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五十二章 失望
“學姐,可以用你的家鄉話說一下嗎?”,徽指著“世界反法西斯紀念園”的幾個字說。
“你真的想聽?”,娟宏疑惑得問。
徽點了點頭。
娟宏看著那幾個刻在石壁上的大字默念了一邊,接著用她的家鄉話讀了出來,徽聆聽著她這帶著些異樣的腔調,帶著賞析的。
這個紀念園建立在一個山丘的半山坡上,不是很大。山坡下有一條小河,多少有些依山傍水之感。園內擺放著幾輛二戰風格的老舊坦克以及水泥塑的前蘇聯紅軍士兵,做著從山坡下衝鋒而上的姿勢,那被水泥塑成的士兵頗有著堅定的眼神,大有保爾柯察金之感。
“大家現在看到的這些坦克是仿製的‘二戰’坦克,真正的那輛在那裏,那是一輛當時蘇軍繳獲的日本輕型坦克”,導遊向著山丘頂上指了一指,那裏的確是放著一輛老舊而破敗的坦克,然而究竟是否如同導遊所說,眾人倒是沒怎麽關心。
這個地方並沒有吸引到他們,於是車子停了片刻之後再次向前開走了。
下一個景點是以一條河命名的草原,而那條河遠比草原要出名的多,曾有一位作家評價之“天下第一曲水”,這是徽在早些時候就知道了的。這讓徽和娟宏都想著應該會比這個有些“假”的紀念園要值得一去的多。
然而當車子行駛到目的地的時候,徽又有些大跌眼鏡了。
大巴停在了一個路邊原野的傍,那裏建著幾個水泥做基的,安著玻璃窗戶的蒙古包,以及幾十匹被栓在馬圈裏馬。蒙古包已不是蒙古包,更像是民宅,那馬倒是健壯肥碩,多少有些遺存的“蒙古雄風”。
而草原,卻實在沒有徽想象中的那樣鬱鬱蔥蔥,隻是一片“遙看近卻無”的矮草。河是有一條,夠彎夠曲折,然而和紀念園山坡下的那條河寬度無差,甚至都沒有那條河給人的感覺更舒服,因為至少那裏的河水在水草與矮樹叢的映照裏是清澈的。
“這就是……草原啊!”,娟宏發出著感慨。
“那個……最近幾年這裏降水量不是太好,所以草長的也就不是很太好了……”,導遊解釋道。
娟宏很明顯的也有些遺憾,“那徽我們下去走走吧。”
然而這草原也並不是一無是處。徽走下去時發現,遠遠的小山丘上是的確掛了些青綠的,也有著一群牛羊在山丘上走,隻是那牛羊無用風吹草地而自見了。
“走,我們去祭祀敖包吧!”,導遊領著他們向著她所說的敖包走去了。
所謂的敖包,是用許多大小不一的石頭圍砌起來的一顆灌木,大概是由於被石頭圍起來了的緣故,所以有些不利於對水分和土壤的吸收,灌木顯的不是很有生機,再加上掛在上麵的花花碌碌的布條,更加顯出了的頹廢的底子,倒是多了幾分滄桑與古老之感。對於這敖包徽實在想不到什麽去讚美,更不會有唱一曲《敖包相會》的激情。
“原來敖包就是一大堆石頭啊!”,一個遊客這樣嬉笑到。
“不不不!這不是普通的石頭堆,在蒙古族那裏象征著神靈,對於敖包的祭祀可以得到神靈的庇佑,據說當年成吉思汗就是得到了庇佑才逃出生天的成就了後來的事業,而且每年的那達慕大會他們都會集體的來祭祀敖包……”
遊客們聽著她說的話,半信半疑的,便也照著導遊的動作開始祭祀敖包了,雖然這並不是她所說的每年真正應該祭祀敖包的時間。
而祭祀敖包,就是每人拿著從熬包旁撿來的石頭,繞著熬包走上三圈之後將石頭扔上去。徽向來不相信什麽神靈庇佑,於是就隻是把它當成了一個遊戲,而娟宏倒是顯的很虔誠,閉著雙眼的,將撿來的石頭雙手合十的握在手心裏,並置於眼前,嘴裏還默念著些什麽。而徽倒是也在想一些事,他想的是這個敖包是不是就是這樣被每年到來之際的人們你一塊我一塊的扔出來的。
“學姐你剛才許願了?”,坐回車上的徽問娟宏到。
“嗯”
“那你許了什麽願望啊?”
