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章:跳樓的孕婦
坐落於沙林市東邊,離火車站不遠處的一所知名小學,建學十周年以來,一切都風平浪靜,從未發生過任何引起媒體焦點和輿論的問題。
此時,一個挺著大肚子的女人,麵如死灰地站在某棟教學樓的正上方,臉上掛著一抹視死如歸的嘲笑。
白色牆磚堆砌而成的高樓之下,是一群焦急如焚的教師,和恐懼掛滿整張臉的學生。
“歡兒,你瘋啦!”
一個男的站在人群之中,朝著樓頂的女人喊著,語氣裏滿是緊張和害怕。
那個被稱作是歡兒的女人冷笑兩聲,瞥了一眼樓下密密麻麻的人群。微風拂過她的頭發,將她那淚痕還未幹的清秀麵龐全給展現出來,顯得她讓人心疼到了極點。
人群中,不知道是誰吼叫著報警,隻見有人喊著“我報警了”,又有個人一把推開了那個扯著嗓子喊的男人,直接將那個男的給推翻在了眾人眼前的空白之地。
“宋伯嶽,你還是不是人?”
說話的人,是一個麵容俊朗的小學教師。他望著仰躺在地上的男人,滿臉鄙夷和不屑。
他掃了一眼天台上站著的顫顫巍巍的人影,指著宋伯嶽高聲吼叫道“那可是你妻子,肚子裏還懷著六個月的孩子啊!你怎麽能做出這種喪盡天良的事情!”
伯嶽從地上一把爬起,痛哭流涕,抓住眼前正在咆哮的男人,擦了擦臉邊的淚,語氣十分激動。
“郝星雨,你還有臉來和我說這些!你說,她肚子裏的那個孩子,是不是你的,你說啊!”
到這個時候,他還能說出這種話,郝星雨覺得可笑至極。
“你自己做了那種齷齪的事情,居然把一切推給歡兒,你還是不是個男人?”
男人?
宋伯嶽冷笑兩聲,一把揪住郝星雨脖子上的領口,舉止十分粗暴,把一旁的學生都給嚇得退到了一旁。
“怎麽,你還想打我?”
郝星雨自知自己與歡兒二人之間清清白白,平日裏連話都不說幾句,更不要說是有什麽肌膚之親。被宋伯嶽這般懷疑,他本就十分氣憤,平日裏風度翩翩的一個人,現在也變得暴躁三分。
宋伯嶽鬆開右手,直接朝他的臉上重重揮了一拳,還沒等郝星雨反應過來,他又伸出右腳,直勾勾地就朝著郝星雨的肚子上一腳踹過去。
郝星雨也不是隻會挨打的受氣包,他站起身,一把掐住了宋伯嶽的脖子,往前衝了好幾步直接將他給摁在了地上,二話不說就朝他的臉上掄了好幾拳,還順帶扇了好幾個巴掌。
“來人啊,老師打架了!”
那些孩子還隻有七八歲,此時看到兩個男老師在打架,用力之猛,有的直接被嚇哭了,跑的遠遠的。
女人望著樓下亂成一片的局麵,思緒複雜萬千
“宋伯嶽,你個王八蛋。老婆肚子裏的孩子都六個月了,你特麽居然還出去玩女人,你踏馬真不是個東西!”
郝星雨一邊坐在他身上朝他掄拳頭,一邊自己也忍不住哭出聲來。
“早知道你今日會這麽對歡兒,當初,我就不應該將她讓給你!我真是瞎了眼,才會將歡兒托付給你這麽個人渣,這一切都怪我,都怪我!”
他越說越激動,宋伯嶽似乎也是意識到了自己的錯誤,任由他打著自己,內心也是悔恨無比。
也不知是誰忽然間喊了一句,讓兩個哭成淚人的男人虎軀一震。
“你們看,樓上那個人好像要跳下來了!”
不要打了,不要打了
歡兒好不容易被風吹幹的眼睛,此時又變得通紅。她站在房簷的最邊邊上,搖搖晃晃,隻覺得自己這一生都受夠了。
如果再讓她選擇一次,當初說什麽,她也不會不讓那個男孩走
兩人往上一望,朝對方望了一眼。此時,似乎一切都回到了許多年前,他們還是少年的時候。一個眼神,你就能明白對方在想什麽。
“歡兒!歡兒!”
郝星雨一把推開眼前的男人,也不顧及什麽顏麵了,哭喊著就朝樓上衝去。
“歡兒,不要啊!”宋伯嶽也喊了一句,立馬跟上了眼前跑得飛快的男人。
兩人爬到一半的時候,樓下響起了一陣撕心裂肺的哭喊和尖叫聲,這種恐慌的聲響此起彼伏,久久都沒有停下來。
那一刻,他們才知道什麽是絕望。
往上,是明知不可能會有希望的希望;往下,是已知不可能會有渴望的絕望。
最終,六個月大的嬰兒腹死胎中,歡兒也沒能搶救過來,結果便是一屍兩命。
餘隊正在為案子的事情頭疼得發緊,沒想到就接到了派出所的一則八卦消息某知名小學兩位教師打架鬥毆,事因其中一名男教師的妻子跳樓,二人來不及勸阻,最終一屍兩命,腹死胎中。
“頭兒,你說,這都是些什麽事?”
唐生砸吧砸吧嘴,無頭案已經發生了兩起,局裏已經將他們任命為特案組,專門負責調查此案,因此,這些民事糾紛本就不輪到他們管。發生這樣的事,還是挺令人唏噓的。
“現在的人,有錢也玩,沒錢也玩,真不知道感情在他們這種人的眼裏,算什麽東西。”胡俊插嘴道。
餘隊白了他倆一眼“關你們什麽事,我們的案子辦好了嗎,啊?”
說完,餘隊還朝他們腦袋上一人敲了一下。雖然看似是不經意地小動作,但他心裏其實緊得很。
是啊,現在這個社會,感情到底算是個什麽東西,什麽東西啊
劉法醫推門而入,就見到餘隊“欺負”他的手下,無奈地搖了搖頭。
他走上前去,坐在一旁的椅子上,雙手交叉托住下巴,淡淡道“藍方的案子查得怎麽樣了?”
餘隊白了他一眼,話說藍方的案子,還是劉法醫自己發現的。
那個時候,本來他們進入藍方的房間時,並沒有發現什麽可疑的地方。四人敲門進入藍方辦公室之時,一股濃鬱的酒氣就撲麵而來。
隻見那藍方手裏托著一個精致透明的高腳紅酒杯,看杯壁的染色情況,杯內的酒似乎已經喝了大半,紅酒瓶也似乎是剛剛才打開。
劉法醫非說這其中有蹊蹺,居然就裝模作樣地和藍方一杯一杯地喝了起來。
等他醉得差不多了,四人在劉法醫的唆使下,將信將疑地在藍方的辦公室翻箱倒櫃。誰知到最後,居然還真的讓他們找到了那種加在水中喝了會很嗨的某白色粉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