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八十七章 出發
夜幕,冷,寒。
淩晨五點左右時段的冬日,勝過了整個夜的漆黑,整個夜的冷。
昨日夜裏的雪,已變的堅硬,踩上去,傳遞著生生的冷。徽抱著箱子,一隻手被凍的僵直與通紅他的皮手套有一隻被借給了胡風,因為他同樣要抱著一大箱子食物,但卻沒有戴手套。
徽第一次的,覺得從校內到校外的距離,竟然是這麽的漫長,因為已經健身快三個多月了,所以手中箱子的重量到沒有影響到什麽,讓他感到漫長的是裸露在外麵的那隻手。
徽突然想起了魯迅的那篇《雪》,其中所描述的被凍的通紅的紫芽薑一般的小手,在這漆黑中徽看不到自己的手,但大概也是紫芽薑一般了的吧。
娟宏和趙招手裏倒沒有拿著箱子,他們三個男生發揚風格,將所有的東西都承擔到了自己的手裏。
娟宏似乎對於男生的辛苦有些明白,於是加快步伐的走在他們的前麵,想盡快的走到學校大門外去打車,好讓三個男生早早的解除痛苦。然而夜漆黑一片,地上又有雪,讓她不得不小心的走,於是便在加快步伐中落到了徽他們的後麵。
算是天見猶憐,五個人剛剛走出校門迎麵便開過一輛出租車,打著燈,冒著白氣的開到了他們麵前。
但出租車最多容的下四個人,而他們,卻有五個。
於是張朝陽和趙招將東西放上車後,選擇了留下來去等待下一輛。
“師傅,開一下後背箱!”,徽招呼著,將手中的箱子放了進去。
坐到車上後,徽得以看得清自己那隻沒有戴手套的手,確實被冷氣熏的紅紫,在手心的的關節處透著沒有血液的白。
“呀!都凍成這樣了!”,娟宏說。
“怪我!該帶雙手套的!給。”,胡風說著將那隻手套遞給了徽,而他的另一隻沒有戴手套的手也如徽一樣。
“來!”,娟宏脫下手套,將徽的手拿到了自己的手心裏,上下的揉搓起來。
“沒事兒的娟姐!”
“不趕緊搓會生凍瘡的!”,娟宏認真的說,手中的速度卻在加快,娟宏的手比起徽的來很小,在此刻卻卻很暖,徽感受著這份暖,在有些生疼的暖中看著她,微微的揚起了嘴角。
在娟宏的“治療”下徽的手慢慢的熱了起來,火熱火熱的,甚至讓徽感覺到有些燙,反而是她的手涼了起來娟宏用自己的手將徽手中的涼意全部吸了去。
娟宏將自己的手收回到了手套裏,徽說到:“謝謝你了娟姐。”
娟宏笑了笑,“在家的時候,經常這樣給我妹妹暖手。”
胡風見此低下頭不語,在車內光線昏黃中,似乎在笑。
“唉!你說也真是,學校為什麽非要給咱們安排火車啊?飛機多好,也不用大冷天的起個大早!”,胡風發牢騷到。
“不知道!要不等會兒你問問吳老師?”,徽說。
“那我怎麽敢啊!”
“沒事兒的,我們中文的老師都很溫柔的。”,娟宏也跟著說。
“那我也不問,不禮貌。”
“好像聽說是咱們大學隻給報火車票不給報機票。大概老師也是不想讓咱麽自己掏錢吧。”,徽在這時說道。
“哦,這樣啊,不過說起來得感謝趙招,能弄到六張臥鋪票!厲害了!”
“對於他們學旅遊的來說,其實也沒什麽,咱們學校學旅遊的從大一開始就會帶團,火車票這種事兒,他們托一下帶團的旅行社也就搞定了。別說是弄到六張了,夏天做導遊的時候他們十多張都弄得來。”
“他們學旅遊的從大一就開始帶團了啊。”
娟宏點了點頭,“因為咱們這邊正式導遊稀缺,夏天又是旅遊旺季,所以旅行社便會去聯係咱們學校的學生了。”
“旅遊專業算的上是咱們學校的黃金專業了,夏天一帶團,掙的錢少則數千,多則數萬!”胡風感慨到。
徽於是也在心裏感慨起來,一個夏天就賺上萬元,而且還是在校,想想自己平時這呀那呀的都還沒有親自賺過一分錢呢!並以此的懷疑自己是不是選錯了專業。
出租車在眾人的談話間便向著火車站駛過來了,付了車錢領了支票,在等到趙招和張朝鷗他們到來之後,徽他們三個男生抱著箱子進站了。車票是昨天便被送到各自的手中的,所以省去了取票的麻煩。
這時吳老師給娟宏打來了電話,詢問他們到了與否。
“嗯!到了老師我們正在這安檢呢!”,娟宏說。
吳老師此刻已經坐在了候車室的長椅上,而他們,正在一件一件的將隨身攜帶的所有東西放在安檢處的傳送帶上。
等到所有的人都通過了安檢之後,他們這才與吳老師會合到了一處。
“東西都帶上了吧?千萬別落下什麽,特別是咱們的戲服,以及你們的正裝什麽的,哦對了!你們的正裝是統一的顏色嗎?”
“不知道!我的是黑色。”,徽如實的回答。
“我的也是”
“我也是”
“都是黑色的。”
知道他們的著裝是統一的之後,吳老師開始關心起他們個人來,“一下子起這麽早困呢吧?昨天晚上睡的早嗎?”
“確實,差點沒起來,幸虧他們給我打了電話。”
“沒什麽,就隻這一天而已。”
“還好其實,我平時比這起的晚不了多少。”
“娟宏你是準備考研嗎?”,吳老師聽到娟宏說自己有早起便問到。
“嗯”,娟宏點了點頭。
“挺好的!好好準備吧!”
“嗯,知道的老師。”
這是候車大廳的廣播響起,徽他們要乘坐的火車開始檢票了,於是六個人便向著檢票口,跟著不小的人潮湧動了。
“來,把你們三個的車票給我吧!要不你們抱著東西檢票的時候不方便。”,吳老師說到,徽他們三個便將自己的車票遞了去。
穿過檢票口,走下樓梯,在指定的站台處找到自己的車次與車廂號之後,又通過了乘務員的再次驗查,徽他們坐到了車廂裏自己的臥鋪上。說也奇怪,大早晨的起床,帶著大包小包,冒著嚴寒的趕著出租,徽都沒有覺得太累,反而是這會兒坐在臥鋪上突然襲來了一陣累感。連那寒暑假起便坐慣了的硬邦邦的臥鋪,似乎也變的像一張真正的床一樣的舒適了。
“先睡會兒吧都,哎呀,起這麽早我也有點兒困了。”,吳老師打了個哈欠,對徽他們說。
於是徽便將自己鋪上的褥子展開,將外套一脫的和衣而眠了。
其他人也不顧及什麽的,在自己的鋪上倒頭休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