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九十八章 江南玉陽
小二瞧他兩人高興的神色,便又道了:「兩位不要那麼高興的,即便你們能見到羅莊主,他也未必肯收你們為徒的,他說不收徒弟,那便是不收徒弟的,便是皇帝老子來說情,那也是不收的。」
萬點草與嚴博文兩人為了不要他人懷疑與羅天問有關係,以免泄露出去,被人知道了,都是冒充來拜師學藝的,兩人唯恐天機子知道他們去而復返,這才連來歷都說了,說是來拜師學藝的,免遭人的猜疑。
那小二也是不明所以,以為兩人真就是來拜師學藝的,當即高談闊論,滔滔不絕的講述了這些年來有人向羅天問前來拜師學藝被拒絕的情景,說得是津津有味的,萬點草與嚴博文兩人雖然聽著,但是心底里也不知道在想些什麼呢?
小二如是的說了一通,兩人時不時的點點頭,應付一般,過了一會兒,小二瞧兩人不似剛才那般的問東問西了,心中還道是兩人得知羅莊主不收徒弟,心灰意冷了呢,但是萬點草與嚴博文的心思,又豈是他一個小小的夥計所能猜測得了的。
小二說得唾沫星子亂飛,這時,一旁桌上客人喊道:「小二,來加水來。」
那小二應著聲,賠笑的跑了過去,拿水加上了。
萬點草與嚴博文互為對視了一眼,兩人都點點頭,便留下些茶錢,兩人轉身離開了。
那小二加過了水,便又轉過身子向萬點草坐的桌子走來,卻發現那座位已經空無一人了,小二收起了茶錢,一邊收拾著茶具最裡面還一直嘟囔著:「都說了羅莊主不收徒弟的,這兩個人竟然去了,我想多半是不相信我說的話吧,這樣也好,他此去便知道我是沒有騙他的。」
萬點草與嚴博文兩人既然打聽到了羅天問的家在何處,兩人不敢再稍耽擱片刻,騎上那馬匹,揮鞭直去。
果不其然,兩人順著那小二所說的方位,用了不到一個時辰,便到了一個橋邊上了,兩人在橋頭歇息片刻,萬點草下了馬來,站在橋頭,望著那橋下面的滾滾江水,心中不禁感嘆道:「滾滾東逝水,這波濤,這浪花,雖不足比擬大江大湖,但是著實是比中原的河要大上許多的。」
「江湖江湖,江湖就是這樣的,沒有了波濤,便不能稱之為江湖了。」嚴博文下得馬來,順言講道。
「那小二告訴我們說過了這座橋,再走上十餘里地的距離,便可望見一處碑,叫做十里坡,那十里坡背後便是玉陽山莊。」萬點草有些憂心的說道。
「那小二卻是這般說得,依我們的馬匹腳程,我想用不上一盞茶水的功夫,我們便可以到達玉陽山莊了。」嚴博文朗聲說道。
萬點草那憂愁之色一閃而過,他面對著河水,嚴博文自是沒有瞧到的。
萬點草此時的心中所想所思,均是與方靈與羅夢有關,這兩名女子都是那般好的對待自己,自己卻是不能明白的告知他們自己的心思,著實是欺騙了兩人,虧的那羅夢還日日思念著自己,萬點草心中滿是苦水,卻有不知道該如何去說了。
兩人歇息一番,又騎上馬匹,這時萬點草騎的馬走的速度滿上了許多,嚴博文本來在他的身後跟隨著,萬點草馬匹慢了許多,嚴博文自是走到了他的前面了,萬點草不知道該不該騎快些馬,若是騎的快了,不肖一盞茶水的功夫,萬點草便能與嚴博文兩人到達玉陽山莊了,這一時候,萬點草竟然又有些怕去玉陽山莊,至於是為什麼,就連他自己也說不清楚明白的。
嚴博文就是不知道萬點草想的是什麼了,他在前面催促道:「萬點,這馬上便要到達玉陽山莊了,你怎麼倒是放慢了許多腳步啊,我倆快快前去吧。」
萬點草在身後應了一聲,不自覺的牽了牽韁繩,那馬匹竟自跑快了許多。
這一路上他心中都沒有這麼許多的想法,怎地突然就要到達玉陽山莊了,自己竟然退縮了,在路上的時候,萬點草想要早早的到達玉陽山莊,可是山莊就是在眼前,這萬點草居然是不再行走那般速度的,這究竟是為何,他也疑惑。
但是他身下的那匹馬只是自顧自的跟隨在嚴博文馬匹的身後,小跑了起來,萬點草任其慢跑,也不加理會了。
就這般,萬點草腦中昏沉的想著事情,身下的馬匹自顧奔著,不多時候,忽然聽到前面嚴博問一聲話:「萬點,我們到了。」說著便躍下了馬。
