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四十八章 三劍客
何蕭然照舊每天上班、下班，今天卻意外接到一個人的電話。他應邀去赴約，見到他十分驚奇，「你約我？」
「是啊，我們怎麼也算老朋友了，若翾說你在安盛，我覺得我有必要來看看你。」
兩人坐下，靜靜地喝茶，也不說話。直到茶娘離開之後，戴夫才開口：「茶，還是若翾泡的好喝。」
何蕭然不聞，依舊品著茶，戴夫繼續開口說：「我們有兩年不見了吧。」
「嗯，當初那件事之後，若翾畢業了，我們就沒再聯繫了。」
戴夫感慨，「是啊，兩年了。你過的還好嗎，聽說你現在是安盛的人事部主管。」
「嗯！」
「我和愛倫、阿程都在Bel.per.。」
何蕭然一怔，「你們，愛倫，她還好嗎？」
戴夫似有似無地轉著中指上的戒指，「我和愛倫結婚了。」
「那件事……」
「過去了，本來就是個誤會，你沒必要在意，我們還是兄弟，是朋友。回來吧，我們這三劍客少了你，就不是三劍客了。」
三劍客，這是在學校讀書的時候，同為校園風雲人物，又都是好朋友，大家就給他們起了這個名字，這也是舒若翾找上他們的原因。
「三劍客！」久違的稱呼，只是往事不可回首，當初如果不是他受人挑唆，也不會發生那樣的事。「我，我們都已經不是當年的……」
戴夫打斷他，「只要你回來，我們依舊是。大家都希望你能回來，我也希望你能回來幫我，除了你，沒人能和我有那樣的默契度。」
「Bel.per.是若翾的？」這個認知讓何蕭然有些意外，原以為這只是阿程的，沒想過是舒若翾的，可她現在卻在安盛集團。「她想幹什麼？」
「你在若翾身邊也不是一天兩天了，難道不知道她的心思嗎，她要的從來是榮家。」
何蕭然抬眼看著戴夫，思緒彷彿回到了四年前，她找到他們的時候，目光清澈，毫無膽怯之意，有的是與生俱來的優雅與貴氣，讓人難以拒絕。而那兩年裡，舒若翾極少和他們談起過去，阿程也很少提起。她的過去像一個謎，直到偶然的一天。
她和阿程唯一一次大吵，那不顧一切的要一個人的性命，那一刻的她是猙獰，血腥，輕易之間就可以取走一個人的性命。
何蕭然正回憶著過往的時候，舒若翾進來了，坐在剛才茶藝師坐的位置上，將兩人喝的茶全倒了，端起已經燒開的開水燙杯，重新泡了一壺茶，看似簡單沒區別的步驟，但舒若翾泡的茶更醇厚。
「本來我是不想把你牽扯到Bel.per.的事情當中，當然你決定權在你，愛倫和戴夫都希望你回來。那件事本來就是個誤會，過去了就算了，還是你想就這樣逃避一輩子？」舒若翾給他添了一杯熱茶，緩緩地開口。
何蕭然露出難色，這不是簡單辭職就行了，而且，何蕭然往了戴夫一眼，再看看品茶的舒若翾，「你想我怎麼做？」他知道自己逃不開，索性就答應了。
舒若翾對於何蕭然答應並沒多大喜悅，好像算準了他會答應似得。戴夫見狀，解釋說：「用不著你上刀山下油鍋，如果你想留在安盛也可以，去Bel.per.也成，隨你喜歡。」
「你們都在Bel.per.，我一個人在安盛做什麼，給你們做內應？」何蕭然瞥了舒若翾一眼，「安盛應該不需要我吧，有人可是總裁的女朋友。」
舒若翾細長的睫毛微微顫抖，眼眸里劃過一抹憂傷，微微搖頭，「很快就不是了，等一切都安排好，我就會離開安盛。」
「那，那總裁呢？」
舒若翾露出淡然、似有似無的笑容，讓人捉摸不透，「我和他，始終是兩個世界的人。你要是願意回來幫他們就回來吧，只是Bel.per.不必以前，在國內，Bel.per.只是一個空殼，是我用來迷惑人的。」
「蕭然，考慮下吧，想想我們當初合作多順手，那時候多輝煌。」
「我考慮考慮吧。若翾，你當真要離開安盛？安盛集團首席設計師的位置會給你更多便利。」
如果以前，她必定會毫不猶豫，安盛集團首席設計師，是多少人夢寐以求的位置，她只用了半年的時間坐上這個位置，是別人求而不得的。但是，「不用了，這個位置只是給外人煙霧彈，與我可有可無。」舒若翾放下杯子，沉默。
何蕭然便不在說話，可戴夫卻猜到了什麼，舒若翾這樣做，反而是想和安盛撇清關係，他有些擔憂地望著舒若翾，後者只是笑了笑，不在說話。
許久，「愛倫是不是生氣了，一個人帶著設計團隊，最近怕是忙不過來吧。」
