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六章:狗被抓了
那是一隻看起來兩歲左右的比熊犬,不瘦不胖,腦袋圓圓的,眼睛漆黑明亮,看起來十分可愛。
雖然我平日裏是個非常喜歡小動物的人,卻根本沒有心情去摸摸它,隻能一臉沮喪地跑到它麵前,示意它不要再叫了。一把將它從地麵上提起後,我便抱著它狂奔,頭也不回地就離開了這所讓我窒息的醫院。
躺在我懷裏的小白狗很乖,沒有咬我,也沒有亂吼亂叫。不知道為什麽,我能從它溜圓的眼裏捕捉到呀一絲憂傷。難道它能感覺到主人不在了?
“你是白色的,那我以後就叫你小白吧。”
穿過空無一人的街道,我對著一隻聽不懂人話的狗自言自語著,心裏滿是歉意和愧疚。
對不起,你救了我,這隻白狗,我要一定替你好好養著。
我哀歎一聲,剛打算走進一個黝黑深長的小道,誰知道路邊的一家店門忽然被人從裏麵打開,隨之,我的嘴巴被人捂住,一人一狗便直接被帶進了漆黑的未知空間。
“汪!汪汪汪!”我懷裏的小白不安地叫著,我立馬抓穩它,怕它被人擄去。
我能感覺麵前站著一個人,隻不過實在太黑了,我根本看不清。雖然男女莫辨,但是剛剛他扯我的力氣很大,我能猜測到應該是個男人。
“你是誰?”
“噓——叫你的狗別叫了。”果然是個男人的聲音,冷清平淡。
我搖了搖懷裏的小白,它果然安靜了下來。隨後,男人朝我道“博士的計劃成功了,擒賊先擒王,你願意和我一起嗎?”
我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皺了皺眉問道“博士?”
“就是操控整個醫院的幕後黑手。現在,整座城市都在他的操控下。要想挽救剩下活著的人,我們必須打入敵人內部,將博士消滅,才能拿到解藥。”
說完整句話,他氣都不帶喘的,我卻一頭霧水。
難道說,剛剛那個有尖刺的鐵門,就是為了防止實驗的小白鼠逃跑而設置的?我握緊拳頭,想起剛剛那副畫麵,心生恨意。
我朝他點頭的瞬間,燈被他忽然“啪嗒”一聲打開,我這才看清他的容貌。
“你好,我是zero,你也可以叫我零。”
他看起來和我差不多大,斜斜的劉海蓋在額前,麵容清新俊雅。朝我伸出手後,他的嘴角勾起一抹弧度。
我應付式地和他握了握手“說吧,你的計劃是什麽?”
“我們的任務就是引開博士身邊的保鏢,到時候,我雇傭的刺客兵團便會將他團團圍住,那個時候,他就算插翅也難逃。”
他朝我自信的拍了拍胸口,小白已經被我擱在了地上,此時已經跟著我們朝博士所在的地方一起狂奔。
“還有多久?”我喘了口氣,又繼續跟上零。
“不到半個時辰,他就要在醫院門口開會。那個時候,這個城市所有的幸存者都會在那裏集中。我們先裝作他們其中的一員,再想辦法接近他。”
我點了點頭,沒想到我剛剛才從那裏逃出來,現在居然又要回去。時間過得很快,我們趕到醫院門口的時候,那裏已經聚集了不少的人。
零說那些被感染的人此刻都被關在這個城市極其隱蔽的一個工廠,被人拿來不停地做實驗。有些人還能保留著清醒的意識,可是他們活著比死了還痛苦。而他自己,就是從那個工廠逃出來的。
在所有人的眼裏,博士是拯救他們的神。幸存者們覺得博士能研製解藥救他們那些隻剩一口氣的病人親屬,卻不知道自己的親人正被關在小黑屋,夜以繼日地遭人折磨。
見還有段時間那個博士才會現身,我和零裝作若無其事地混在人群中。大地被漆黑的夜色所籠罩,醫院門口即使亮堂堂,人潮擁擠,卻沒有幾個人臉上掛著笑。
我能感覺到的,隻有籠罩著的充滿信仰的肅穆與沉重感。這種有儀式感的會議,讓我感到頭皮發麻。懷裏的小白很乖,睜著圓溜溜地眼睛四處張望了一下,又縮回了我的懷中。
“零?”我低聲朝他喚了一聲。
“怎麽了?”
“我有兩個同學接連遇害,我現在真的很自責。”不知為何,我竟然將自己的心裏話和他說了出來。
“說來聽聽。”他臉上沒什麽表情,似乎是一點都不詫異。
於是,我便將從那天我醒來後,兩位警察來我家通知曹小樂的死訊,到餘曉施遇害的事情悉數和他說了個遍。因為我們身邊的人不是很多,我和他說的時候,刻意壓低了聲音,也沒人留意我們的低聲細語。
說完,我還補充了一句“我總是在自己的夢裏混的風生水起,卻在現實裏四處碰壁。也對,我不像薄礪辰那樣是個天才,也不像劉法醫那樣學識淵博,我隻是個,活在自己的世界裏的小人物。”
我自嘲地笑了笑。不知道是不是也會有人和我一樣,某個瞬間忽然發現自己很沒用。
零安撫了輕輕拍了拍我的肩膀,歎口氣,目光溫和平靜“別這樣想。警察抓不到,怪不到你頭上。你要做的,應該是好好活下去,而不是去招惹那些窮凶極惡的殺人犯。”
我能理解他的意思,但還是搖了搖頭“我總覺得,我在這起連環殺人案裏扮演著某種角色,可是想破頭也想不清。就算溫華自首了,但他的出現實在太奇怪。我能感受到,現在還隻是暴風雨前的平靜。”
“什麽意思?”他張望了一下四周,見我抱著狗有些累,便將我懷裏的狗抱過去放在地上。
“找不到規律,殺戮就永遠不會停止。”因為,還沒到時間。
說完這句話的時候,我這才發現四周已經陷入死一般的寂靜。而我的聲音又正好有些大,抬起頭,我的目光恰好撞上了站在不遠處,高高在上的一個滿臉白色胡須的男人。
“給我把她抓起來!她是感染者!”不知為何,他忽然舉起手朝我吼道。周圍的人聽到他的話,立馬離得我遠遠的,我和零周圍瞬間空無一人。
那些人用一種奇異的目光盯著我,我被他們這樣死死地盯著,隻覺得心裏發毛。我剛想說我根本沒被感染,誰知道零突然抓緊我的手腕,扭頭就跑。
我被他拉著跑的同時,回頭才發現不知何時已經有一群西裝革履的男子站在我剛剛的位置上,而小白被他們抓在手上,一臉委屈巴巴的望著我。
“我的狗還在他們手裏!”我望著眼前的男孩,想甩開他的手,誰知道他的力氣大得很,我隻能被迫拉著越跑越遠。
“你想死嗎?我們的行蹤暴露了!”他的語氣帶著怒意,我被他帶著兜兜轉轉好幾個彎,隨即坐上一輛停在路邊的黑色小車。
我帶著哭腔,哀求似地搖了搖他正在開車的手,見他踩起油門越開越快,身後的街道漸漸消失。“求求你了,我一定要回去救它,讓我回去吧。”
他一聲不吭,隻是握著方向盤,始終沒有理我的意思。眼看車越開越遠,我一把拉起車門上的提手,誰知道車門竟然沒有上鎖,零還來不及阻止我,我便一個翻身便從車上跳出車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