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九十一章 敗北
清晨,遠處開始變藍變亮的天空,燒紅了的太陽,透著涼意卻不寒冷的空氣。
這樣的早晨,徽似乎已經有好些年再沒享受過了,在比此城往北甚至更北的地方,徽習慣了在冬日裏迎著八點的肅颯冷氣與十點的日出。
徽他們著統一的正裝,吳老師除外,正向著比賽的地點行進。
昨天夜裏又將文史演繹排了一邊,經常出的一些個文史知識也都有百度到,多少對於徽,對於其他的四個人的心中,有了些底氣。
為著比賽徽特意早起了一個小時,將自己的卷發用發膠固定了個造型,讓自己多少有些形象。這是徽第一次參加這樣的比賽,他不知道其他人對此如何看待,他也管不得其他人的看法,但是他自己在心裏,直到此時是頗為看得重的。
“一定得拿個名次啊!”,徽在心裏對自己說著。
比賽是在該校的音樂廳舉行,相比於徽所在大學的音樂廳這所學校的音樂廳是獨立出來並另成一座二層小樓的,因此無論是場內場外都要比他大學的更大更顯得像個樣子。
於是徽說到:“這個音樂廳好像要比咱們學校的大。”
“大有什麽,他們學校的在校人數和咱們學校的差不多,太大了也不適用。”,吳老師回應了他。
音樂廳內,此刻已差不多坐滿了人,舞台上也已經將比賽的相關用具擺好,電腦,搶答器,擺放在每支參賽隊伍的桌子上。大屏幕上放映著該校製作的宣傳畫跳動在水墨畫與書法狀的文墨小人,倒是和這次的比賽很搭的上題。
徽他們進場後找了觀眾席上的一處地方坐下了,這時那個接待的女學生不知從哪裏跑了過來,說是參賽人員不能坐在這裏,要去後台的等候區等候。
於是徽他們便遵從規則的跟著她去了後台,臨走的時候吳老師為他們喊了句“加油”,特別叮嚀了娟宏,眾人和吳老師 擁抱。
交過手機後,徽他們在後台的等候區坐下了。此時後台算上他們一共有四支隊伍,昨天聽吳老師說參賽的隊伍一共有20支,上午有10支,很顯然的有超過一半的隊伍還沒有到。而先到的隊伍也隻能等著他們的到來了。
等的時間超過了十分鍾以後,大家都感覺著有些漫長了,於是便相互聊起天來。
“你們是那個學校的?”,旁邊的一個問徽到。
徽於是報出了自己大學的名稱。
“哦,是普通高校,我們是‘221’大學。”
徽聽到這裏便沒有了想聊下去的想法了,於是禮貌的笑笑了正視前方了,徽想大概對方還在等他前去詢問是“211”院校裏的那所,然後再說些恭維的話,然而他並沒有打算去問去說這些。
又等待了片刻,所有上午參賽的隊伍都到齊了。
於是比賽開始了,在介紹完蒞臨的領導,評委的各種頭銜之後,主持人宣布比賽正式開始,並說著歡迎參賽人員登場的話。
等到所有的參賽隊伍都 登台了,主持人開始對每支隊伍來自那所學校進行說明。每說到一所學校該校的參賽隊伍便將自己的口號喊出,輪到徽他們時,他們便把之前娟宏所說的那個口號喊了出來。
等到每個隊伍都算上是正式亮過相了,主持人便將比賽的規則做了番說明。比賽一共分三個環節必答搶答飛花令和時政論述,還有最後的文史演繹,必答題分兩個環節,第一個環節答對加十分答錯不給分,分兩輪;第二個搶答環節答對加十分答錯扣五分,共三十道題;第三個環節每對上一句得三分,時間是一分鍾;第四和第五個環節分別是十五分和二十分滿分,最終得分由評委決定。必答環節飛花令以及時政論述環節的題是需要選手們自己抽取的,麵前的電腦屏幕上一共顯示了從一到十十個數字,每個隊伍可以抽一個作答。在該輪比賽取得前三的組,獲得晉級決賽的機會。
主持人將一切的規則都說明之後,比賽正式開始了。
徽他們坐在五號桌上,於是第一輪他們抽了五號的數字。
題目問的是漢賦繁榮在漢朝的那個時期,徽立刻便給出了西漢武帝年間的答案,然而娟宏考慮到保險性將答案範圍擴大到了西漢,其他的幾個人也認為娟宏說的有道理,於是便最終宣布了“西漢”,這個答案。
主持人請求確定後,點出了正確答案“西漢武帝時期”。
徽他們頓時一片嘩然了,娟宏有些自責的表示應該聽從徽給的建議。但畢竟他們的題目是和答案靠著點邊兒的,所以主持人將答案交給了評委去處理。
坐在評委席上的老頭老太太們彼此議論了一下,最終的結果是不給分。給出的理由是“西漢”這個回答太寬泛,不夠準確。
第二輪的時候娟宏說她的幸運數字是“六”,於是徽他們選了數字六。
數字“六”彈出的問題是郭沫若話劇《屈原》中第五幕第二場的單名是什麽?
