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六十八章 打架
大學,或者說是整個學生年代的宿舍,都是個你說不清,道不明喜歡還是討厭的地方。它會帶給你歡樂,也會帶來讓你心頭上火的事情,究其原因,是因為宿舍裏的人。
人越多的宿舍事越多,矛盾越多。幾個形形色色的,性格中都有著不被他人所接受的部分的人,聚在一起,生活幾年,非親非故的,又來自五湖四海與不同的家庭,衝突與摩擦似乎是在所難免。雖然學校因此的定下了各種嚴重的處分,但人嘛,靜如仙人掌動如刺蝟的,一旦靠的近了哪有不刺一下對方的。再者來說,國家定下的法律都有著那些個不去遵守的犯法者,何況是你一個學校的校規。
對於宿舍裏的矛盾,女生愛用暗的男生愛挑明了(當然也有正好相反的情況)。一般的,女生會做些個往憎惡的人的衣服或是床單上灑墨水(學化工的或許會灑硫酸,美術的大概會換成顏料),向她的化妝品裏灌膠水之類到的事情,再不就是將各種不好聽的流言蜚語加諸其身;而男生要簡單明了的多,實在忍不了某某了,就打一架。
也有因此而把事情鬧大的,投毒的,謀殺的,潑硫酸的,都有,新聞是做過類似報道的。但任其報道的再怎麽的觸目驚心,大學宿舍裏的矛盾和摩擦是不可能被遏製的了的。
大學宿舍,一個難以解釋清楚的名詞解釋。
馬特,一個被徽宿舍裏幾乎所有的人都認為做奇葩的動物,在和波以及龍兩個人都發生過摩擦之後,終於還是和徽再起了衝突。
這天,徽像往常一樣的很晚了才回宿舍,回到宿舍便像往常一樣的提起自己的兩個暖壺去打水,隻是在這途中卻碰到了真打好水回來的馬特,兩人擦身而過,徽沒有理會他的繼續向前走了。
徽所沒看到的是,馬特在沒有和他擦肩而過時就崩著的黑臉,在他從身邊經過時因為他沒有打招呼便向著他瞪了一下的,一顆碩大的黑眼。
回到宿舍,徽便像往常一樣的從床底掏出盆子,將暖壺蓋子揭開準備往盆子裏倒水洗漱。
“別拿屁股對著老子!”,後麵的馬特突然就大吼起來!讓宿舍了安靜的眾人都朝著這邊看了過來。
徽聽到這樣的話火氣也立馬升了起來,但卻表現的很從容,隻見他將暖壺蓋好,和盆子一起的放在了很遠的地方,回過頭去帶著笑的問馬特到:“你說什麽?”
“我說別拿屁股對著我!”
“爺爺就愛拿屁股對著狗!孫子!”
聽徽這麽一說馬特上來就去揪徽的衣領,然而卻被徽早已握緊的拳頭先到了,一聲悶響,右臉上重重的挨了一拳!
“我操你媽!”,馬特嚎叫著,用手在徽的衣服上撕扯著,想要將徽摁倒在地,奈何因為身高的原因,卻是心有餘而力不足。而徽更是不顧一切的將自己的拳頭使盡了力氣的向著馬特的頭上,身上,每一個他可以夠得著的地方揮著。開始徽在心裏還有些忌憚,但看著馬特就像一隻瘋狗似得不顧一切的向著自己撕扯著,便也顧不上了輕重,心中想要把馬特打死的想法都有了。
宿舍裏的其他人看著兩人打的越來越狠了,終於從看熱鬧的看客變成了拉架的人,先是把門關了(此時門口已經有些個其他宿舍的純看客了),接著紛紛走上去將兩人往開了掰……
最終,徽的恤被抓出了三個窟窿,胸口留下了兩道血道子;而馬特似乎要比他強,因為身上的衣服沒有破損的,隻是臉漲得紅紫。然而到底是強了些還是更受傷了些,便隻有馬特知道了。
“幹啥呀都!”
“都是一個宿舍的!以後還處不處了!”
眾人好不容易將兩人拉開後才有了說話的空當。
徽看了看自己被扯壞的衣服,從褲兜裏找出自己櫃子的鑰匙,將衣服脫去了換了一件剛剛洗過不久的。接著去揭開暖壺倒自己的洗腳水了。
馬特坐在床鋪上,依然凶狠的盯著徽。舌頭在口腔裏打著轉,卻突然像舔到了某個不屬於口腔的東西似得,快速的帶著拖鞋向水房去了。
“呸!”,馬特吐出一大口口水,那口水呈現著血色!他接著又吐了一口依然是血色!
在吐過好幾口之後,口水終於變的粉了些,於是他用自己左右手的食指撐開了嘴,在旁邊的鏡子前照了起來。
晚上照鏡子是看不清東西的,因為光線的原因,但他還是依稀的看到了,在靠經臼齒的口腔內部,有一塊差不多大拇指蓋兒大的血紅徽的拳頭和他自己的牙齒的綜合下的傷口。
這讓馬特更加的餘氣未消,然而也沒有了和徽再出手的想法,通過剛才自己和徽的接觸他已經明白,自己是打不過徽的。
宿舍裏,眾人見馬特出去了於是便安慰起徽來。
“你沒事吧?”
“那逼就那樣!瘋狗!”
“我看你打的他挺狠的,怕你真把人給打壞了!出點事兒對你也不好!”
徽也回複著說:“沒事兒!就是我那件恤,讓丫得給撕了,媽的他占了個大便宜!”
“學校門口有補衣服的!8塊錢,補完跟新的一樣!”
“真的?”,徽笑著問。
“真的!”
這時馬特推開門進來了,眾人也就停止了對徽的安慰。馬特努力的裝著若無其事,躺倒在床上去玩手機了。
徽依然沒有看他,端起自己的洗腳水,去水房去了。
水房裏馬特突出的那幾口血口水還被掛在水池子裏,徽也並沒有去猜想他是誰吐的,以為是某個“曆史”煙民咳出來的肺血,將自己的洗腳水往上一倒,衝的看不見了。
徽也來到鏡子前,對著鏡子脫掉了自己的恤去看那兩條馬特留在自己胸口的血道子,紅紅的,沒有流血卻很疼。
徽看著這傷口在心裏把馬特狠的癢癢的,想著哪天找準機會還得給他來點陰的。
睡到半夜,馬特起來上廁所,卻突然覺得自己的胸口以及胳膊生生的疼。
一照衛生間的鏡子才發現,自己的胸口,手臂,肩膀,以及後背,都散出了大小不一的淤青,有七八處之多,並且似乎從那淤青裏還能辨別出人的拳頭的形狀,而那最先被徽揮拳的右側臉,也變的青紫了。
曆經些歲月,走過些青春,人,有時候真的會變的麵目全非。
曾經吻著晶的徽,和三行散步在操場上的徽,以及和虹與劉諾相隨進出於教室的徽,在書桌前暗暗地喜歡著晶又狠狠的討厭著阿雄的徽,或許永遠都不會想到自己有一天會是一個將人打的半身淤青的人,甚至都不會想到自己會變成一個可以和舊光,和佳嘉和每一個他不討厭的女孩都可以說出像情侶間一樣曖昧的話而在心中卻並不會產生一絲一毫波動的人。
徽已經變了,在不經意或是經意的時過境遷裏,這個變了的他和曾經有著千絲萬縷的聯係,更有著千絲萬縷的不同。
這裏的變與不變隻能他一個人去體味與麵對,再無人陪!
這裏的孤獨與無奈隻能他一個人去享,再無人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