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九章 紛紛猜芸
萬點草望了望眼前的茶水,只見楓葉般的顏色漫在茶水上,那杯茶在桌子上面,輕輕的在晃動著,萬點草心中一動暗道:「這茶水的顏色竟會如此的暗紅,與平常所見的的確是不一樣,不知道此人是何意思,莫非真如同他所說的,此茶會對我的傷勢有所幫助。」
「你不用有所懷疑,我如果想對動手,早就動手了,何必在茶水裡面下毒。」段羽看了一眼萬點草淡淡的說道。
「你說的不錯,你如果想要動手,根本無需在茶水中下毒,既然如此,那麼我就恭敬不如從命了,看看你羽氏山莊的茶水是否真的與別處有所不同了。」萬點草右手伸向了茶水,端了起來,看著段羽微笑。
段羽笑了笑,他覺得眼前的人似乎很有意思,這個叫做萬點草的人有些意思,至於是什麼意思,他說不出來,不過,這個人,卻是與別人有些不一樣,不同罷了。
「如此年輕,卻是如此膽識,實在令人刮目相看。」段羽看著萬點草喝下了茶水,不禁讚歎了一句。
「膽識,膽識與年輕年老有關係嗎?」萬點草放下手中的茶杯,看著段羽問道。
「的確沒有什麼關係,但是唯一令我疑惑的是一件事。」段羽不緊不滿的說道。
喝了那杯茶水之後,萬點草只覺得胸前很清涼,一股涼氣在胸中遊走,竄至身體各個穴道經脈處,頓時覺得舒服萬分,心中直道段羽的話果真是不假。
「哦,你說有什麼問題?」他感受了一下體內的茶水之後,反問段羽。
「我想問的是,萬點草真的就是你?」段羽撫了撫頭頂的黃髮。
萬點草嘴角微微一動,笑著望著眼前的黃髮段羽道:「你既然能在眾人手中將我搶來,有怎麼會搶錯人呢?你一定早早的就已經打聽我了,段莊主,你這麼問似乎是多此一舉吧?」
段羽聽了之後哈哈大笑,想不到眼前的青年年紀雖然不大,但是說起話來卻是有憑有理,而且還叫自己為段莊主,著實令人不得不重新審視此人,此人絕非那人口中的粗莽大漢。
「不錯,我是受人所託,也可以說是利益的交換,我的確是了解你,而且還知道,少林派的易筋經被人給搶走了,但是我知道那個人不是你,你只是被人誣陷,替人做了替罪羊罷了。」
段羽說完這些話,萬點草的臉色頓時變了,他的手放在椅子扶手上面微微在顫抖,呼吸也有些急促,嘴邊也道:「你…怎麼…知道我是被人誣陷的…」
「呵呵,我猜的,以你現在的武功,怎麼是少林寺三大高僧的對手,再說了,那人的武功如此高強,若是想要以自身的武功去搶奪,少林寺的人絕不是對手,他想要嫁禍一個人,那簡直是輕而易舉。」
萬點草聽他說完,心中已經激動萬分,想不到在武林中,還有人知道自己是被人所誣陷的,而且聽他口中所說的他,似乎就是誣陷自己的人,心中更是不安:「你口中的他是誰,那人到底是誰?」
「呵呵,他是誰不要緊,漬漬,我只是疑問,他如此高強的武功,為什麼會心甘情願的用「羽神賦」來交換你,而不是自己出手去對付你。」段羽沒有回答萬點草的問題,而是直接反問道。
「你告訴我,那個人到底是誰?」萬點草越來越有些激動了,聲音不由得加大了起來,渾身也在顫抖著。
段羽搖了搖頭:「安心養傷吧。」說著右臂一晃,便點中了萬點草的昏睡穴。
萬點草剛要說話,就被段羽點中了穴道,眼角一閉,躺在了椅子上面,昏昏沉沉的睡了過去。
「阿福,阿碌。」段羽看了一眼門外說道。
這時門被推開了,進來了兩個年紀筆紀比較老的兩個人,恭恭敬敬的說道:「老爺。」
「把他扶在床上休息,等他醒來的時候,如果問我的話,你就告訴他我出去辦事了,讓他在這裡養傷。」段羽交代著兩人。
「是,老爺。」兩人說著向萬點草走來,雙手扶起了萬點草,向床邊走去。
段羽看著他們兩個人扶起萬點草,微微嘆了一口氣,轉身向門外飛身而出。
屋中,昏黃的燭光在微微擺動,床上躺著一個男子,眉清目秀的,他的眼睛緊閉著,臉上沒有一絲表情。
他的旁邊還坐著一個女子,只見那名女子安安穩穩的坐在他的床前,微笑著望著床上的那名男子,時不時的給他蓋些被子,眼中滿是關懷之色,嘴邊輕輕的嘆著:「你這個大傻瓜,你答應過我會好好的不讓自己受傷的,為什麼這麼傻。」
眼前的男子身子微微一動,嚇得她連忙閉上了嘴,不說話了。
床上的那名男子的臉色色有些蒼白,呼吸也很均勻,只是因為體內真氣耗損過甚,才會如此的。
「玉飛,你知不知道,我手臂上面的傷已經好了,我這些天一直都是騙你的,因為我怕我的傷勢好了之後,你會不讓我跟在你的身邊,我真的好怕,好怕你會趕我走。」女子眼角看著床上的男子喃喃的說道。
然而床上的人,就是鐵玉飛,坐在他床邊的人,出了上官婉還會有誰?
