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三章 小美好

  晚上和女孩一起回家的時候，男孩沒有背書包而是直接用手抱著幾本書，冬天的夜晚再怎麽也會顯得有些冷，男孩沒帶手套的雙手通紅通紅的，已經有些僵了。


  “給”，女孩脫下自己的手套遞給了他。


  “給我你的手怎麽辦啊。”男孩說，在冒著白色哈氣下的言語是隻有他自己讀得懂的溫柔。


  “我背著書包呢，可以把手放在衣兜裏。”


  “還是不要了，被我的手撐大的話會不太好戴的。”


  “你就戴這一路，哪能撐大了！帶著吧！”


  “真的不用，也沒幾步的。”


  “你呀！跟我這麽見外的！要不這樣，我戴一隻，你戴一隻，總可以了吧。”女孩責怪著，但呼出的白色哈氣裏卻並沒有責怪的意思。


  男孩沒有再拒絕，接過了女孩遞過來的手套，戴在了自己抱書的那隻手上，女孩的手套確實太小，男孩都沒法戴的蓋住手腕。


  “怎麽還把書包忘記背了，大冷天的，你呀！”


  “書包被用來放別的東西了。”


  “什麽呀？”


  男孩沒有回答，隻是衝著她笑了笑。


  “還保密上了！”女孩撇了撇嘴。


  “明天就是平安夜了，我有東西要送你”，女孩接著說。


  “是什麽，蘋果嗎？”


  “不是關於聖誕節的。”


  “那是關於什麽的呀？”


  “你真的不知道？”女孩驚奇的問。


  “什麽啊？不就是平安夜嗎？”


  “明天是你的生日啊！笨蛋！怎麽連自己的生日都忘了！”


  “哦，這個啊，我的生日從十二歲之後就不過了對了，你是怎麽知道的？”


  “上次我生日的時候我問過你的。”


  “這樣啊！我當時就那麽一說，你還替我記著了生日好久都沒過了，所以對於我來說也就和平常的日子一樣，父母也不把它當回事，我自己也沒法自己給自己過生日，也就那樣慢慢的不當回事了。”男孩平淡的說，多少有些落的感慨。


  聽完男孩不長不短的訴說，女孩微微的低了低頭，因冷氣而泛紅的臉頰透出一抹思考的色彩。


  一時間，雙方都陷入了沉默。


  又走了一段時間，女孩到家了。


  “好了！安全送到，我要走了，晚安！”男孩轉身打算離開。


  “徽”，女孩突然喊住了他移動的腳步。


  “怎麽了？”男孩回過頭來，與黑夜交織的燈光下微揚的嘴角隱隱約約。


  “以後，不，是永遠，你再不用擔心沒有人把你的生日當回事了，因為我會幫你記著！一直，一直，直到永遠，都會幫你記著！”


  男孩在聽到這些的時候一下子愣住了，一種從心底直深而上的喜悅以及其他一些說不出的暢快的感覺讓他一時語塞的直愣愣的立在那裏忘記了要做什麽。


  “晚安”女孩如平常般的道了聲。


  男孩像沒聽見一樣的仍立在那裏，直到女孩上樓之後好久才回過神來。


  “謝謝”，男孩對著冬夜裏冷冰冰的空氣說，像是說給自己，卻又希望可以以這冷冰冰的沉沉的空氣為媒介的傳到女孩的耳畔

  第二天，女孩的桌膛裏出現了一個用她最喜歡的嫩綠色的彩紙包著的東西，在書本間散發著酸酸甜甜的味道。


  “好特別，是個青蘋果唉！”女孩捧著它在鼻間深深的嗅著那甜甜的，酸酸的芬芳。


  “生日快樂！晚上別忘了送我回家，我準備了很久的”，女孩微笑著，第一次在眼神裏帶起了一絲深情


  多年以後男孩會在一個響晴的冬天的夜晚幻想過落雪之後而想起女孩在這個夜晚送他禮物的情景，那個和他的生日重複的平安夜，男孩帶著滿心的期待在路燈下，等著女孩從黑暗的某處光明裏，送來送給他的生日禮物1074顆彩紙疊成的星星，那女孩從她過生日時知道男孩生日是那一天的時候就開始準備的男孩虛歲15周歲14的，第一個生日禮物


  屆時，女孩已結婚而男孩並不是新郎，男孩已愛過女孩十年而在因心再沒有任何值得惦念的愛與情的情況下，飄蕩著，在任何一個他有能力到的了的地方。


  心無所念，身無所寄。


  男孩的生日在他此後的歲月裏再沒有和平安夜重複過，在客觀的過著是農曆生日的原因同時，也包括著些其他的什麽及時再重複一次，也已不是那年的平安夜，那年的生日，那年的故事，那年的人


  時光！人！心！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