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五章 金一君的試探
碧和在木屋前坐著發獃，莫言見狀便走上前坐在旁邊。
「這一日日過的還真快。」碧和語氣有些失落。
「想什麼呢？」莫言看著碧和獃獃的模樣。
「這幾日我總會夢見碧水台，夢見師傅他老人家。」碧和說完看了看莫言，莫言將碧和攬入懷。
「如果我們這輩子都出不去了怎麼辦？」碧和在莫言懷中小聲地問，莫言感覺到碧和情緒低落。
「那我們就多生幾個孩子，天天圍著你叫你娘，你就不會這麼胡思亂想了。」莫言說完，碧和在莫言的懷中仰頭傻笑。
「討厭啊你。」碧和害羞。
被莫言這麼一逗，碧和失落的情緒瞬間就消散不少。
「我哪裡討厭？」莫言看著碧和，碧和向上親了一下莫言。
「你哪裡都討厭。」碧和孩子氣地說。
「最近我會莫名的想起萬子昂他們，心裡還是恨內疚，總覺得是因為認識我，才讓他們如此不幸。」碧和說。
「怎麼會呢，他們會因為認識你才覺得世間美好。」莫言安慰碧和。
「那你會因為認識我覺得世間美好嗎？」碧和俏皮地問莫言。
「因為你，我的生命才不止黑白。」莫言肯定的回復。
「如果沒遇見我，你最想做的事什麼？」碧和詢問。
「報仇吧。」碧和聽莫言說完便從懷中起身，然後盯著莫言。
「我記得你說過你父母的事，等我們出去，我們一起報仇。」碧和認真的模樣，莫言看著笑了。
「這仇我會報，你呢，就好好等我。」莫言溫柔地說。
「為什麼呢，你可以帶著我啊，你想做的我都會幫你的。」
「這事可能，沒那麼容易。」
「到底是誰殺了你爹娘啊？」碧和好奇，莫言已經中鼎境，為何報仇還會如此之難。
「很多人。」莫言回答。
碧和瞪大了眼睛看著莫言。
「很多人？」碧和重複莫言的話。
「嗯，很多人。」莫言再一次肯定地說。
「沒事，我們一個個來，總會報得完的。」碧和傻裡傻氣地說。
「傻瓜，我不想你牽扯其中。其實有時候我都在想，如果一生都離不開這無妄海也好，遠離那些紛擾，就這樣跟你一起共白頭。」
「我們就算出去還是可以一起白頭的，起碼外面有肉吃。」
「小饞貓。」
「難道你不饞嗎？我都覺得我好像半輩子都沒吃過肉了。」碧和一邊說還一邊咽口水。
「碧龍珏怎麼又亮了？」碧和忙讓莫言來看。
「最近碧龍珏亮的頻率越來越高了，時間也越來越久了。」莫言說。
「是啊，可不知道為什麼會如此。」碧和還是一臉迷惑。
「碧龍珏是極品法器，不會總是無緣故的亮的。」莫言看著碧龍珏上的寶石不停發出碧色光影，內心不安，生怕有變，未知的恐懼才最可怕。
「不管了，能出去就出去，出不去我們就在這裡兩個人生活好了。」碧和雙手環抱著莫言的脖子。
「好。」莫言輕輕吻向碧和。
萬子昂暢學重啟的晚宴開始，眾家主紛紛入席。
「此次暢學重啟，感謝各世家家主的支持，我萬子昂在此謝過了。」萬子昂舉杯一飲而盡，眾家主紛紛舉杯應承。
「這次能重啟暢學，主要還是仰仗金天閣世家之主的威嚴，雖然金閣主未能親自來此，但金一君帶上所有金天閣的內門弟子來我萬土庭，已經展現出金天閣的高度重視，這杯酒我敬金一君。」萬子昂說完看著金一君，然後舉杯一飲而盡。
「萬庭主客氣了，金天閣乃世家之主，定當全力支持重啟暢學。」金一君左手衣袖遮面飲了這杯。
萬子昂拍手，堂內奏樂，舞姬翩翩起舞，眾世家一邊飲酒一邊欣賞歌舞，人們臉上洋溢著笑容。萬子昂反而感到落寞，坐高望遠的視角，看著下面的歌舞昇平，觀望眾人的推杯換盞，心裡甚是難過。自己倒滿后一飲而盡，接著又倒了一杯。
