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九章 鳳凰

  冷奕辰看著屏幕上金燦耀眼的鳳凰,很意外,這個不是若翾的作品嗎,怎麼會在她這裡。是設計泄漏還是雷同。坐在他身後的任予墨卻義憤填膺的咒罵起夏芷,「這個不要臉的,這個明明是若翾辛辛苦苦畫的,怎麼會在她手上。一定是她偷的。」


  「你怎麼知道是小若翾的,設計上有相似是很常見的事,你不要這麼激動,凡是有辰在,他會處理的。」


  「雷同,雷同你個頭。」任予墨很不客氣捏著洛文曦的手臂,拉過他說,「你給挺好了,這鳳凰是經過我潤色的,是誰的我比你清楚。吶,你看,瞪大你的眼睛看那個鳳凰,雖然這個女人換了部分細節,但是還是改不了什麼,若翾經常會在作品的接洽處或者暗處留上獨特的標記,不知道的人只會當作是設計的一部分。」


  洛文曦盯著屏幕上正在轉動的鳳凰掛墜,實在沒看出標記在哪裡。冷奕辰聽了兩人的私語也盯著屏幕看,「羽毛,標記在羽毛上。」展開的鳳羽上鑲嵌著鑽石,在一條鳳羽的後面畫著是一個草書的若字,與背後的水紋合在一起,不仔細看,確實看不出。


  冷奕辰突然出聲,任予墨咦了一聲,嫌棄地望了洛文曦一眼,「看到沒有,這才是真愛。讀書的時候若翾吃過虧,設計被人剽竊,打那之後她所有的作品都會在特殊的位置留下記號。」


  夏芷一臉勝利在望的對大家招手,可當她碰到冷奕辰那冰冷的眼神的時候,心沉了一下,那眼神太過冰冷,如同寒冰一樣讓人忍不住的打顫。她不敢多想快速的離開。


  冷奕辰依舊不動聲色地坐在位子上,看著下一個參賽人的作品。突然肖奈奈進來在冷奕辰耳邊說了一句,他眉頭皺了起來,倏然離開座位,好像膩煩了這樣沒有心意的比賽。洛文曦緊跟在他後面。


  「若翾呢?」


  「我也不知道,剛才她看著屏幕,突然就出去了,到現在還沒回來。」


  「你們繼續,我去找她。」


  「我也去。」任予墨拉著洛文曦緊跟在冷奕辰身後。


  而這時在天台的兩人,依舊對視。「你是為了誰這麼多的?」


  「我沒有,我就是看你不順眼,憑什麼你一來,所有人的目光都在你什麼;憑什麼你一來,就是高級助理,你知不知道這個知道是多少人夢寐以求的職位;憑什麼你一來就能得到他的青昧;他是我的,他是我的。」


  舒若翾皺眉,想著安陽口中的他到底是誰,試探性的問她:「你喜歡冷先生?」


  安陽本能的抬頭看了她一眼,舒若翾得到肯定的答案,有些意外,他和安陽幾乎沒有交集,成天待在辦公室里,每天接觸的都是集團高層,又不像洛文曦那樣沒事老往她這裡跑。她真不知道也完全看不出她喜歡冷奕辰。


  「你就為了他出賣我?」


  惡狠狠地瞪著她,「都是你,是你勾 引總裁的,是你逼我的,你為什麼,為什麼要喜歡他,你離開他,我要你離開他。」安陽忽然衝過來掐著舒若翾的脖子,舒若翾掙扎著,摸索著手邊的東西,也不知道摸到什麼就往安陽身上砸。兩人滾推到一邊,安陽騎在舒若翾身上,奮力地掐著她的脖子,一隻手推開安陽,另一隻手在自己頭上摸著,拔出用來盤發的簪子,扎進安陽的手臂,安陽吃痛鬆了手,被舒若翾一腳踹到在地上。


  卓爾給舒若翾打來電話,聽完之後,她吃驚地看著安陽,「你是丁漫英的女兒,你居然是她的女兒。」


  「你怎麼知道!」


  舒若翾冷笑,恨意凝結在胸口,扯著她一陣一陣的疼。看著手上的安陽,「真沒想到,你居然是丁漫英的女兒,哈哈哈,難怪你要打聽莫可可的消息,知道她失蹤了很緊張?」


  「你是什麼意思?」


  舒若翾半跪在安陽面前,用低沉清冷的聲音嘲諷地說:「莫可可,你不是想知道莫可可哪裡去了嗎?我可以告訴你,她被我送去陰曹地府了。她一個人太孤單,要我送你下去有個伴。」


  「你殺了莫可可?」


  「你說呢?她百般羞辱我,你覺得我會放過她,還是你們真的以為我是好欺負的?丁漫英自不量力,用那這種人來使美人計,我還以為她有點長進,沒想到這麼多年她還是這麼老套,來來去去只有這麼幾招。她在榮家作威作福,你卻一個人在外面吃苦。你媽還是真狠得下心啊。」


