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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十四章 第一印象·三行

  班主任如約的在安定了一個月之後對班級的座位進行了一番調整,順帶著選出了作為一個班級應該有的班長,學習委員之類的成員。


  男孩被分到了一個陌生的位置上(其實對於他來說算不得陌生,在此間與彼間是同樣的不熟悉),同桌是一個矮矮胖胖的男生,有些黑,但臉龐卻很方正,沒有因為微胖的身體而顯得“腫”起來。眼睛大大的,不像是一雙男孩的,倒是有幾分女孩般的清澈,大概是由於身體胖了些的原因所以有些怕熱,手裏的廣告麵塑料扇子一直搖個不停,不快不慢的,讓男孩想起了一種隻有女人才適合從事的職業。


  男生很愛與周圍的人交談,相較與男孩的不與之談吐有著天壤之別。同周圍的人總是說說笑笑的,聊這聊那的沒完,這讓男孩一時間的竟有些厭惡,因為男孩是不分上下課的在忙碌著的。


  從男生與周圍人的交談中男孩偶或的對於他有了些了解,男生的家境似乎很好,父親似乎是“紅二代”之類的人物;而母親的家裏似乎也和政府有些關係,是屬於那種有官僚背景的一家中型企業的老板。不過男孩對於他的這一切就像對於班級裏其他人的一切一樣的不關心,隻是偶或的傳到了耳朵裏的一些閑言碎語吧了。


  然而男孩對於他到底還是觸發了一些興趣,課間乘著男生和其他人出去“熟悉校園”的空,男孩瞟了一眼他的課本。


  “三行”,男生的課本上寫著,“三?”男孩自顧自的尋思起來,“大概是還有兩個哥哥吧”頭腦在片刻間將這個男生的名字進行了短暫的邏輯推理,之後便再一次的投入到了作業的寫作中。


  三行在快上課的時候跟著其他人一起回來了,說說笑笑的,像一朵緊湊在各個顯赫人物裏的交際花一般。男孩沒有抬頭看,就像平時一般的隻顧自己的作業,但三行笑聲卻如平時一樣的傳入了男孩的耳朵,以此的在男孩的心頭油然而生了些像平時一樣的厭惡感。


  以此而不愉快也談不上愉快的過去了一個星期,周末的時候女孩的電話如約而至的打了來,男孩同樣的以喜悅的心情在通話這頭聽著女孩的聲音說說笑笑。


  掛掉電話之後,一陣輕輕的敲門聲隨之響起,中間似乎都沒有停頓般的。隨之走進的是一個歡歡喜喜的身影。


  “有熱水沒有啊?我心血來潮想吃碗泡麵。”


  “哦,你看下飲水機,應該是燒開了。”,男孩看著來人歡歡喜喜的樣子,有些不自然的說。


  “好,那我看看是儂!剛好燒開了。不客氣了啊。”


  “沒事,你倒好了。”


  來人從後背拿出一個塑料盒飯,在飲水機前按下了開水的開關,被開水澆灌的方便麵發出滋滋的聲響。


  “在和女友煲電話粥吧。在門外等你開門足足等了半個小時呢!”


  “沒有,隻是一個同學。”


  來人笑了下,男孩並沒有看見。


  “那我走了啊。”,來人借過開水離開了,隨便將門恢複到了原來關閉的樣子。


  這便是男孩和三行的第一次正式交談。


  之後的星期一的一節語文課上,老師無意間的在講一道選擇題是引用了莫言獲得諾貝爾文學獎的例子。


  “在他獲獎之前,你有看過他讀的書嗎?”,三行問道。


  這讓男孩有些莫明奇妙,隻好照實的回答他“沒有”。


  “連《紅高粱》都沒看過?”


  “這個倒是看過,但根本不知道是他寫的。”


  “嗬嗬”,三行達道。


  這更加讓男孩覺得莫名其妙了起來,不知道他的這個“嗬嗬”是用來表達什麽的。


  老師接著進行課外文言文的解讀,這是一篇關於明東林黨的文章,在介紹傳記主人公的背景時老師提到了在此人的生活時代明朝發生了三大迷案。


  “‘梃擊案’,‘紅丸案’‘妖書案(移宮案)’。”


  男孩和三行幾乎是異口同聲的答到,隻是在最後的一案中出現了不同。


  “是‘妖書案’!”


  “不是,‘移宮案’!”


  “但我記得是‘妖書案’。”


  “我下課和你說。”,三行壓低了聲音的,用手做了一個圓筒狀的在男孩的耳邊說道。


  男孩便也不再捍衛自己的觀點了,繼續隨著老師所講的內容聽課。


  下課後三行將“三案”的由來為男孩做了詳細的解讀,其中有男孩知道的也有男孩不知道的,並且順便的將朱常洛的三個月政權的大概經過與對明朝所起到的影響也一並的講給了男孩聽。


  第一次的,男孩有些佩服三行的學識,同時也仰慕起他可以將自己所知道的東西對著周圍的人的誇誇而談。


  然而這番對於明朝的探討並未讓男孩與三行的關係有實質性的進展,多數的時候,男孩還是一味的自我學習中未想自拔,而三行依然是在課間和周圍的人談這談那。


  無疑,男孩在周圍人之中是一個不折不扣的怪人,從開學到現在大概班級裏隻有三行真正的知道他的聲音是個什麽東西。


  這天上課,語文老師突然心血來潮的在講戴望舒《雨巷》的時候想要提問一下講台下聽課的和不聽課的各色學生,隻見他扶了扶眼睛用略顯男中音的腔調提問到:“高之行。”


  三行聞聲站起,捧著著課本讀到,“乘著油紙傘獨自/彷徨在悠長悠長/又寂寥的雨巷,/我希望逢著/一個丁香一樣地/仇怨的姑娘。”


  “很好,坐,同桌接上。”


  於是男孩也應聲的站起,隻是男孩沒有拿著課本就那樣的直接讀了起來,“她是有/丁香一樣的顏色,/丁香一樣的芬芳,/丁香一樣的憂愁,/在雨中哀怨,/哀怨又彷徨;”


  “很好,坐!後麵的同學接著。”


  男孩很自然的坐下了,提起自己忙碌著的筆,三行倒是湊了過來說,“用背的啊!”


  “嗯,那時候老師要求過背來著。”


  “我也會儂!”,三行嘟囔著嘴說。


  男孩回了他一個微笑沒有再說下去,自己在心裏嘀咕了一聲,“原來他寫的那是個‘之’字啊。”但僅限於此的,男孩沒有再往下想去,因為他一直都是很忙碌著的。


  然而三行到底還是引起了男孩的興趣,下夜自習後的宿舍裏男孩在以音樂為媒介的將宿舍的吵鬧聲的隔絕中,忙碌的筆端因內心的思想而進行了偶或的停頓,“那家夥看起來挺有才的啊,雖然有些犯‘娘’”,男孩這樣想著時甚至在嘴角掛起了一絲微笑。


  畢竟,相比於和班級裏其他的大多不是為了補習而補習的學生,能和一個多少意氣相投的人坐在一起還是不錯的。


  男孩沒有注意到的是,在他背讀《雨巷》的時候,前排的一個女生向著他這裏投過了一抹或短暫或長久的目光,而或的甚至換停留了幾秒;亦或男孩是注意到了隻是沒有去用於思索,因為此時以及彼時,在他心裏,都存在著女孩的臉龐。


  對於女孩,男孩像當年一樣一如既往的,想起時會暖暖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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