「萬庭主，我敬你，讓我們眾世家有個齊聚的理由。」萬子昂抬頭看到赤青殊已經起身端起了酒杯。萬子昂舉起酒杯沒有任何寒暄便喝了。
碧璇兒見萬子昂什麼都沒說就喝下了酒，便推了推旁邊的碧子懷。
「師伯。」碧璇兒推了下碧子懷。
「萬庭主怎麼都不跟赤城夫人說話啊？」碧璇兒小聲地問碧子懷。
「不喜歡唄。」
「萬土庭與赤城關係也不好嗎？」
「因為你碧和師公。」碧子懷回答。
「萬庭主是不是還喜歡我師公呢？」碧璇兒好奇地問。
「應該是吧。你這小丫頭，亂打聽什麼，看歌舞。」碧子懷訓斥了碧璇兒。
「哦。」碧璇兒目不轉睛的一直看著萬子昂，心生仰慕之情。
縱使下面歡聲雀躍，萬子昂都只是自顧自地喝酒，看著下面眾世家歡愉。
有人敬萬子昂，萬子昂便一飲而盡，沒有過多的言語，反而整個人置身事外般。
萬子昂搖晃起身，拍了拍站在旁邊的萬宗。
「我出去下，你代我去周旋吧。」萬子昂說完便離去了。
金一君見萬子昂出了正堂，便也起身跟在後面，有些事情不問清楚，總是覺得心裡不安。
金一君見萬子昂站在石欄前，望著夜色下的萬土庭庭院，便走了上去。
「今日可是萬土庭的大宴，萬庭主怎麼這麼早退席？」萬子昂轉頭看到金一君站在自己身旁。
「眾世家都在，金一君出來，他們恐是不知該敬向何處了。」萬子昂反駁金一君。
兩人相視一笑，都明白彼此的話中有話。
「一別又一載有餘了，萬庭主別來無恙啊。」金一君禮貌地問。
「金一君也是風度依舊，想上次共飲還是借赤城之地。」萬子昂回答。
「這次沒見赤小公子啊。」
「聽說赤城王身體抱恙。」萬子昂回答。
「沒有赤魂珠，能堅持到今也已經是不易了。」金一君平靜地說。
「赤魂珠一直沒有下落，就這麼消失了五載。」
「我聽說萬土庭一直在追尋赤魂珠和語嫣的消息，金天閣謝過了。」金一君感謝致謝
「金一君客氣了，我只是想找出幕後的黑衣人而已。」
「可有消息？」金一君問，萬子昂搖搖頭。
「我這次來萬土庭發現已經今非昔比了，玄殺之術確實幫助萬土庭新增了許多初鼎境的弟子。」金一君切入正題。
「我只是厭倦假手於人的狀態了，如果只修習輕功隱身只能逃跑之用，卻無正面抗衡之力。」萬子昂不避諱地回答。
「那你可知為何萬老庭主關閉玄殺之術？」金一君反問。
「我爹是不想萬土庭參與世家紛爭，但經歷這麼多之後，我心裡明白，我可以不爭，但我要有爭的資本。」
「萬庭主這爭用的極好，何為爭？」金一君反問。
「金天閣不用緊張，我萬子昂無心世家之主之位，我只是想做我喜歡之事，護我想護之人，人不犯我，我不犯人。」萬子昂緩緩說完，對著金一君笑了笑。
「萬庭主多慮了。」金一君說。
「金閣主此次沒來，該不會是怪我萬土庭越俎代庖了吧？」
「師傅只是閉關修鍊，還讓我帶句話給萬庭主。」金一君說。
「請講。」萬子昂平靜地說。
「莫辜負了萬老庭主的初衷。」金一君說完，萬子昂笑了。
「幫我謝謝金閣主，還如此記掛我爹，我記下了。」萬子昂笑笑告辭後轉身走向正堂。
金一君站在此處一覽萬土庭之貌，心裡能夠理解萬子昂所言，曾幾何時他也自責過無法護自己所愛之人。他甚至還羨慕萬子昂能夠做成自己想要的樣子，可以如此率性而為，只問自己內心安好，其他再無旁顧。可他也知道自己無法成為萬子昂，他只能是金一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