所以我們隻是粗略的略過。直到,我們看到了這些木牌中寫著的,較為詭異的一句話。
“他們都不得好死,哥,我替你報仇了。你一定,會很開心的吧。”
一句簡簡單單的話,歪歪扭扭的字,沒有落款,卻寫的很用力,比周圍那些淺淺的劃痕都要深。這句話,就像是故意讓人看到的。
不,與其說是故意讓人看到,比如說是刻意讓我們看到的。我吸了吸鼻子,這句話的意思很明顯,寫這句話的人為了替哥哥報仇,已經殺了他口中的“他們”。
“你們怎麽看?”齊恩徳摸了摸下巴,瞅了瞅我,又瞄了瞄一臉嚴肅的薄礪辰,似乎是在尋求我們的意見。
我攤了攤手“你是在哪裏拍到這張照片的?”
齊恩徳搖了搖頭“不是我拍的,是我下屬在日苯辦事的時候,看到一個和金川長得很像的人,所以跟著偷拍了他。照片你也看到了,我也都拿給了劉法醫他們看過,隻是後來他跟丟了,所以我下屬就在金川待的這個神廟拍了幾張照片。”
“至於這張,我也是剛剛閑的無聊隨意翻翻看的,結果沒想到讓我看到了那句話。”
原來如此,看來大家此次的日苯之行都還不太簡單。隻是對於劉法醫來說,跨國辦案應該極其麻煩。等等,既然說劉法醫來了,那專案組的其他成員!
就在我想到這裏的同時,有人忽然越過薄礪辰輕輕拍了拍我的肩。我轉過頭一看,竟然發現楊威不知何時已經來到了我們身後。與之而來的,還有高辰木,和他們身後的陳隊。
“好久不見。”陳隊朝我笑了笑,頭等艙一時之間熱鬧非凡。
“對了,告訴你們,我現在改名了,叫高木。”高警官朝我笑了笑,還向我比了個大拇指。
我愣了愣,呆呆地打著招呼道“陳隊,高警官,楊警官,你們怎麽也來日苯了?”
陳隊沒有說話,高木倒是笑著道“便裝出警,去日苯大幹一場唄。”
“跨國並案?”奇怪,金川明明已經被全國通緝了,他當時是怎麽逃出日苯的我是不知道。也許,這正是特案組成員納悶的點吧。
誰知這時,一直在和蔡鈞碎碎念的劉法醫忽然站起身,與陳隊交換了個眼神,隨即朝麵麵相覷的眾人說道“其實,我們這次是請假過來的。跨國並案不太現實,畢竟我們如果在日苯出警,會引起不必要的騷動。所以,我們這次利用的是我們的私人時間。”
他剛說完這句話,我就翻了個白眼。“劉法醫,你就騙鬼去吧,刑警不可以隨便請假,倒是會經常出差。”關於這些事,我還是挺清楚的,畢竟公安局我也沒少去。
劉法醫撓了撓頭“被你發現了,還想忽悠一下你們。忽然發現,好像在座的各位都不容易被忽悠。”
“那是,不然我們怎麽可能坐在這裏!”這時,一直望著齊恩徳的洛菲忽然移開了視線,朝我眨了眨眼睛,俏皮的很。
我望了一圈,忽然發現,原來我認識的人差不多都在這裏了。隻是,好像少了兩個人,一個是白一山,另一個是薛亮。
白一山應該還在為麗花酒店的事情頭疼,至於薛亮,平時就不怎麽參與集體活動。以前在班裏的時候,他就鮮少與人交談,與我也基本上沒什麽來往。若不是他也受到了恐嚇信,我以為我這輩子都不會和他有什麽交集。
和我們打過招呼後,陳隊他們便離開了頭等艙。我望著過道另一邊後方的劉法醫,探了探頭問道“為什麽他們是經濟艙,你是頭等艙?”
奇怪了,明明都是一個警局的,這待遇也差別太大了吧。同樣是特案組的成員,劉法醫居然還享受著特殊待遇了,這可不得了。畢竟,法醫也不是什麽特別賺錢的職業,坐頭等艙的確是有些奢侈。
“還能為什麽,人家家裏有礦唄。劉法醫,你說是不?”見劉法醫一臉尷尬的笑,洛菲又插嘴進來說道。
“洛菲。”這時,齊恩德忽然叫住了她,示意她不要隨意打探他人的。誰知道,洛菲竟然還接著說道“這不怪我,都是蔡浩和我說的,他還說他和他哥,還有劉法醫是”
就在她快要將那三個字脫口而出的同時,齊恩徳幾乎是下意識地就從旁邊捂住了她的嘴。雖然她沒有將那句話說完,但我也隻打他要說的是“鐵三角”。
蔡浩和蔡鈞年紀沒差幾歲,都是二十幾歲的人,可是劉法醫不一樣,他在大家的印象中是三十歲。如果洛菲將那句話說完,大家肯定會察覺到其中的怪異。畢竟,在大家眼中,劉法醫五六歲的時候,蔡鈞和蔡浩都還在吃奶,又怎麽可能是一起長大的鐵三角。
難道說,齊恩德其實早已知道劉法醫的真實年齡了?我深吸一口氣,對啊,他齊恩徳是什麽人,既然他能找到五年前的那個女孩,那劉法醫的真實身份信息,他也肯定知道吧。
隻是為何,他要替劉法醫隱瞞這件事?難道說,他倆隻見也有什麽小秘密?
我望了望劉法醫,又望了望齊恩德。隻見齊恩徳鬆開捂著洛菲的嘴,忽然深吸一口氣,仿佛差點被透露了什麽不得了的秘密似的。隻是劉法醫倒是一臉雲淡風輕,他倆的表情簡直是倒過來了。
我伸長脖子,走到機艙中央,望見飛機後麵還有空位,便喊了一聲劉法醫,示意他過來。他似乎也察覺到了什麽,望了我一眼,靜靜點了點頭。
穿過機艙之間的長廊,望著那些人都在眯著眼睡覺,我轉過頭去,望著跟在我身後的劉法醫,不由得莫名緊張。
見離得遠了,我找了個角落,示意他坐下。這時,我才發現他的臉上,有一抹我看不懂的怪異神色。
他似乎,也在緊張著什麽
“劉法醫,我發現我的失憶情況越來越嚴重了。”
我沒打算和他開門見山地說他隱藏真實年齡的事,而是打算先和他說說我眼下最疑惑也最恐懼的事。不知為何,我對他產生了依賴感,什麽都要問問他。
“連續性失憶?”見我問的是這個,劉法醫似乎緩了口氣,表情有些釋然。這家夥,現在知道騙人的滋味不好受了吧。
我點了點頭。
連續性失憶,指個人忘記自某一年或某一事件之前的過去經驗失憶症患者的明顯症狀包括對短期事物的記憶力喪失,言語表達因難,對抽象事物的理解力有障礙,隻能想及說,但是做不出來等。
表現出明顯的容易忘記事情、重複問題、或重複要求事情,情緒易激動或變遲鈍不合作等。這些,我倒是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