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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四十一章:青春易逝竹馬未老

  可是印象中最深刻的還是我倆在讀幼兒園的時候,他做了一個讓我非常吃驚的舉動。


  我們幼兒園的院長很奇怪,每次都會叫幾個女生或者少數的男生到他的辦公室,我不知道他每次叫那些小朋友進去幹什麽,但是他總是神神秘秘的,也不讓我們傳出去。


  我們幼兒園的老師特別嚴厲,雖然我和薄礪辰一個班,但是我倆可謂是天差地別。我們的分數永遠是他第一,我平平無奇。


  唯一相同的是,我們兩個的周圍都圍著很多異性他很招女孩子喜歡,而我總像個男孩子一樣大大咧咧的,所以,我和男孩子比較玩得來。


  那時候的幼兒園園長十分喜歡我們,尤其是每次看到我,他都會過來與我握握手。


  有時候他抓著我的手會停留一段時間,眼裏滿是寵愛和慈祥。


  或許是小時候的我長得也有幾分姿色,我媽總喜歡把我打扮得很漂亮,買的各種衣服也十分有特色。


  今天是蛋糕裙,明天就是水手服,讓我看起來像個洋娃娃一樣。在同齡人中,也還算耀眼。


  幼兒園園長姓楚,我們都叫他“楚羊羊”,因為他很和藹,就像《喜羊羊與灰太狼》裏麵的慢羊羊一樣。


  每次他都叫我去他辦公室做客。有一次,大家都不在課室,那會兒還是冬天,他拉著我的小手去他的辦公室。


  一進門,他問我熱不熱,我說不熱,他還是把我的外套給脫了下來,並走上前去把門給鎖了起來。


  我有點納悶,但那會兒年紀還小,也就沒有多想什麽。


  他坐下來給我泡茶,其實那會兒的我並不是很喜歡喝茶,所以就在他辦公室四處溜達。


  忽然間,我被一根東西給絆倒了。我偷偷將那東西給撿起來,這才發現竟然是一根細長的銀針,於是便把它偷偷藏在口袋裏。


  這時我手上的兒童手表突然響了起來,這才發現竟然是薄礪辰打給我的。


  我媽之前給我和薄礪辰一人買了一個手表,我的是粉色,他的是藍色,兩個正好湊成一對。我媽說這是出雙入對,成雙成對的好兆頭。


  聽到我這邊的響聲,“楚羊羊”忽而停下手中的泡茶動作,往我這邊警惕地看了一眼,笑眯眯地問道“小冰,是誰打來的呀?”


  我自然是如實回答的“是礪辰打來的,好像是找我有什麽急事。”


  說罷,我便按通了接聽電話,緊接著,手表那邊便傳來薄礪辰稚嫩的嗓音。


  那會兒的他還沒有變聲,長得就像一個小正太,聲音也有些萌萌的,可是他說話的語氣總是很平淡。


  “你媽來學校看你了,快來教室門口,她在等你。”薄礪辰說完後便掛斷了電話。


  我瞅了園長一眼,有些抱歉地說了一句“不好意思,我媽來了,我就不喝茶了,下次再來您這裏玩。謝謝您今天的款待。”


  我笑了笑便跑到了門口,一把打開鎖,開門之後便頭也不回地就跑了。


  隱約之中,我好像還聽到了“楚羊羊”的謾罵聲“這小子,總是壞我好事!”


  我跑到教室門口,除了來來往往的學生,根本就沒有看到我媽的身影,我正琢磨著這小子是不是在騙我。忽然,一隻不知道從哪來冒出來的小手,將我給一把拉到了樓梯口。


  我匆忙之中抬頭一看,來人不是薄礪辰還能有誰?

  “你幹什麽?為什麽要騙我?”我語氣有點憤怒,尤其是看到他一副高傲的模樣,更覺得自己是被人耍了。


  薄礪辰淡淡看了我一眼,語氣依舊不緊不慢,仿佛什麽事都與他無關似的。“你知道那是什麽地方嗎?就隨便進去”


  我嗬嗬笑了兩聲,有些得意地說道“怎麽?院長請我喝茶你羨慕了麽?要不下次我帶你一起去?”


  他望著地麵,抬起頭來看了我一眼,問道“你外套呢?”


  我恍然大悟,驚叫一聲“啊!我把它給落在院長辦公室了,我現在就去取。”


  我轉身剛想走,薄礪辰一把拉住我,看著我定定地說道“不用了,我去拿,你在這裏等我。”


