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四章 在劫難逃
小優緊張不已，赤惜風見此便詢問起來，小優不知是否要告知公子，但事關碧和性命，小優深知碧和在赤公子心中的位置，便只得相告。
「你說什麼？小優。」赤惜風如雷轟頂般。
「我也是聽說的，城主把碧姑娘抓起來了，說赤姑娘偷了赤魂珠。」小優緊張地說
「赤魂珠。」赤惜風低下頭緊張不已。
赤惜風皺著眉，心中害怕極了。碧和啊碧和啊，你知不知道你惹了多大的事。
「碧和關在哪？」赤惜風詢問小優。
「在西邊的庭院，門口好多侍衛呢。」小優說。
「公子，你，你要救碧姑娘嗎？」小優擔憂地問。
「小優，你聽我說，碧和我是一定要救，但我怕我抵不住，上次留下的葯，都給我服了。」
「不可，公子，你本來就很虛弱了，這麼加大藥量，是能讓你多醒來一陣，可這身子，怕是難痊癒了。」小優心疼地哭了出來。
「此事，不許像任何人提及，按我說的辦。」赤惜風命令地說。
小優跪在地上。
「公子，你，你打死小優吧，小優也不能公子拿自己的命開玩笑。」小優一遍說一邊哭。
「小優，碧和就是我的命。」赤惜風說完，小優呆愣住，好似懂了。
赤惜風衝進西邊庭院，雖然身體有氣無力，但還是硬挺著命令侍衛們。
「開門」赤惜風對著侍衛大喊。
「公子，城主有命讓我們嚴守。」侍衛還未說完，赤惜風便一腳踢開了門。
「赤惜風？」碧和詫異地看著面色蒼白的赤惜風。
「跟我走。」赤惜風拉著碧和就往外走，碧和一邊踉踉蹌蹌的跟著，一邊沖著赤惜風喊。
「你幹嘛啊？」碧和不理解赤惜風要做什麼，赤惜風小聲說。
「快點離開這裡，赤魂珠丟失，你擔不了這個責任。」說完越走越快，此時赤惜風回想起剛才在書房外聽到的消息，他無法告訴碧和若不走，她便難以離開，因為碧龍珏已經成為她的催命符。
赤惜風帶著碧和剛走到城門，赤鈺桑便帶人追了上來。
「哥，你病糊塗了？」赤鈺桑沖著赤惜風大喊。
「走。」赤惜風小聲對身後的碧和說。
碧和有些無助，望著赤鈺桑旁邊的小師兄，小師兄點點頭，碧和一見掉頭就走，赤鈺桑一躍而下阻止，赤炎剛要衝下去便被碧允辰中途攔截，此時赤惜風已經體力不支，半跪地上。
「赤鈺桑，讓她走。」赤惜風用最後的力氣對赤鈺桑喊道。
赤鈺桑當沒聽到，繼續跟碧和拼殺。
赤鈺桑御火之術召喚赤火球與碧和碧龍珏的龍相互纏繞。
赤景軒跑了出來見狀，便幫助赤鈺桑擊殺碧和，赤惜風用儘力攔在赤景軒面前。
「惜風，你，你幹嘛？」赤景軒見惜風半死不活的樣子，忙扶起惜風。
「景軒，讓她走。」赤惜風微弱地說。
「不可能，她偷了赤魂珠，師傅不可能讓她走的。」赤景軒解釋。
「求你了。」赤惜風懇求地看著赤景軒。
「赤惜風。」赤景軒大喊，猶豫不決。
忽然有一陣弦音，所有人頓時昏昏沉沉，碧和搖搖晃晃不能自已。
「這是什麼？」赤炎停了下來扶著腦袋。
「迷幻術。」碧允辰小聲說，然後閉上眼睛盡量讓自己平靜下來。
弦音忽然停止，赤鈺桑整個人獃滯，緩緩舉劍看向碧和，然後一躍而上刺向碧和，碧和抬頭看到赤鈺桑，還來不及反應，碧允辰便擋在了碧和身前，赤鈺桑的劍刺進了碧允辰的胸膛。
