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三章 盟主之威
半壁懸坡,陡峭,森嚴,立於澗水山巒之上,懸崖之邊,水流順山澗奔騰而下,氣勢洶洶,如同虎豹豺狼之威,壁崖之上,幾株藥草懸於坡下,搖搖欲墜,澗水急促落下,飛濺四邊,激起萬丈之高,陡然高山,似擎天大柱,直插雲霄,一眼望不到邊。
一身紫衣,背對著高山,負手而立於懸崖之顛,眼睛盯著澗水而望,時而深沉,時而悠然,時而歡樂,時而悲色。
身後,一紅一黑兩道影子,身穿著巨大的袍子,將二人裹覆其中,只有頭露在外面,望著前面。
沒有人知道他們在幹嘛,也沒有人去問,再者說了,也沒有人敢去問,因為他們都非同一般人,他們雖然也是人,但卻與別人不同,因為他是武林盟主,他是江湖中人人尊敬的一代大俠,所以他不一樣,整個武林歸他掌管,他卻也同時被武林操控著,因為「人在江湖,身不由己」。
有許許多多的人嚮往江湖之中的快意恩仇,嚮往江湖中的那種豪情,那是因為他們並非是江湖中人,因為在江湖中,有許多不為人知道的名爭暗鬥,誰也無法例外,也不可以例外,因為武林人也是人,江湖中的人也都是人,或者說,我們與神不同,所以我們是一些人,有血性,有血有肉的人。
「真是一山更比一山高啊」紫衣人的口中發了出來這樣的感慨,他是武林盟主,他就是上官雲,在武林,他的話一言就鼎,他的話有對也有錯,不管是誰,說得話都有人喜歡聽與有人不喜歡聽。
武林盟主也是一樣。
上官雲淡淡的看了一眼身後的兩個人,赤青與紫電。
人的性別有兩種,但是人的性格確是有千百萬種之多,有些人脾氣暴躁,有些人脾氣溫和,有些人性格深沉,有些人性格大大咧咧,他們也都一樣。
赤青與紫電兩個人早些年便一直跟隨在上官雲的身旁,沒有人知道為什麼,沒有人會去問為什麼,因為他們不願意說的話,沒有人能夠逼問的出來,誰也不能,赤青的性格比較隨和,與許多人一樣,他們對待事物的看法也是比較溫和的,他的脾氣不大,但是絕對不是任人欺負的那一種,他的話好多,但是有時候也很少,少的一言不發。
紫電與赤青卻不盡相同,紫電喜歡孤獨,他本身就很是孤獨,他沉默寡言,也不知道是什麼原因,他沒有說過,他只聽一個人的話,那個人就是上官雲,他只有一個朋友,那個人就是赤青。
誰也想不到,他們兩個竟然能成為朋友,非常要好的朋友,時時刻刻的在一起,彷彿他們生下來便是如此一般,他們一起吃飯,睡覺,喝茶,處理一些武林事物。
這兩個人,是最普通的世間人,也是最不普通的世間人,他們,沒有言語,他們的眼睛也能告訴對方自己想要說的話。
上官運雲似乎嘆息了一聲,他沒有說,不知道赤青與紫電會不會知道他在嘆息著什麼,或許知道,或許不知道。
但是他們兩個卻是相視了一眼,眼中有許多話,眼中還有許多擔憂,不知道擔憂什麼,或者,上官雲知道。
「你們查出了什麼的結果了嗎?」他們二人的耳旁有上官雲的聲音響起,上官雲要他們查什麼,似乎只有他們自己才知道。
「盟主,天機門處於中原交口處,那裡曾經是三幫五湖的聚集之地,自從天機門出現了之後,三幫五湖的人再也沒有去過,天機們極其的隱秘,沒有人知道他的勢力為什麼會有那麼大,彷彿是在一夜之間,從天而降,根本無從查起。」赤青無奈的說道。
「莫非天機子是神嗎?」上官雲反問道。
「天機子當然不是神,但是以一敵五,也算是神了。」紫電向來直來直去,說話不喜歡繞彎子。
「好,很好,你們速去查探天機門的一切情況,我們必須要掌握天機門的一切,一絲一毫的都不要放過。」上官雲的聲音很是渾厚,也很冷。
赤青與紫電也都知道,上官雲的心中有口氣,至於是什麼氣,誰也不會去問,他們知道上官雲的脾氣,發起火來,仿似一個野獸般瘋狂。
他的語氣中隱隱透著一股怒氣,發怒了,但不是現在。
「我就不相信了,天機門真是憑空冒出來的,目前的實力尚且如此,今後整個武林,還會有安生的日子嗎,你們速去吧。」
赤青與紫電紛紛對視了一眼,眼中充滿了疑惑,但是疑惑卻是一閃而逝。
上官雲不是神,他也是人,他是一個有血肉的人,他也會有七情六慾了,他也會有人性的自私與豪放。
赤青與紫電兩人道了一句:「盟主,我們立刻去辦。」
上官雲頭點了點,擺了擺手:「你們先下去吧。」
赤青紫電二人拱手離去了。
山澗之上,只有上官雲自己了,上官雲自上山澗,便在想著一個問題,這個問題困擾了他很久,很久,無法突破自己,唯有獨自孤單,但是上官雲的心是活的,武林盟主的地位,是武林中至高無上的,他不容許任何人去打破這個定律,誰也不能去挑釁武林盟主的權威,誰也不能去挑釁上官雲的威嚴。
天上地下,誰有如此之力,人不可逆轉形勢,人或許可以創造形勢,時勢,造就了英豪,上官雲也是要造就英豪,同時,在他的心目中,自己就是英豪,是號令天下的英豪。
山澗上,冷風吹過,吹起了他耳鬢的絲髮,絲中夾雜著根根白髮。
「喝」的一聲,上官雲左腿彎曲,右手畫了一個圈,雙臂捧於胸前,然後一掌擊出,打向了澗水奔流的地方。
「砰」的一聲徹響,澗水迸出千萬層,一時間,澗水攔腰而斷,層層水花飄落在空中,又垂下,順勢頭流走,眨眼間,漫天水花化為山澗中的一抹清泉。
正所謂「翔龍潛水入,戲鳳空中游」。
懸崖峭壁,水澗相接,山泉相涌,玉石滿樓,花開遍地香滿天,暖暖蜂蝶隨鶯舞,斜陽草樹,萬葉從中失路衫,綠楊芳草,休何止,蟲鳴福游山水間,化作人間情,世間美事,萬點流殤而落陽,鏡,紅花花好月圓,顏,朱景景香齊天。
「玉飛兄,大恩不言謝了,在下告辭了,若今後在江南有用得著在下的地方,儘管開口,羅濤絕不會說半個不字。」林間一處傳來。
「客氣了」旁邊的鐵玉飛點頭笑著。
旁邊還有一個萬點草,他也在笑。
「萬兄,多謝了,你們好好保重,在下先行一步,後會有期。」羅濤看著萬點草,心中別有一番深意。
萬點草點了點頭。
忽而,羅濤向南而去,林中剩下兩個人,鐵玉飛和萬點草。
兩人對視了很久,萬點草終究不敵鐵玉飛的雙眼,敗下陣來。
「哈哈哈哈哈……」兩人開懷大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