  「我不許你這麼說我媽,我不許。」


  「你以為你今天能逃得了,我把你從這裡丟下去,你絕對活不成。你放心,我會送你媽一份見面禮。」舒若翾埋在深處的恨意噴發,當年丁漫英在一邊落井下石,污衊詆毀她,她還清清楚楚的記著。舒若翾化身地獄的惡魔,唇邊一抹冷笑分外妖艷,一步步靠近安陽……


  安陽再狠毒也只是個女生,一個見慣爾虞我詐的女生。不比舒若翾在生死場,真刀真槍下求生過來的。


  「你別過來,你別過來,你這個殺人兇手,你是惡魔,你別過來……」安陽癱坐在地上看著死亡一步步靠近她。


  「住手。」一聲冷喝,讓舒若翾為之一振,只見他蹙著眉頭走到兩人中間,安陽見到他立刻顫顫地躲在冷奕辰的身後。冷奕辰不喜歡別人靠近,瞥了安陽一眼,見她膽怯懼怕的樣子,捂著自己的手臂,血滴落在她的腳邊,臉色是失血的發白。「若翾,你這是幹什麼?」


  聽到冷奕辰的責問,舒若翾恍然一笑,魅意猶升,將手裡那根簪子隨手扔了,「她偷了我的東西,我像她要回來而已。」舒若翾說的雲淡風輕,但有人聽的卻驚心動魄。


  「不是的,不是的,是夏芷,是夏芷威脅我。」安陽篤定冷奕辰不知道,就把所有事情轉嫁給夏芷。


  舒若翾唇邊的笑意更濃,眼裡滿是諷刺。也不屑和她再說什麼,打算離開,她有的是機會解決安陽。


  安陽見舒若翾要走,作出十分畏懼的樣子,「你別過來,你別過來,我,我什麼都不知道,我和莫可可沒關係,你不要過來。」安陽躲著舒若翾遠遠的,自言自語起來。


  冷奕辰聽到她突然提起莫可可,有些不懂,一把抓著安陽受傷的手:「你說莫可可,跟她什麼關係?」


  「好痛,好痛。」安陽委屈地哭了,指著舒若翾說:「殺人兇手,她是殺人兇手,她說她殺了莫可可,還要殺我。總裁你幫幫我,我不想死,我不要死……」


  冷奕辰難以置信地望著舒若翾,眼前的她讓他感到陌生,她的眼裡只有冷意,沒有溫度,沒有憐憫,「她說的是不是真的?」


  「真的你要怎麼做,假的又怎麼樣?」舒若翾慘淡地笑,有些失望,這雙手遲早會沾上血腥,他遲早也會知道,只是沒想到這一天來的這麼快。


  冷奕辰想起舒若翾背後的神秘人,還有看守莫可可那些人的說辭,「是你派人抓走莫可可的?」


  「是!」舒若翾不隱瞞。


  「為什麼?」冷奕辰不信,他眼裡的舒若翾覺不會做這樣的事,這裡有法律有條例,也不允許她這樣的事。


  舒若翾粲然微笑,眉目中卻是煢煢伶俜,淡如雲霧,給他一種遙不可及,隨時會消失的錯覺。


  冷奕辰一步一步靠近她,抓著她的雙臂,帶著幾分隱忍,「告訴我,告訴我安陽說的是不是真的,只要你說,我就會信。」


  舒若翾拂開他的手,冰冷的說:「你知道的,你猜到了。莫可可是我下命令帶走的,也是我下命令處決的,你要怎麼辦,是送我去警局,還是就任由我?」


  「不會,你不會這樣做。」冷奕辰依舊不相信,突來失望籠罩在他身上,聲音沙啞,像是在壓抑著什麼。


  冷奕辰突覺得可笑,兩人同吃同住,每天都在一起,他居然都不知道。「若翾,你告訴我,你告訴,你到底還有多少事瞞著我,為什麼你什麼事都不說,莫可可的事是這樣,你的病是這樣,那一個多星期失蹤也是這樣,為什麼所有事情都是我最後一個知道,為什麼不告訴,你到底有沒有把我當你男朋友……」


  「為什麼?」舒若翾被冷奕辰晃著有些暈眩,心口的疼讓她麻木,她冷冷地望著冷奕辰,「告訴你什麼,冷奕辰,你想我告訴你什麼。告訴你我是怎麼一夜之間失去所有親人,告訴你我是怎麼逃過自己親人追殺,告訴你我是怎麼活下來的,告訴你我是怎麼過著生不如死的生活,告訴你我是怎麼被人利用差點死在別人手裡,告訴你我是怎麼死裡逃生的,還是告訴你我是怎麼踩著別人的屍體一步步爬到伯爵養女這個位置。」


  舒若翾西斯底里的說出讓冷奕辰震驚的話,她露出冷峭地笑容,眼裡沒有眼淚卻讓人感到悲切,「冷奕辰,你想知道什麼?」


  任予墨趕來直接扶住搖搖欲墜的她,那種拒人千里的眼神,讓她有種墜冰窖的感覺,不行,絕不能讓她回到過去。「若翾,若翾,若翾你醒醒。」


  作者有話要說:「最後爭吵,闌珊實在寫不出,總感覺太過空白無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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