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三十九章 先聞其聲
一旁的陳萬北摸向了腰間,他的腰間藏著一柄匕首。
他尋思,如果陳福滿突然向他發難,他拿著腰間鋒利的匕首還能抵擋幾招,否則的話,除了死路一條,便是沒有其他的了。
但是陳福滿苦笑著望著眾人,隨即身子一轉,雙掌砰然撒出一陣氣力,直托的眾人向後退出了五六步來,頓時間,他站著的那個圈大了許多,陳福滿有朗聲道:「今日,我俠義門一改祖宗規矩,以武定掌門,誰的武功高,那個便是俠義門的家主,上至門中叔伯,下至子孫,哪個都可以上來爭奪,開始吧 。」說著大袖一甩,一股凌厲的氣流散發開來。
眾人見他隨手一發,內力如此之強,實在是罕見。
便連那余木清,見到他如此的功夫也是驚訝。
便是這個時候,門外悄悄的溜來了兩個人,一年輕人,一老頭,老頭的腰間還纏著一個打葫蘆,與穿著的衣服極不相稱,從兩人的衣服來看,這兩人就似打雜的小僕,但是他們兩個卻悄悄的溜在眾人的身後。
人人都在瞧著陳福滿,誰也沒有發現他們兩人。
陳福滿看著眾人都不動,便手一招呼道:「你你,出來。」說著一指旁邊的兩名家族弟子。
兩弟子不敢不聽,走了出來。
「你們打來,不用客氣,下面是你們爭奪家主的時候了,開始吧。」說著便退後了兩步。
余木清在一旁看了陳福壽一眼,陳福壽眼角滿是笑意,隨即便不動聲色了,余木清在心頭不禁道:「好你陳福壽,還真是有辦法對付自己的大哥,這種人的心機真是深不可測啊。」
那兩族人剛才說到比武論家主的時候,都大大的叫了聲好,現在兩人出來,不是敘舊情呢,而是拼殺爭執呢,兩人話不多說,提起腰間的配件,便相互刺去。
陳福滿看著兩人打鬥著,冷哼了一聲,看向身邊的兒子陳萬浩。
一人手執短劍,一下刺向了那人腰部,那人一手向他的劍柄捉去,一手刺向那人的肩頭。
陳萬浩也知兩人的一招一式,上不了檯面,冷冷的一笑。
躲在眾人身後的那兩個人,便是萬點草與酒老頭,萬點草要查詢武林人關在哪裡,而酒老頭純來取樂,透過眾人看著那圈中的人在你來我往的,打來打去,沒有什麼看的勁頭。
萬點草低聲道:「酒老頭,你看他們怎麼打了起來?」
酒老頭漬漬的嘲笑:「肯定是要爭奪那個什麼位置,這些人,滿口仁義,還敢自稱俠義門,呸。」
萬點草看著那些人不由的點了點頭。
只見那其中一人大呼了一聲,手中短劍直刺向那人的腿上,那人大腿一躲,卻不料那人的短劍不是要刺向令人腿上,而是他的臂膀之上,另一人驚呼了道:「你好卑鄙。」
手持短劍的人冷笑道:「比武只有輸贏,沒有什麼卑鄙不卑鄙的,勝了再說。」說著短劍又刺開去。
萬點草看著那兩人打來大去,絲毫不留情面,想到兩人是一姓一族,動手竟然絲毫不講情面,招招要害。
看到這裡,萬點草不禁搖頭嘆息。
忽然,那手持短劍的人一劍刺向了那人胸口,短劍直直的沒入了他的胸前,一人慘叫一聲,身子向後倒去。
被刺的人也實在堅強,左手橫出,摸起劍柄,大叫了一聲拔了出來。
在場沒有誰說什麼,但是這個時候,陳福壽卻一把跳將出來,伸手直點那人大穴,刷刷的幾下,那人胸口的血便止了住。
雖然血是止住了,但是那名男子卻是眼睛一番,昏了去。
陳福壽大聲喝斥另一人:「同是一門之弟,你卻是下此毒手,真的不知本門規矩么?」
那人短劍一收道:「壽伯,小侄一時收拾不住,不小心刺傷了這師兄,實在抱歉。」說著彎腰受教。
這時陳福滿看著眾人,「嗤」的笑了一聲:「下一人,繼續比試啊。」
陳福壽看向大哥,知道大哥已經生氣了,還是勸道:「大哥,全是一族之人,兄弟之間稍稍不合,實在再所難免的,你這是要管上一管啊。」
陳福滿冷冷道:「我已不是家主,更沒有責任來管教了,既然要比武論輸贏,難免有死傷。」他說了這句話,臉上肌肉一抖。
誰也沒有看到,就在那時,陳福壽的臉上閃過一絲的笑意。
萬點草看著便嘆息了一聲,酒老頭看著卻道:「萬點,你不需要嘆息,武林中人便是這個樣子的,無情無意,毫不留情。」
余木清向前了兩步道:「陳大哥,你這卻是不對了,他們有意見是他們的不對,這陳家還是以你為尊。」
陳福滿嘿嘿一笑,搖了搖頭道:「既然他們想要做家主,那麼我告訴你們,這家主今天,我陳福滿是交了出去,誰要做,誰便做,我與這一群無情小子,毫無瓜葛。」
他只有一個兒子,一個兄弟陳福壽,再無其他的親近子侄,所以這麼道了。
「大哥……」陳福壽道。
陳福滿身子一轉,雙指點開來,呼呼幾指,指法凌厲,頓時一股強勁的指風打在了幾名子侄的身上,那些人立刻騰空而起,落在地上,口中一個個突出了鮮血。
「哈哈哈哈,陳門主的武功,果真是門中一絕啊。」門外飄來一股柔聲,說話之人彷彿在門外,又彷彿在眾人中間。
陳福滿聽到聲音后也是一驚,讚歎那人的內功之深,還未見人,先聞其聲,聲音繚繞在身旁。
余木清自問內功沒有這麼身後。
萬點草眼中一閃而逝的驚訝。
眾人都在猜想,這門外的人是誰?
陳福滿將幾名子侄打倒后,身子一轉,凌空躍起,奔向門前道:「是哪位高人?請現身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