題目一出來徽他們便懵了,在相互搖頭之後最終選擇了放棄。
必答的兩輪結束了,徽他們是場上唯 個沒有得分的隊伍。娟宏因為第一題的原因,有些愧疚的低下了頭,徽見此伸過手去握住了她的手,安慰說:“沒事兒的。”
娟宏沒說什麽,隻是將徽的手抓的很緊。
“誰的手快,咱們得在槍答題上追趕了”,徽問到。
“我來吧!”,胡風自告奮勇的說。
於是徽便將搶答器推給了胡風。
胡風在這一輪為他們爭取到了三次回答的機會,而且三次徽他們都回答了上來。這讓他們有了三十分,暫時位於第八名。
同時也讓他們恢複了些自信,徽再次將手放在了娟宏的手上,娟宏這次隻是握著,沒有抓的很緊。
進入第三輪的飛花令了。
徽這次說選一個他的幸運數字三吧,於是他們組便選了“三”。
數字三代表的飛花令是“花”。
古詩中說“花”者很多,直接說“花”的卻不多。娟宏說她隻知道“人比黃花瘦”這一句,而其他的三個人也隻給出了“朵朵花開淡墨痕”,“花自飄零水自流”兩句。然而光憑這三句不會讓他們趕超多少。
“這局我來吧,《葬花吟》我是背過的!”
徽便代表他們組開始作答了。
“‘花謝花飛花滿天;手把花鋤出繡簾,忍踏落花來複去。明年花發雖可啄,花開易見落難尋,階前愁殺葬花人;獨倚花鋤淚暗灑;花鋤歸去掩重門;知是花魂與鳥魂;花魂鳥魂總難留,鳥自無言花自羞;隨花飛到天盡頭;儂今葬花人笑癡;試看春殘花漸落;花落人亡兩不知’,‘花自飄……’”
徽用一分鍾的時間將他背過的《葬花吟》中寫花的詩句 的篩選並說出,正要將其他詩句的“花”也 回想時卻因為時間點的原因被打斷了。
但雖如此,卻還是換來了台下的掌聲與評委老師的打斷點評,一位須發皆白的老者操著不標準的普通話說到:“這個,古人寫詩啊,花不少,但直接在詩中有‘花’的不算多,這位選手呢……能說出這麽多的花……還都是出自一個部詩《葬花吟》之中,這個,讓我很可喜,因我本人呢,愛‘紅樓’,也愛這首《葬花吟》,謝謝!”
徽麵對老者的評說,在台上深深的鞠了一躬,一方麵是對於老者得稱讚,另一方麵是對於老者有著些忘年知己的感覺。《紅樓夢》是徽大一時候看的,四大名著裏他唯一看完全本的一部,其實對於林黛玉徽是不喜歡的,金陵十二釵他最喜歡的是那個“假小子”史湘雲,卻不知為何的偏愛這首《葬花吟》。
靠著徽在飛花令這一關得到的分數,他們組的排名被提到了第四名。
徽他們也因此而信心大振,有了取前三進決賽的決心。接下來的時政論述,徽他們交給了學哲學的胡風。
胡風同樣選擇了“三”,說是沾沾徽剛才的運氣。
數字“三”這次跳出的題目是,“利用馬克思哲學解釋習近平‘講話‘精神”。
這樣的題目讓胡風徹底懵了,馬克思主義哲學他知道,畢竟是專業,但習近平‘講話’精神是個什麽他都不知道。組裏的其他人都在搖頭,徽向來不關注時政,也無能為力。
於是這一輪在胡風得磕磕絆絆的回答中,徽他們的名次再次回到了第五。
以此宣告著,進入決賽對他們來說,已經沒有了希望。
“抱歉,各位。”。胡風說到。
眾人便順理成章的安慰了他。在主持人宣告了“請各組隊員到台下準備你們最後的人文演繹”之後,他們幾個來到了後台更衣間。
“來來來,這是‘劉備’的,這是‘趙雲’的……”,吳老師不知何時已經來到了更衣間,替他們把各自的戲服提前分好了,並微笑的迎接著他們。
徽穿起自己的戲服,將頭冠戴好,在鏡子前端詳起自己來,徽的是一件深紅色的繡著雲紋金黃邊兒的袍子,從鏡子裏看上去還真讓他有了些王公貴族的氣質,為了緩解自己心中不小的失落感,徽拉來了已經穿好漢服女裝的娟宏來給自己合影。
“你應該和我照才對!在戲裏你差點就‘嫁’給我了!”,胡風打趣的說,此時他也將自己的佩劍以及一身白衣穿好了。
“看你!來!那也和你合一張!”,娟笑著說,於是便去和他合了一張。
“別光自己照啊!來大家合一個!”,吳老師提議道。
於是所有人就這樣在化妝間裏互相給彼此拍起照來,一時間有著不少的歡笑。
“老師,要開始了,你們準備好了嗎?”負責接待他們的女生進來了。
“加油!你們最棒!”,吳老師最後給他們打著氣,並將他們送出化妝間。
徽深吸了一口起,將所有的情緒清空,讓自己的心在此刻隻想著要如何去演好,他正努力這樣做著,以便讓這次的的敗北有一個完美的謝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