“不能說的,告訴你就不靈了!”,娟宏很認真的一本正經到。
徽於是看向窗外的笑了,想著她還挺有些少女情懷的。
“各位,我們下一站要到的是我們今天旅行的重頭之地,被譽為亞洲最美濕地的濕地!請大家準備好零錢,準備購買門票,學生請先將學生證給我!”導遊說著,並走過來開始收取學生證了。
“我沒帶學生證,學生卡可以嗎?”,導遊走到徽的身旁時徽說。
“對,他沒帶,我們係大一的學生證都收上去了。”
“這……”,導遊有些犯難,“那你把你的學生卡給我吧!我給你試試。”
徽從卡包裏取出學生卡,交給了她。
大巴又開了一段時間,便停在了一個市區的車站,由於旅遊收費裏沒有包括餐飲這一項,所以眾人隻好下車在市區了自己找地方吃飯了。
徽和娟宏隨便的找了家飯店,徽要了一份炒麵,娟宏見菜單上有熱幹麵於是就點了一份。
“湖北武漢熱幹麵嗎?”,徽打趣的說。
“對啊!”,娟宏回答到。
“學姐你家離武漢遠嗎?”,既然提到了武漢,徽便找話題的多問了她一句。
娟宏抬頭想了想,像是在勾畫從她家到武漢的線路圖一般,“有一段距離,先要經過孝感,然後是……唉記不清了,坐火車的話得有7到8個小時。”
徽凝視著她,這時他方才發現娟宏帶著一對很大的耳環,這讓她頗有了一番成熟的味道,配著短發竟然還有些幹練的感覺,與佳嘉她們的青春小耳釘比起來很有一番區別。
“不過湖北也不大,78個小時在這裏算是近的了吧?”,娟宏問。
徽喝了口免費茶說:“是的,我的高中離我家就有67個小時的車程,那會兒每個學期幾乎才會回一趟家。”
說到了高中娟宏便也談及了自己的高中,“是嗎?那我就比你強了,我讀高中的縣城離我家隻有幾十裏路,乘公交就可以回去。”
“那你每天都可以回家了!”
“沒有了。高中很忙的,咱們都是經曆過的,不是嗎?”
徽笑著點了點頭。
兩人正聊著呢,彼此點好的麵被端了上來。
徽看了一眼自己盤子裏的炒麵,雞蛋已經被炒成了碎末,而西紅柿不見了蹤影,於是便也就料到了麵的味道。他反過來看了一眼娟宏的盤子,那所謂的熱幹麵同樣的慘不忍睹。
娟宏帶著凝重的表情,看著自己的熱幹麵,並未顯示出該有的食欲。
然而饑餓讓兩個人都暫時的放下了對各自食物味道的要求,於是在觀摩了片刻之後,兩人同時的開動了。
徽的炒麵在沒有入口時便開始一節一節的斷開了,這麵條已經失去了它的彈性,亦或者它本就不具備什麽彈性。咬下去的時候更是滿嘴的地溝油味兒,徽甚至除此之外的再沒有嚐出其他的味道大概是味蕾被地溝油給蒙上了。
徽吃了不到一半就再也吃不下去了,而娟宏的盤子了也是剩下了不少,於是他擦擦嘴的去結賬了。
大概是連店主都知道自己店裏的這兩盤麵做的是實在有些糟糕了些,所以在找零的時候,忘記了去收娟宏點的熱幹麵的錢。
然而徽是看的真真切切的,於是加快步伐的帶著娟宏走出了飯店,而在表情上卻沒有什麽慶幸與快然。
“這是我吃過的,最難吃的熱幹麵!”,從店裏離開後,娟宏流露出痛苦與無奈的表情。
“不過好在是免費的!”,徽嬉笑的向著她說到。
“那裏有免費了?你不都幫我把錢付了嗎?”
徽見她不明真相,於是便低下頭在她的耳畔把店主沒有收她那份錢的事情告訴了她。
“哦,我說你怎麽付完錢那麽著急的拉起我就走了!”
徽帶著些自豪的笑了,“那現在我們再去買些其他吃的吧,彌補一下!”
娟宏捋了捋自己的肚子。“算了吧!吃了那麽難吃的東西之後再不想去吃別的了。”
“還是去一趟吧,至少我們也得買些水什麽的呀!”
“這倒是!那走吧!”
兩人穿過馬路,到了對麵的一家小超市裏,徽以為娟宏看到滿目琳琅的商品後多少都會有些想買些零食什麽的欲望,然而她就隻拿了一瓶娃哈哈礦泉水,是真的隻是來賣水了。
徽和娟宏從超市出來之後,導遊給娟宏打來了電話,“喂你們在哪兒呢?趕快過來吧,我們要走了!”
“嗯,行!我們馬上!”
兩人於是略顯著急的向著停車的方向趕過去了,一路小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