上官婉看了看自己的肩頭,又看了看床上的鐵玉飛,微微一笑,眼中流漏出絲絲的情意。
卻在另一間屋中,幾人也仍未休息,桌旁是圍了三人,三人就是愁眉苦臉的樣子盯著眼前的蠟燭,燭芯在微微跳動,三人的影子全部映襯在牆壁之上,寬大無比,如同一個個銅像般,一動不動。
三人都是皺著眉,睜著眼,樣子甚是嚴肅。
「我實在是想不出來,會是誰做的。」方雲山眉毛向上一仰,頭略微擺動。
「呵呵……」鐵明中苦笑著看向兩人,「別說是誰了,就連證據都沒有,連一絲追查的方向都沒有,該向哪裡追尋下去都不清楚。」
「的確,這一次的動靜不小,我想下手之人一定是早有預謀,就連萬點都被人給劫持而去了,雖然是難,卻仍舊可以打聽的出處來。」羅天問道。
「什麼?可以打聽的出來?」方雲山與鐵明中異口同聲的問道。
這件事實在是詭異非常,為數的江湖人竟在一個時辰之內全然被殺,現場也沒有一絲一毫的線索可聞,江湖中稍有名氣的人都不在橫屍之列,這若是傳了出去,豈不讓那些蠢蠢欲動的小門派笑掉大牙,不過,笑掉大牙尚且屬於小事,性命不保才是真的罷。
「兩位兄台,在咱們回來的時候,是否看到了路旁有些許的車馬印痕?」羅天問提醒了兩人說道。
「車馬印痕……」鐵明中腦海中想到。
「羅兄這麼說來我倒是聯想了起來,這的確是有車馬的印痕。」方雲山點頭稱道。
「若是我們這麼想來,此事應該會有些眉目。」羅天問輕輕的敲了敲桌子,蠟燭也晃動了晃。
「你的意思是?」
「羅兄,我知道了,那些車馬的印痕不像是平常的四軸馬車所用的車輪。」方雲山看了兩人一眼。
羅天問點了點頭,鐵明中更是一點即通,他是江湖中跑鏢的人,自然是知道哪裡會有什麼樣子的車馬,哪裡應該用什麼車馬,只是剛剛,他的心神似乎不在所說問題之上,應該是擔憂鐵玉飛的安危才會失神了。
只見鐵明中看了看兩人,抱歉的笑了笑說道:「的確,那些車馬是衙門的車馬,在每個縣衙,都有那樣的車馬,那是關押犯人趕去刑場時所用的車馬,因為每次關押犯人,生怕他們翻車而逃,故而每輛車馬的籠子都是相當的牢固,屬於純鋼鐵淬練而成,所以輪子走起來,壓出來的印痕也會很深。」
「我們可以排除江湖的數門派,因為這些大的門派尚且被捉,自然不會是小門派所致,如果我們將武林中與朝廷聯繫起來,似乎就可以說得過去了。」羅天問說道。
「此事真與朝廷有關?不過朝廷中又有哪位有如此大的手筆啊,那些朝廷人士,在武林人的眼中,一個個都是酒囊飯袋之徒。」方雲山疑惑了。
「如果是用一些光明正大的手段,武林中人自是不怕,就怕他們使一些下三爛的招數,那樣的話,武林中人可就會防不勝防了。」鐵明中跑江湖這麼久了,自然知道朝廷中人行事向來與武林人行事不同,他們為了自己的利益,自是什麼手段都能用,但武林中人卻不能,這就是他們的區別之處,而且,武林人士沒有願意與朝廷有所往來。
道不同,不相與謀,朝廷行事,武林人看不習慣,但朝廷人又嫌武林中人太過於放縱,快意恩仇,刀口舔血的日子,又豈是朝廷所為贊同的。
「朝廷與江湖一向是井水不犯河水,這次的事情,如若真是他們所為,那麼就絕對不會這麼簡單了。」方雲山聽得二人的分析,也有些懷疑了。
「哼,朝廷中一直有奸詐陰險之輩想要一統武林,這件事自是稀奇不過了。」鐵明中素來看不慣朝廷的所做所為,說起話來,自是一絲毫的不會客氣。
羅天問只是笑了笑,便將眼睛轉向了了方雲山。
方雲山與羅天問都知道鐵明中的脾氣,誰也沒有說什麼。
門外的月光閃了閃,星星眨了眨,噴洒著些許刺眼的光芒,是那麼的柔,又是那麼的美。
月而圓,月而美,月而似水芬芳落,月而芳華為誰收,為誰灑,遠處凄切,對長寒蟾,冷落清秋節。
「靈兒在哪裡……」
美麗。卻在天邊。
院中的月光越來越刺眼了,萬點草醒了,看著窗外,在發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