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六十三章 聖·蘇菲亞大教堂
旅行的第二天,剛好是中秋節,一眾人在昨天回來的時候就做好了一定要好好玩一場的打算。
天氣也頗為作媒,從昨天上午的陰雨,到下午的多雲,終於在今天變得晴朗了起來,然而氣溫卻是沒有回升,反而似乎還下降了幾度,不過大家都帶了秋裝過來,除了龍,隻能勉強的穿上徽的針織衫禦禦寒。
於是上午八點起床,吃早點,剛過九點的功夫他們便來到了聖索菲亞大教堂。
這教堂修建的很有西方哥特式的感覺,但又不似巴黎聖母院那般的細直淩厲,而是在突出中又不失厚重。中間大而高的球形房頂高高的突起,將橫在上麵的華麗的金黃十字架直送入秋天裏碧藍的晴空。四周的四個尖屋頂一高三矮,三個矮的之中又有一個最矮的,另外兩個是相同的高,而那最高的並未高過那圓形的房頂。這四個房頂成棱錐形,與中間的大球形相比顯的幹細,同樣橫著十字架,同樣將十字架送向蒼穹。教堂從正麵看是一個“凸”,而從側麵看起又像是一個裝飾講究而又巨大的舊式蒸汽式火車頭。
教堂由三種顏色粉刷而層,主色為褐紅,是所有牆體以及窗台門鬥的顏色,副色為藍綠色與金黃色,分別是房頂與頂上的十字架的顏色。整個的顏色搭配中頗顯古樸與莊重,透著年代感,那十字架的金黃頗為耀眼,讓這一曆經了些風雨的老建築有了鮮活與輝煌的感覺。
站在教堂前向上眺望那金黃的十字架時,徽竟有了些想要虔誠膜拜一番的衝動。然而他轉念一想,自己畢竟不是基督徒,也不明白其中的禮俗教義,想著萬一膜拜中手勢什麽的搞錯了,鬧出笑話是小,褻瀆了耶穌聖母與聖父“三體”可就是罪過了,於是最終放棄了心頭的這絲衝動。
這時從教堂的屋頂上飛出一群鴿子來,白色的灰色的都有,這群鴿子飛向了廣場上的人群到了它們的午飯時間了!大概是人們常在這個時候捧著食物去給鴿子喂食,久而久之的讓鴿子形成了這準時的生物鍾。舊光和佳嘉見人們都去喂食鴿子了,於是也買了一袋食料去喂食,但這鴿子有些認生,別人腳下的鴿子三五成群,而她兩腳下的卻隻一二隻成對。
所有的一切都透著基督的感覺,唯有這廣場上播放的音樂。那音樂播放著的是《走進行時代》,歌頌祖國的騰飛與富強固然不錯,但徽想不出這和這象征著基督信仰的大教堂有什麽聯係,自己在腦海了思來想去,還是覺得聖歌什麽的與這教堂更加的相符。
“到裏麵看看吧!”,徽這樣想著,於是便到售票處買了張票。
走進教堂,迎麵便是那達芬奇的名畫《最後的晚餐》。畫是被直接畫在牆上的,高高的,大概做畫的年代是和這座教堂同時的,那顏料已經多少有些褪色與斑駁。於是人為的在畫的四周安上了泛著綠光的彩燈,這才讓耶穌與他的十二門徒有了可以辨析的程度,這教堂內部大概以前是有樓梯與台階以及供人們來祈禱與聆聽聖經教義的座椅的,然而現在全部被拆除了,整個教堂內部空空的,雖然點著千百盞燈火,但偌大的教堂卻沒有被燈光所填滿。
這教堂,已經失去了它本應的職能,不再是一座象征並用來做基督教信仰的傳教所,而是一間收藏著哈爾濱曆史的博物館。
教堂的牆壁上,掛滿了哈爾濱的各種曆史照,特別是以近代的抗戰老照片居多,黑白的光影下,還原著曆史中塵封著的一些事物,或是真實或是虛假。照片不會去管也不會去理會它們的真偽,隻是將它們 的記錄。照片大概算的上是人類最偉大的發明了,對於記憶的永恒定格,它給出了肯定。
徽邊走邊看著,這照片裏的人,事,物,帶著他不了解的故事與永不明了的情愫。雖然在照片的旁下或是左右都有著對於照片的注解,但徽卻覺得這後人的揣摩是永遠的隻可作為參考而無法真正作為當時的事實的,必近照片也好,注解也好,能還原當時的事情,卻總是代表不了當事人的心情,讓人隻是在看故事而不是在經曆故事,所起到的作用,所擁有的價值,也隻如此了。
徽還在這樣走走停停的,卻從腰間傳來了一陣震動,是龍打過來的。
“喂?”,徽拿起電話後說。
“你在那呢?”
“教堂裏麵。”
“趕緊出來吧!她們說餓了要去吃飯。”
“不是早上剛吃過早點嗎?”
“是,但現在是中午了啊!”
“好吧,那你們在教堂的後門那兒等我吧,我馬上。”
徽掛掉電話後,又在教堂裏轉了一圈,這才做了出去的打算。
龍他們都已經在前門等著了,舊光和佳嘉手裏還捧著沒有喂完的鴿子食物,但她倆已經對喂鴿子失去了興趣,隻是捧在手裏。見徽過來了,佳嘉歡快的揮手失意著。
“都沒有喂完,就想著吃飯了?”,徽看著佳嘉手裏的鴿子糧說。
“我看它們已經吃飽不餓了!這不都飛走了嗎!”,佳嘉回複著。
徽於是看向了四周,確實不見成群的鴿子的蹤影了,於是說道:“看來它們是真的吃飽了!”
“但我們餓了,所以叫你出來去吃飯。”,妍優說。
“那走吧!想吃什麽?我提議咱們去中央大街吃吧,反正下午定好了去那裏的!你說呢?”,徽自信的笑著,看向舊光的問。
“好的呀!”,舊光說,送給他一對深深的酒窩。
“那好,出發!”,徽說著便走在前麵的去尋找去往中央大街的公交的站牌了。
“徽歐巴你是不是信仰基督的?”,站在公交車上時於可突然問徽到。
徽向著她笑了一下,搖了搖頭。
“那你咋對這個聖索亞……對這教堂這麽感興趣呢?”
“就是覺得不錯所以想多看看,不過話說,我倒是真的想過信仰基督什麽的,讓自己的心中至少有些可以信的東西。”
“好吧!”,於可用複雜的笑意表達著自己的心中所想,“徽歐巴你真是……好有追求的一個人!”
徽聽到這裏揚頭淺笑了一下,將目光,對準了窗外的秋陽。
“追求?我唯一的追求早就不存在了,隻在我心裏留下了一座破敗的恢複不了的城!”,徽在心裏默念著,在外表的平靜下,心思卻隨著這樣的感歎起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