「還好，大家都是你們帶出來的，怎麼樣，你應該很清楚。現在還架得住，不過，榮氏也開始有動靜了。」
「不用管，卓然會處理好的，找個機會，毀掉幾個單子。」
兩人驚詫，「你這是要敗壞Bel.per.的名聲，你辛辛苦苦建起的……」
「不這樣，別人怎麼會知道Bel.per.有經濟危機。」
戴夫長嘆，看來舒若翾為了安盛做了很多犧牲，原本應該是以她的名義，拒絕設計。「我知道了，我會讓他們看著辦的，只要Bel.per.發生誠信危機，那也就有理由拋售Bel.per.的股份。」
「你們就不怕我出門就告訴冷奕辰？」
「你不會，而且我還在他身邊呢，你覺得誰的話更可信！」這點自信舒若翾還是有的，她看了看時間，「你們聊吧，我先回去了。」
舒若翾離開茶坊，直接去找歐陽宇，初賽的名單快出來了，緊接著就是小組賽，只要在小組賽里取得前三，才有機會進入半決賽。這這輪設計，她將會參加評選。
「歐陽組長。」
此刻歐陽宇和夏芷正在討論設計的問題，兩人正因為各自習慣而爭執，見舒若翾進來，這才停了吵架。夏芷白眼，沒好氣地說，「你來幹嘛？」
舒若翾也給她好臉色，「我來找歐陽組長，跟你沒關係。」
「你！」夏芷忽的換了話題，「怎麼，今天被總裁冷落了，這才想著來找我師兄？」
兩人怔怔地看著她，這人還真是什麼話都說的出來。「就算我被總裁冷落，也比你什麼都沒有的好，我怎麼說還是首席設計師。」
這是夏芷的硬傷，而那件事也她終生的污點，「是嗎，反正你首席設計師的位置也坐不久。」
「那拭目以待唄，我也想看看夏助理能走到什麼位置，雖然入圍了，這初賽就不知道你能不能過了。」
「你放心，我覺得會走的比你遠。」夏芷依舊像只高傲的孔雀，因為互相膈應，看對方都不爽，和歐陽宇說了沒幾句就離開了。
歐陽宇送走夏芷，「你明知道她是這樣脾氣，又何必和她計較。」
「看來歐陽組長還是很護著自己的師妹。」舒若翾撐著下巴，微笑說，絲毫不在意剛才和夏芷的爭吵，也不介意她說的。
「你和她的事，打算之後要怎麼解決？」
「還能怎麼解決，她現在的狀態是進不了決賽的。我有什麼好擔心的，這個位置也不是那麼容易想坐就能坐的上的。」
歐陽宇仔細地審視著舒若翾，閑然溫和，看似平易近人，實際卻漠然冷清，平靜，總把一切都看透了，無悲無喜。
「其實你沒有失去什麼靈感，純粹是不想參加，是嗎？」
「這重要嗎？」舒若翾站在窗邊，35的高層，有著居高臨下的感覺，卻沒有站在天台時候的孤寂。是另一種感覺，有種被困在眼前的困境里。
歐陽宇皺眉，他不喜歡這種感覺，「重要，你明明就沒有失去什麼靈感，為什麼不參加比賽，我只想和你堂堂正正的比賽，而不是……我也不要什麼勞什子首席設計師。」
舒若翾卻不以為意，噗哧一笑，「我遲早要走的，難道因為我的緣故而讓安盛集團損失得冠的機會？你也不想吧，去年已經錯失一次機會，今年你還想失去嗎？我看過你作品，很有機會。」這個提示已經很明顯了，作品除了設計者和評委，沒人知道，但歐陽宇卻忽視了這句話。
歐陽宇有些頹然，目光黯然，「我知道了，總裁他，知道嗎？」
舒若翾搖頭，「他，他也許知道吧。」
「對了，若翾，你知道Daisy是誰嗎？」
「怎麼，你也對她很好奇？」
「Bel.per.兩大設計師，一個是上屆國際大賽的冠軍，一個就是Daisy，怎麼能不好奇，而且Daisy的設計風格千變萬化，要是能得到他的指點，設計上肯定受益良多。」
舒若翾挑眉，不置可否，她心中暗菲：我人就站在你面前，還不是認不出，再說，我也沒少給你修改設計啊，不就換了個名，待遇就差這麼多嗎！「有機會的話，自然會見到的。接下來的半決賽，你打算畫什麼？」
「這初賽的名單都還沒出來，現在就考慮半決賽會不會早了點？」
「那早點準備也沒錯，其實上次那十二生肖的作品，可以再適當地修改下，直接交上去，一定能過關的。」
「真的嗎？但是修改很多次了，總覺得還缺點什麼！」歐陽宇將設計圖拿出來，兩人開始討論設計圖要做那些修改。一下午，兩人都在修改設計圖。
秋風去舒若翾辦公室好幾回都沒尋到人，最後還是夏芷看不慣他急躁，才提個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