萬點草聽他說話,愣了一番,盯睛向眼前瞧去,之間那裡豎著一塊石碑,石碑上面寫著三個字「十里坡」,萬點草又向前面瞧去,只見那裡橫著一棟大院子,院子前面掛著兩個大燈籠,隱約瞧見那大燈籠之下站著兩名身穿灰色衣衫的人了,那大門最前面四五丈處有一排的大樹,瞧那樹榦,甚是粗大,萬點草心中念叨:「那守衛,想必便是那小二口中所說的守衛了。」萬點草是不知道的,本來羅家門前是沒有守衛的,但是那次出現了搶奪玉陽令,殺害玉陽山莊羅天正的事情后,羅天問便在庭院周圍安插上了守衛,那守衛虎背熊腰的模樣,甚是高大,萬點草距離的遠,但是瞧起來也是覺得他們比一般人要強壯,高大許多,真就如同小二所說的,單是一個守衛,便比尋常人高一個個頭呢。
萬點草又瞧那座院子,那院子比之一般的庭院要大上許多,就連蓋的也是那般的講究,有些儒家的韻味,只是儒家韻味中有伴隨著一絲的莊嚴之色,那庭院上方是一棟小樓,小樓上面畫壁紛紛,許多的顏色都塗抹在那裡,萬點草瞧了一眼,在心頭不禁暗贊一聲:「好宏偉,當真是霸氣逼人。」
他雖然沒有瞧見裡面的一些建築什麼的,但是單瞧這座院子外面的氣勢,便不是一般人家可以比擬的,便是那天機門,也無這般氣勢。
萬點草與嚴博文兩人下得馬來,兩人一人牽一馬,徒步向玉陽山莊走去,本來這十里坡便距離玉陽山莊不遠,再者而言,登門拜訪他人,在距離家門數十丈處便下馬步馳,當真也是對主人家的一種尊重的,雖然羅天問售不在乎這些繁文縟節的,但是嚴博文知道這是江湖的規矩,第一次前來拜見玉陽莊主,於情於禮都是應該下馬步行的。
兩人走到了玉陽山莊的前面,萬點草望了一眼那門面,果真,那大門上面便有玉陽山莊四個大字,那字體的雄勢筆法,下筆處的勁勢,都是蒼勁有力,萬點草雖然對書法沒有多大的研究,但是瞧這「玉陽山莊」四個大字心中卻也是肅然起敬的。
當嚴博文眼睛看向玉陽山莊四個大字的時候,眼睛直直的盯著那幾個字,一動也不動了,腦中不知道再想什麼呢,萬點草瞧了他一眼道:「二哥,你怎麼了?」嚴博文絲毫不理會,萬點草連問了兩聲,嚴博文這才回答:「好,好,勢如破竹,正如行雲流水般,一氣呵成,不敢斷絕。」他說完這句話,笑著看著萬點草。
萬點草不知道他這是何意思,便反問道:「二哥,你說的這是?」
嚴博文伸手捋了捋鬍鬚,滿眼都是敬佩之色,他伸手指著那四個大字道:「我說的是這書法的本事,實在非人為之力,瞧著如此蒼勁的筆法我的心中就就不敢平靜下來,數十年來,是從未見過如此好的筆法,好好。」
萬點草心道:「是了,二哥鑽研書法,見到好的文筆自然是心中充滿了敬佩之色,這是人之長情,想必二哥這次定能向羅伯伯討教一番書法了,卻是沒有見過羅伯伯寫字,不知道是何樣子?」
萬點草向嚴博文點了點頭,便向前走上幾步,一拱手說道:「兩位大哥,煩請通報羅莊主一聲,便說萬點草前來拜見。」
那門前的兩名守衛看到嚴博文與萬點草在門前走來,對著山莊的牌子便是一陣讚美,他們兩人聽到外人讚美那塊牌子,心中便也是高興的緊,嚴博文與萬點草雖然不是讚美他們兩人,但是他們兩人心頭也是很高興的,心中本就對兩人有了些好感,本來還以為他們是過路的呢?誰想到原來是來找自己的莊主的呢?
那兩名守衛聽到是來找自己莊主的,看兩人的穿著打扮,想必也是武林中的人物,看兩人只身前來,自然也不會是前來尋仇生事的,再者說了,誰敢前來玉陽山莊生事呢?那豈非是活的不耐煩了么?兩人也都是精明之人,見萬點草向他們拱手說好話,自然也是不敢託大的,兩人也是連忙的拱手回道:「原來是萬大俠到了,我們這便通報,萬大俠周車勞頓,我兩人不知道萬大俠是莊主的朋友,剛才未能加以相迎,還盼切莫見怪。」兩人人說話,都是這般的精明,這裡是武林世家,前來找羅天問的人除了達官貴人,便是武林的豪傑了,兩人瞧萬點草不是達官貴人,瞧這氣勢,定然是武林人物了,兩人雖不知萬點草是什麼人,但都是知道的,人都喜歡聽好聽的話語,兩人張口便是大俠,一句話說得滴水不漏,至於告罪之說,一來算是不識得萬點草而告罪,一來便算是客套話了。
萬點草點了點頭,那兩人中的一人連忙走進家中,通報去了,另一人則是與萬點草說話。
萬點草與這些守衛打交道,當真還是第一次,沒想到他們一個個說話都是這般精明,不禁笑了。
萬點草瞧這大門前,竟然沒有石獅子之類的東西,只見那門前橫排了一排大樹,樹榦粗大,看那枝幹,想必也是有百年了,一人定然是環抱不來的,定是需要三四人圍成一個圈才能環繞一圈了,記得方家的門前便是有兩座大石獅子,萬點草想,若是門前放兩尊那大獅子,想必是更加宏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