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三 碧和下山
天黑之時二人已經回到莫師傅居所。
「你們兩個回來了。」莫師傅看著碧和和莫言一起，踏實地點了下頭。
「莫師傅，這個是龍血竭吧？」碧和拿出來給莫師傅看，莫師傅點了點頭，碧和臉上露出了笑容，心裡這塊石頭總算落下了。
「我去配藥嘍。」莫師傅走了一步回頭看看二人，便關上了房門。
「你去休息一下，我去做飯。」莫言看著碧和，溫柔地說。
碧和點了點頭便回了房，能見到莫言心中還是歡喜的，可這空蕩蕩的感覺卻讓人異常冰冷。
「師傅，吃飯了。」莫言一邊發放筷子一邊大聲喊莫師傅。
「來了來了。」莫師傅看著一桌子菜。
「這一看就是我徒兒的手藝，我可是太久沒吃過你小子做的飯了。」莫師傅瞪了一眼莫言，然後開心端起碗大口吃起來。
「想上次我們三個一起吃飯，那還是五年前的事呢，沒想到今日我們三個還是能一起。」莫師傅一邊吃一邊說。
「五年前？」莫言反問。
莫師傅愣了一下。
「我是說你五年前。」莫師傅忘記了莫言已經失憶了，無奈只能矇混過去了。
「妹妹，你吃啊。」莫言喚了碧和一聲，碧和微微點了點頭，繼續吃飯。
莫師傅抬頭看了看碧和的神情，微微嘆了口氣。
碧和一早就在莫師傅門前等候，莫師傅一出門看到碧和和莫言站在門口，笑了笑。
「你們兩個起得很早啊。」莫師傅走了過來。
「莫師傅，怎麼樣？」碧和急忙跑過去問配藥的情況。
「還差一點就好了，放心吧。」莫師傅拍了拍碧和的胳膊。
「嗯，那我去準備早飯。」碧和走向廚房，莫言剛想跟著，被莫師傅拉住。
「你，你，你來，陪師傅坐會。」莫師傅將莫言拉了過來，兩個人坐在石椅上，莫師傅一直盯著莫言看。
「師傅，你這麼看我，我心裡不踏實。」莫言被莫師傅盯得實在難受。
「為師是想，你現在已經尋回妹妹了，那之後你想如何？」
「我也沒想過我還有妹妹，之後我想先報了仇，然後帶她一起生活，我們回荒山如何？」莫言逗莫師傅，莫師傅拍了一下莫言胳膊。
「你這臭小子，我沒跟你開玩笑。」
「好好，師傅，我還沒來得及問碧和她有何打算，我也是要尊重她的，畢竟忽然冒出來個哥哥，她可能也不太容易接受。」
「何止不太容易接受，是太不能接受了。」莫師傅實在忍不住嘟囔了一句。
「師傅你也知道的，我身邊一直沒什麼女子，這忽然多個妹妹，我都不知道應該怎麼做，這幾日，我見碧和也不太願意搭理我，是不是我哪做的不好啊？」莫言疑惑地問莫師傅。
「你呀，不管怎麼做，碧和可能都不太容易與你親近。」
「為何？」
「因為，因為，你們男女有別嘛。」莫師傅心裡急得不行，真不知道要怎麼解釋給莫言聽。
「這我也知曉，如果碧和有傾心的人，我也願意她有個好歸宿。」莫言說完，莫師傅更覺得不知道該怎麼聊了，手舞足蹈的滿臉便秘的難堪，揮揮衣袖進屋了，莫言一臉無措。
晚膳過後碧和一人坐在崖邊，莫師傅走了過來。
「小碧和，又在自己喝酒啊？」莫師傅走到碧和身旁，碧和抿著嘴笑了笑。
「喝點酒，能睡得好些。」
「哎，我這看著你們兩個，我都難受，真是難為你了，丫頭。」
「這可能就是命吧。」
「莫言這小子，一心想跟你親近。」
「他是盡他做哥哥的義務，可每次他想與我親近，我都覺得特別不舒服。」
