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四章:活人比死人恐怖
齊美點了點頭,將餘隊所說的那串號碼記了下來,餘隊又囑咐了她幾句,二人便離開了。
離開宜奇美公司之時,餘隊見劉法醫看起來有些怪異,一句話都不說,握著方向盤,在紅綠燈前停下之時,扭過頭去朝他問道“這件事,你怎麽看?”
“什麽事?”
劉法醫坐在副駕駛上,望著前方輕輕問道。
“你還在這和我打馬虎眼呢,既然熒光粉的事情和齊美無關,凶手也許不會找她下手,我倒是覺得,凶手可能會找上她的表妹,就是那個叫喬寧的姑娘。”
劉法醫搖了搖頭“不一定,凶手如果不是內部人員,就不會知道內情。不過你既然懷疑喬寧會遇害,為什麽剛剛不多問點和她有關的消息?”
他有些納悶地看了一眼餘隊,隨即又望向車的前方。
“你沒看出來嗎,剛剛那個齊美都已經下逐客令了,明顯是不想讓我們多查她表妹的事情。如果我們再問下去,美女總裁可就要生氣了。喬寧的事情,局裏去查就好,抓到什麽把柄再問她,不是更好?”
劉法醫就是劉法醫,天天和屍體打交道,果然對女人的心思不太了解,餘隊也能明白。
見劉法醫沒有說話,餘隊踩下油門緩緩開著車,有些打趣地問道“我說老劉,你也二十五不小了,是時候找個媳婦了吧,我看那個安小朵就挺好。”
人長得乖巧可愛,性格也古靈精怪的,餘隊倒是覺得她很適合劉法醫。
“你覺得我現在有心情說這些嗎?”劉法醫無語地給他翻了個白眼“我倒覺得,活人比屍體可怕。和活人談戀愛,不如和屍體打交道。”
餘隊心中一愣,非但不知道該怎麽接他的話,心裏還有些納悶。
“你總不可能打一輩子光棍吧,難道說,你有看上的人了?我們局裏的?”餘隊不依不饒地繼續問著,嘴根本歇不下來。
“不是。”
“那你為什麽不接受小朵?”
“膚淺。”
“”
餘隊實在是自討沒趣,安小朵讓他想起了自己的女兒,心裏便多了幾分感慨。
隨即,二人回到局裏,餘隊讓胡俊去查“喬寧”這個人,而紀宇一案沒有任何進展,也在他意料之中。
連環奸殺案的第一案,許小芳的頭顱已經在廁所被發現,可是劉靜紅的頭顱依舊下落不明。可以推斷出,紀宇的案子和這兩起奸殺案沒有直接關係,但不排除有其他間接因素的影響。
他們又排查了一下劉靜紅生前的社會關係,竟然發現這劉靜紅是個孤兒,父母早年雙亡,雖說是個可憐人,但是拆散別人的家庭,終究不是個好人。
可以說,人際關係這裏,死者除了和宋伯嶽是情人關係之外,沒有任何與死者認識的人,可以說是完完全全被宋伯嶽包養的一個小情婦。
隻是這宋伯嶽隻是個小學老師,根本沒那麽多錢去做這些事情,可是他卻在自己妻子六月懷胎之時,將家裏已經剩下不多的錢去給小情人買戒指項鏈,也難怪會氣得他老婆,也就是徐歡去跳樓。
這是別人家的私事,餘隊一行人了解的雖不是很透徹,但是查過宋伯嶽和郝星雨,他們都有充分的不在場證明,再加上劉靜紅這一案和許小芳一案的基本上是同一個凶手,二人也就擺脫了嫌疑。
餘隊帶人去案發地附近的花店查過有關黃色玫瑰花一事,隻知道自從第一案發生之後,凶手將黃色玫瑰花擺在死者身邊這一行為,讓很多市民看官爭相效仿。
三天之內,幾乎沙林市的每一家花店,黃玫瑰都呈現售空的狀態。這樣一來,無形之中又加大了案子的難度。
劉法醫檢查了許小芳的頭顱,這才發現她口唇紫紺,對比完她發青發紫的指甲,這才將死因真正定義為機械性窒息而死。
這樣一來,劉靜美也極有可能是被對方用枕頭一類的物體捂死之後,才被割頸取頭。凶手殺人手法極其殘忍,這讓眾人不禁倒吸一口涼氣。
上麵給的壓力巨大,這又是一起連環奸殺案,凶手極有可能繼續作案。在沒有抓到凶手之前,沙林市的每一個沒有自我保護意識的女性都可能慘遭‘玫瑰殺手’的毒手,想到這裏,餘隊便覺得一塊巨大的石頭壓在他心口之上,讓他久久喘不過氣來。
餘隊知道,比起這兩起奸殺案,劉法醫肯定是想將更多的精力投入在紀宇一案中,畢竟紀宇是他的助理,也是他的徒弟,他有這個私心也能理解。
隻是眼下,紀宇的案子隻能暫時擱著。顯然玫瑰殺手,比紀宇一案的凶手,更有威脅力,牽扯到廣大女性市民的人身安全,餘隊隻能將大部分的警力投入在這兩起案子上,心裏默默祈禱劉法醫不要太過敏感而在意此事。
指紋,腳印,dna,皮膚組織,這其中,凶手竟然一樣都沒有留下,這讓眾人更為納悶。難道說,這作案的人是鬼不成?
身為警局的刑警隊隊長,餘隊自然不會相信鬼神之類的。不過說到鬼神,他又想到了劉法醫,便踱步朝劉法醫所在的解剖室走去
解剖室裏的空氣冰冷,氣氛壓抑。剛走進去,餘隊便瞧見解剖室內的某個角落,佇立著一抹孤獨而又淒涼的背影。
餘隊歎了口氣,這劉啟華小小年紀,才二十五六,就這般老成孤僻,要不是長得英俊,恐怕連個喜歡他人的沒有。
他是真把劉法醫當自己的好夥伴、好兄弟,畢竟兩個人一起出生入死過,他也能理解劉法醫的心情。
這才短短幾天,他就檢驗了三具屍體,他的壓力也不會比自己小。
兩年前,餘隊和劉法醫曾合力緝拿過一個專業殺手,那個男人力氣大的要命,蠻橫不講理,一拳將劉法醫打到在原地,轉身就拿著把菜刀朝餘隊走過去。
那會,餘隊也是被他放到在地上,眼睜睜看著那個男人拿著菜刀朝自己逼近,奮力反抗無濟於事,已經做好了死的準備,卻瞧見劉法醫不知何時又從地上爬了起來,一瘸一拐地朝那個男人撲過去,死死地抱住他,這才打斷了他終結自己生命的行為。
餘隊忍著雙腿的劇痛,往後退了幾步,隻見那男人一把掙脫抱著自己的劉法醫,轉身就拿著菜刀朝劉法醫的肩上砍去。
劉法醫沒有躲過,那一刀下去,直接血花四濺。
當時餘隊都看傻了,可是劉法醫連叫都沒叫一聲。男人見劉法醫麵無表情,一隻手抓著他的脖子,另一隻手握著菜刀,似是還想多砍幾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