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九章 悄然之始

  歌廳的包廂裏，各種聲音下被唱出的各種歌曲，或動聽或跑掉的，縈繞在每個人的耳畔。


  男孩起身在點歌屏前點了首《左邊》，以及《挪威的森林》與周傳雄的《黃昏》，都是帶著記憶，與故事的歌。


  女孩輕輕的伏在他的背上，對這他的耳朵，“《左邊》我都好久沒有聽了！”


  “沒事的，我就是想聽你唱。”，男孩感受著女孩帶給他的來自背上的暖暖的重量感，帶著享受之的語氣說。


  “那我還要點一首這個”，女孩伸出手跨在男孩的肩膀上說。


  “喂……你們兩幹什麽呢？趕緊點啊！我們都還等著那！”


  “嘿！摟摟抱抱的像話嗎！”


  眾人以玩笑的語氣催促著。


  兩人點好了自己的歌，回到了沙發上。


  在等過前麵的人唱完自己點的歌之後，男孩為女孩點的《左邊》出現在了屏幕上。


  “《左邊》，誰點的啊？晶你點的吧？”


  “他為我點的。”，女孩將目光投向男孩。


  於是女孩跟著節奏開始唱了，“總是仍不住寂寞掉下眼淚/你才會給安慰/擔心/短暫的晴天/隨時/都可能/被陰霾收回/等待/有機會最壞也最甜美/我樂觀卻疲憊/因為/太害怕失去你/所以連快樂裏/都裝滿傷悲”，女孩的聲音甜甜的，一如那年夏天，窗外，陽光，校園，借給男孩抄的英語作業與男孩的草稿紙。


  接著是男孩的《挪威的森林》，音樂響起時也勾起了在場不少人的回憶，“這不是那會兒咱們學校每天下午放著的那首歌嗎？”，“對啊，伍佰的。”……


  女孩將話筒遞到傍邊男孩的手中，男孩接過話筒在一眾人的目光裏唱了起來，這是男孩第一次和他們在一起玩兒也是第一次在他們的麵前唱歌，在好多人的眼裏男孩都還是個整天埋頭作業的“學癡”，都不知道他會唱歌這一說。


  男孩的聲音和伍佰的沙啞的滄桑感很有差別，但卻似乎將這首歌唱出了自己的味道般的，眾人沒有像其他人唱的時候那樣吵鬧著，都在安安靜靜的聽著，不知是第一次聽男孩唱的原因，還是別的。


  而女孩，不光是很認真的在聽，而且還在輕輕的跟著旋律哼唱。女孩與眾人一樣的也是第一次聽男孩唱歌，這些年來他兩從來都沒有在彼此的圈子裏有過交集，似乎每一次的相聚都是彼此的獨處。甚至是應該了解彼此圈子的生日聚會，也因為從初中之後就分做兩地求學的原因，使得男孩從來沒有參加過。


  於是在男孩的歌聲裏，女孩開始想著與男孩的這些年。這些年他們一直牽掛著彼此，一直把彼此看做最重要的人，以此的她將這對於男孩的一切最終醞釀成了對男孩的喜歡。但似乎，對於男孩身邊的人，對於除自己以外男孩與之相處的其他人，她都從未有過了解，都是隻在男孩的信裏，在男孩的通話與短信和上知道些支離破碎的信息，卻是從未見過更沒有處過。她似乎隻知道在自己想起男孩時心裏會感到異於常人的溫暖，在自己有什麽心事或別的惱人的事的時候她會最先想到男孩，以及自己憑著直覺的從男孩對自己的好中感覺出的喜歡。


  女孩這樣想著，想著她對於自己的男孩，想著對於自己對男孩的喜歡，她唯一可以確定的是自己是喜歡男孩的，那種對他的越來越深的牽掛，那種想時時刻刻的想知道他幹著些什麽並以所有的一切可以建立聯係的媒介去關注著他的來自於內心的衝動隻能是喜歡。於是他想要得到一個事實，自己通過第六感得來的男孩對於自己的喜歡到底是不是真的如自己感覺的那樣。


  女孩將頭靠在了男孩的左肩上，輕輕的，她的心在莫名的悸動著，像是想急於尋找可以證明自己感覺是正確的答案，又像是相信自己直覺的在表達自己對男孩的喜歡，在二者的悸動中，女孩連自己都不知道自己這樣做的目的了！她隻知道自己想這樣做，自己也願意這樣做。


  男孩將頭偏移像女孩靠著的自己左肩的位置，將自己的臉頰親親的貼在女孩的發間，那發間的香向著他的鼻翼間過來，帶著記憶裏他夢縈的女孩的氣息，帶著經過了時光的修飾後被賦予的新的芬芳……


  男孩的大腦一片空白的，所有的感官隻剩下了觸碰著女孩的觸覺，這一刻男孩的世界停止了，不隻是運轉的時間，更有著自己作為存在著的證據的各種感覺……


  眾人依然在歡鬧，在男孩一曲終了之後終於無法在保持安靜的體與女孩以這樣的姿勢態，女孩的頭靜靜的靠在男孩的左肩上，被他們看到或沒有察覺，一曲終了，男孩放下自己的話筒，隻是靜靜著，眾人在哄搶著話筒，在通過各種方式歡愉，卻沒有一個人過來拿他們倆身邊的那個，大概是遺忘了。


  被女孩依著的肩膀有些發酸了，大概是由於第一次承擔如此任務的緣故，然而男孩並沒有將之抽離的想法，在自己喜歡的人麵前，一切的不適感，都化作了幸福的感覺。


  歌廳裏眾人的歡愉還在繼續著，隻是時光善意的將之分作了兩個世界，一個大世界，一個小世界，一個在快速的流淌，一個在靜止裏永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