  後來,這件事沒過多久,就有一群警察衝入我們的學校,直接將我們的院長給帶走了。


  那個時候的我並不知道這是什麽意思,等我長大了一點才發現,院長被帶走竟然是因為對那些無知的幼童們上下其手,做一些齷齪不堪的事情。回頭想想,可真是讓人毛骨悚然。


  也不知道是誰告發的他,而且聽說幼兒園裏麵的老師也幾乎是他的同黨。在他的指揮下作威作虎,也就是說老師們是不可能告發他的。


  我還以為是某個學生向自己的家長反映其事,後來我發現事情好像並不是這樣子的。


  警察是立馬沒多久就過來拿人,在此期間,好像並沒有什麽家長來過學校反映此事。


  既然不是老師舉報的,也不是家長舉報的,那就隻有可能是學生舉報的。可是那會兒的我們才五六歲,誰會這麽聰明。


  我第一時間想到的自然是薄礪辰,也自然去問這件事是不是他幹的。他沒有理我,我也就覺得這件事八成是他做的。


  後來我問他,是不是因為院長想要對我行不軌之事,所以才這麽做的,他又是沒有回答。


  等到我們上高中的時候,我又將此事重新提起,他這才有些不耐煩的承認了。我問他為什麽要為了我這麽做,他說“你媽叫我保護好你,僅此而已。”


  原來是這樣,這件事情可謂是讓我對他的看法又多了一層。


  他是一個活在自己世界中的人,但他並不自私。他很聰明,卻不想把他的聰明用在別人身上。他懂得很多人情世故,卻從不阿諛奉承。


  我想,他真的是一個十分冷漠的人,大概是因為沒有人能真正走進他心裏。


  再往小一點的時候想,我三歲的時候,就可以在賣菜伯伯的麵前跳舞,跟著薄礪辰背三字經,拉著他的手躲過惡犬的追擊。


  幼兒園時的他,雖然有些冷漠,但不至於現在這樣拒人於千裏之外。可也不知道是從小學的哪個時候開始,他整個人就發生了翻天覆地的變化。


  以前的他還願意跟我說幾句話,也願意跟我吃街邊上的那些雜七雜八的五毛錢零食。


  可是後來,他變得異常潔癖。有時候能不理我就不理我,能跟我開玩笑也是極為偶然的事情。


  那時候的我在他的麵前,活得像一隻無憂無慮的青蛙,享受著夏日夜裏最美好的涼爽,一遇到風就鼓起腮幫子呱呱地叫,一叫就叫醒了整個夏天。


  而薄礪辰就像長在池塘邊的那些水草,既不說話,也沒有什麽多餘的動作,隻能聽我嘰嘰呱呱地吵個不停,可又離不開這片池塘,離不開沙林,離不開這個他從小生長的地方。


  也許有時候我會把他惹炸毛,他會好幾天都不和我說話。但我知道他不會離開我,因為我們在同一個小區,讀過同一所小學,同一所初中,同一所高中。


  可是現在的他,高考分數與我相差甚大,我想著他總要去最好的學校,也許這一切都會變了吧。


  也許這就是為什麽,那次在白一山的別墅,我趁著酒勁,才敢偷偷親他。


  雖然那是光明正大的在他嘴巴上,輕輕啄了一小口,但我想那也許就是我青春最美好的回憶了吧。


  也許,我從認識他的時候就開始喜歡他了。我們從小一起長大,我認識了他十八年,也偷偷喜歡了他十八年。但我從未向他說過此事,這也許就是最失敗的暗戀了吧。


  他的身邊走過許多女孩,比我優秀的也有很多,但沒有一個他瞧得上的。我怕如果我跟他說了那些話,我們可能連做朋友的機會都沒有。


  我有時候會在他麵前調侃道“那個誰誰誰就挺好的呀,你為什麽要拒絕人家?就算不喜歡,也可以嚐試嚐試日久生情嘛。”


  其實在我說出那些話的時候,我的內心無比彷徨,我害怕他會因為我說的話而考慮那個女生。可每當他說出“不需要”那三個字的時候,我又是激動,又是失落。


  激動是因為還好他還是薄礪辰,而不是別人的薄礪辰。失落是因為他好像真的什麽都不需要,而我也不會成為他必須需要的那個“必需品”,更不會成為他心目中別人無法替代的“不可替代品”。


  我隻能成為他人生中的“非賣品”,既不能有什麽特別的作用,可又偏偏存在於他的生活著的某一片區域,離他不遠不近,隻能看著他不悲不喜。


  我還記得好像有女孩子問過他到底喜歡什麽類型的女生,他的回答是“話少的。”那女孩本想繼續問下去,可又不能“話多”了。


  薄礪辰講的格林童話雖然有些無聊,也有些血腥,但那至少還是個童話。童話裏有王子,也有城堡,有小魔女,也有灰姑娘,有圍著城堡轉的馬車,也有能夠許願的阿拉丁神燈。


  童話裏的故事紛繁複雜,可是薄礪辰的世界卻簡簡單單。


  如果薄礪辰要離開沙林,我一定會狠狠地抱住他,然後立馬放開手,和他說一聲“你走吧,去到那邊要照顧好自己,我也會默默關注你的朋友圈動態的。我可不會擔心你,你給你媽時不時報個平安就好。”


  我一定要笑著說出這段話,而且一定要在他走之前,給他留下一個較為好的印象,讓他覺得我還有那麽幾分乖巧懂事。


  至少他以後不會和別人提起他的青梅竹馬之時,能夠想起的詞隻有瘋癲和固執了吧。


  可惜,我沒想到這一切竟然如此快,迷迷糊糊之中,我知道自己大概是聽故事快要睡著了,但忽然聽到了他的一句“我要離開沙林了”,心又止不住地顫動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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