「我能理解，這愛人變成了親人，還不能言明，這換成誰都會覺得彆扭的。」莫師傅也是一臉無奈啊，沒有辦法可解。
「丫頭，該忘就忘吧，開始新的生活吧。」
「新的生活？」
「找個值得託付的人嫁了吧，我可是過來人。」
「莫師傅，一直都沒問過，你為何會隱居至此啊？該不會是躲避情仇？」碧和喝得暈乎乎的，壯大了膽子打趣莫師傅。
「你這丫頭，我呀，也年輕過。」莫師傅說完嘆了口氣。
「那為何你一人在此？」碧和追問。
「錯過嘍。」莫師傅起身回屋了，莫師傅的背影顯得有些孤單。
碧和繼續一個人飲酒，一個人看星星，越看越傷心，可越傷心就越想笑，就這樣哭哭笑笑，碧和用手擦拭了流下來的淚水。
「這麼喝，很傷身的。」碧和抬頭看著莫言。
碧和拉著莫言的衣服，莫言坐了下來。
「來，陪我喝。」碧和把酒推給莫言。
「你喝醉了，我扶你回房。」莫言剛想扶碧和，碧和一把推開了莫言，莫言坐在了地上。
「我就是想醉。」碧和說完繼續大口飲了起來，莫言皺著眉看著碧和，他雖然不知碧和為何如此痛苦，但他知道碧和心中有太多故事，也是第一次有些心疼這個妹妹。
「你想喝，我陪你喝。」莫言拿起酒壺，一飲而盡，碧和看著莫言的側臉，笑著。
「來，喝。」碧和拿酒壺碰了莫言的酒壺，然後舉起大喝了起來。
不一會碧和就靠在莫言的肩上，莫言溫柔地看著這個妹妹，心中卻又一絲暖流，這種熟悉的感覺讓莫言有些疑惑，見碧和已經睡去便輕輕把碧和抱起送回了房間。
「好好睡。」莫言把碧和放在床上，輕輕的給碧和蓋上被子，碧和掀開被子，抱住莫言的胳膊。
「你不許走，不許走。」莫言以為碧和只是鬧酒瘋，便笑了笑將碧和的胳膊拿下，將其放平。
「莫言，莫言，我好想你。」碧和嘴裡一直嘟囔，莫言雖然未聽清，但好像隱約聽到了自己的名字，莫言心裡一直疑惑，仙靈山第一次想見便可以為自己奮不顧身，言語間好像認識自己好久一般，可為何醒了便如此冷漠。
碧和睜開眼，看到一縷陽光照了進來，又度過了一夜。
「醒了？」莫言端了盆水進來。
「洗洗臉吧，一個女孩子以後不要喝那麼多酒了。」莫言放下后便出去了，碧和伸頭看了看門外，回憶好像昨晚自己是喝多了。
莫師傅敲了敲門。
「小碧和，拿著。」碧和接過莫師傅的藥瓶。
「這個給你師兄服下，一日一次，可以幫助你師兄恢復肌理后衝破灌頂，但記得不要著急，何時醒來要看他的造化了。」莫師傅叮囑碧和，碧和興奮地點點頭，終於可以幫到小師兄了，碧和鼻子有些酸。
「謝謝莫師傅。」
「不必，有時間記得來看看我這個老頭就行。」
「嗯，一定會的。」
莫師傅走出了碧和的房間，碧和拿著葯開心不已。
「葯拿到了，怎麼還哭了。」莫言笑話碧和。
碧和傻笑，忙穿好衣服準備去給莫師傅做早飯。
「莫師傅，一會我就下山了，你要多多保重，如果有可能我還會回來看您的。」碧和有些不舍。
「好孩子，照顧好自己，人老了，最受不得這離別了，吃完就走吧。」莫師傅放下筷子便走進了房間關上了門。
不知道還有沒有再見的那天，碧和深知自己的時間不多了。碧和看了一眼莫言，自己起身下山，莫言跟在碧和身後。
碧和走了幾步回過頭看著莫師傅的房間，心裡默念：不知道何時還能再回來，莫師傅，保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