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二章 都沒變

  走出尚家不遠，白小童遠遠地就看到倚在車旁一身黑色西服的南辛。


  「久等了吧？」白小童走上前問道。


  南辛笑了笑，一邊為她打開車門道，「沒有，我也剛剛來！」


  白小童一坐進車裡，就感覺有一股暖流包圍著她，她笑著搓搓手道，「啊！坐進這暖融融的車裡，才發現外面冷呢！」


  「對啊！已經深秋了呢！」南笑附和道，他嘴角浮出一絲笑意，「時間過的真快，轉眼你已經回國三個月了！我真不敢相信，你就回來這麼久了！」


  白小童對他扮了個鬼臉道，「少來，你在寫詩歌嗎？這麼文縐縐的，真讓人受不了！」她說著也不忘做一個誇張的表情來表示自己受不了！


  南辛被白小童打趣的不知道該怎麼接話，於是轉移話題道，「今天教的怎麼樣？你那個學生有沒有淘氣?」


  白小童搖搖頭，「小傑生病了！今天沒見到他，明天和後天我可以在家休息！」不知道怎麼，說這話的時候，白小童眼前儘是尚陽疲憊的臉和嚴然行動不便的身子。尚陽他這幾天應該會很累吧？白小童自己也沒有意識到，說話間自己微微皺著的眉頭和話末那一聲輕不可聞的微嘆！不過這一切都被南辛看在眼裡。


  「你在擔心他嗎？」南辛淡淡的開口道。


  白小童怔怔的看著南辛，沒有說話也沒有點頭或是搖頭，最後她笑了起來，「對，我擔心他，今天我看到他很疲憊的樣子……」


  「你是餓糊塗了！」南辛打斷她的話道，「我帶你去吃飯！」他冷冷的說道，發動車子。


  白小童淡淡的應道，「好啊！我確實餓了！」既然不能控制自己的思想，那就讓吃來分散一下注意力吧！白小童想著，或許吃些東西之後，就不會這樣了吧！也許自己真的是餓糊塗啦！


  當坐在餐館明亮的燈光下，看著面前的一盤盤食物都漸漸變成了一張張疲憊熟悉的臉時，白小童想要用吃飯來分散注意力的方法從根本上宣布失敗，她心不在焉的樣子被南辛盡收眼底。


  「飯菜不對胃口嗎？」南辛開口問道。


  白小童搖搖頭，繼續心不在焉的扒拉著盤子里的東西。


  南辛放下筷子，深吸一口氣，看得出來，他在努力剋制自己的情緒，使自己的聲音儘可能聽起來是平靜無比的，「你到底想要怎樣？要提醒你多少次才可以啊！尚陽已經結婚啦，他現在是別人的丈夫和父親！我希望你不要忘記這一點！」


  「我從來就沒有忘記這一點，所以你不用一次次的提醒我這些！」白小童淡淡的看向南辛，她注視著他的眼睛，「我只是擔心他而已，就這樣！」


  「就這樣?哈哈哈……」南辛彷彿聽到了世界上最好笑的笑話一般，直到笑得喘不過氣來了，他才止住笑，「你知道你在擔心一個有婦之夫本身就是一件很多餘的事情嗎？白小童，我看你是真的瘋了！你根本就沒有意識到自己在幹什麼！讓我來告訴你……」他頓了頓，雙眼凌厲的看向白小童，「你在玩火自 焚！」


  「我發現你自從我回國后，就特別愛教訓人！」白小童擦了擦手，站起身道，「南辛，你變了！」


  「我一直是我！」南辛苦笑道，「我們都沒變，要是有些東西真的可以變的話，倒真是一件好事！怕就怕固執的一成不變！那恰恰是世界上最磨人的！」


  月色如水，白小童卧室：


  「如果我們沒有結局，那我也會一直把你送上婚禮的紅地毯，然後轉身離開！不要對我愧疚，這是我的事情……」南辛在餐館的聲音一遍遍迴旋在耳邊。


  白小童頭痛難耐，卻一點睡意都沒有，她翻了個身，使自己面向窗戶，那邊窗戶的縫隙里溜進了幾道月光，冷冷清清，她伸出手，向著月光明亮處好像要抓住月光一樣，「我們的這雙手到底能抓住些什麼呢？」她自言自語的低喃著，在暗夜裡彷彿微不可聞的嘆息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