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不能提爸爸

  你們是要和我們一起住嗎？你們不回自己家了嗎？你爸爸呢？他為什麼沒來？他不要你們了嗎？你們在我家住，那我住哪？你不在我家住的話你還會找我和哥哥玩嗎？為什麼我們都是小孩子卻要叫你小叔叔？叔叔不是應該是大人嗎?」我開啟了十萬個為什麼模式。端著小碗不停的問。「新月，吃你的飯，吃飯都堵不住你那張小嘴！」媽媽給我碗里夾了一大塊雞肉說道。


  「我爸爸是警察，他不會不要我們的。」他瞪著眼睛朝我吼道。「他是去國外執行任務了，任務完成他就會回來接我們了的。」他含著淚氣憤的說完。「啪」他氣憤的放下碗，憤怒的盯著我。一雙大眼睛因為憤怒而變得猩紅，眼裡一直噙著淚水，不讓它掉下來。


  「對不起。我不是故意的，我不是那個意思。」說著我低頭抓起碗把頭深深地埋進去，卻無心吃飯。不敢抬頭去看他因為憤怒而猩紅的眼睛，此時的他讓我害怕極了。一點都不像一個孩子該有的憤怒和憂傷。是什麼讓他變成了現在這樣？


  「旭東，你嚇壞新月了，她只是想關心你，只是她還小，不太會表達自己對你的關心，你要明白，好嗎？來乖乖吃飯。」他媽媽放下碗，伸手輕輕撫摸著他的頭輕聲道。


  好溫柔的媽媽，隨著媽媽的話語和撫摸，他眼裡的憤怒慢慢退去，猩紅也漸漸散開。終於一直噙著的淚水決堤般湧出，大顆大顆的砸向地面。全是哀傷。


  「你凶什麼凶，你嚇壞我妹妹了，你知道嗎？」哥哥看我嚇得慘白的小臉。對吳旭東吼到。


  「鬧什麼鬧，鬧什麼鬧，吃飯，不吃出去。好好的吃一頓飯還要聽你們吵吵吵。都多大的孩子了，也不知道忍讓。還有你，新月，吃飯哪來的那麼多廢話，真是讓人頭痛，這以後，你們要怎麼相處喲！」奶奶對著哥哥和我，好一陣數落。


  「沒事，吃飯。小孩子嘛，都會鬧小矛盾的。我們以後要解決這樣大大小小的矛盾，可有得忙了，哪能解決得清楚呀，不能和孩子太認真。呵呵」爸爸打圓場。


  因為爸爸這句打圓場的話，我們之間就真的有解決不完的矛盾，直到二十年後的今天我們還是有解決不完的矛盾。


  一頓飯因為我們三個小孩子不歡而散。


  吳旭東和他媽媽，跟著奶奶去了奶奶家。奶奶家離我們不遠，在前面的一條街，我家門口出去，有一條小巷子，穿過小巷子就是奶奶家，大概兩三分鐘的路程。因為下雨的緣故，他們只帶了隨身物品和幾件換洗衣物。行李都放下了我家。


  爸爸媽媽邊整理他們的行李邊說：「旭東他們母子真可憐，以後你們不要在他面前提他爸爸~」「為什麼不能提他爸爸，他爸爸不是警察嗎？」我倚在門框上看著他們收拾行李問道。


  「他爸爸是警察沒錯。可是在兩年前的一次任務中已經犧牲了。旭東一直不知道。他還是個孩子，家裡人都瞞著他，怕他承受不了早早就沒了爸爸，很是可憐啊！你們可不能在他面前說漏了嘴哦。」媽媽強調說。「可千萬記住不能說哦，要當不知道哦！」


  「原來他那麼可憐！我們以後會好好相處的。」我說。為他莫名的憂傷。現在終於明白他為什麼眼裡全是憂傷！

  他們也是因為沒有爸爸的原因，不能在原來的地方呆了。才會跟著他媽媽回到了這裡。這麼多年來我們卻從來不知道奶奶還有一個和爸爸年紀相仿的親妹妹。不過老一輩的事我們是永遠理解不了的，也不願去深究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