弦音停止，所有人逐漸清醒，赤鈺桑搖了下頭恢復了神智，看到自己面前的碧允辰呆住了，手中的劍滑落在地，驚恐的看著碧允辰。
「允辰哥哥。」赤鈺桑如同身體觸電般不停顫抖著。
碧和馬上抱住碧允辰。
「小師兄，小師兄。」碧和內心慌亂恐懼，用手堵住碧允辰的流血的部分，淚流不止。
「小五乖，不哭」碧允辰微弱地說。
「我不哭，不哭，小師兄，你不會有事的。」碧和的眼淚不停滴落。
碧和的慌張無措，眼神中充滿了恐懼。
「我可能聞不到丁香花的味道了。」碧允辰說的微弱，可聲音卻猶如轟鳴般進入碧和的耳朵。
「不會的，不會的，我們回家，我們現在就回家。」碧和無助的看著周遭，看著躺在自己懷中的小師兄，無能為力的感覺緊緊包圍著自己。
碧允辰笑了一下，手臂滑落至地。
碧和不相信，忙抓起碧允辰的手放在臉上，見碧允辰再無任何反應，便緊緊的把碧允辰抱在懷裡，放聲痛哭。
「小五乖，小五乖，小五以後再也不任性了，小師兄，你不是說帶小五回家的嗎？你醒來啊，你帶我回家啊」碧和抬頭衝天悲戚嘶吼，整個夜空被劃破一般。
「碧和。」赤惜風輕輕喚著，眼中充滿了內疚和憐惜，可身體已經開始搖搖欲晃，眼前一片漆黑。
碧和布滿血絲的雙眼兇狠地盯著赤鈺桑，碧龍珏開始閃動赤色，碧和搖搖晃晃站起身來踉踉蹌蹌走了兩步，抬起右手用手指指了所有人。
「我要你們，都給我小師兄陪葬。」
說完碧和向下伸出右手，龍現，碧和整個人被碧龍珏的赤色籠罩著，赤城的人驚呆了，赤鈺桑恐懼的向後退了幾步。
碧和躍起在空中，揮舞碧龍珏在空中旋轉一圈，周邊赤城弟子被碧龍珏的赤色震波擊倒數米外。
此時的碧和眼中只有仇恨，舉起右手，緩慢攥成拳頭，身體周邊除了碧龍珏的赤色還出現一道黃色玄光。
「破鏡了。」赤炎驚訝地看著剛升至初鼎境的碧和。
「怎麼可能？」赤景軒也驚恐萬分的看著碧和。
碧和嘴角一絲冷笑，剛要舉起右手，一道赤光掌印從遠處衝擊而來，碧和被赤光掌印擊中，整個人飛了出去，被趕來的碧凡接住，碧凡扶著碧和，碧和口吐鮮血。
「小五。」碧琴連忙將碧和扶過來。
碧和見到碧琴，眼淚瞬間決堤。
「小師姐，你救救小師兄。」碧和拉著碧琴跪在碧允辰旁邊，碧琴緊忙看看碧允辰，面色凝重，忙喂碧允辰服用一顆丹藥，然後揮手召琴彈奏靜心訣。
碧凡和碧菡環顧了周遭。
「赤城這是何意，重傷我碧水台弟子？」碧凡問道。
「原本只是碧和偷盜赤魂珠，交回來就可以了，誰知此女意欲逃跑，還重傷了我赤城的弟子，在追逃過程中才有了爭執。」赤城王義正言辭地答道。
碧凡看了一眼碧和。
「我沒拿。」碧和一邊搖頭一邊說。
「赤城王有何證據證明是碧和所盜？」碧凡反問。
「我赤城弟子在密道中擒獲碧和，還需要證明嗎？」赤城王大笑。
「按赤城王所言，密道之中不僅只有碧和一人，難道就不會是赤城則喊捉賊嗎？」碧凡絲毫不讓步，惹怒了赤城王。
「你，一派胡言，看你是小輩的份上，我不與你計較。」赤城王已顯不耐煩。碧琴停下撫琴看了下碧允辰，眼淚流落，然後看著碧凡等人示意的搖了搖頭。
「我也不想計較，赤城還無權裁決我碧水台的弟子，赤城王這越俎代庖的過頭了吧，當真不怕非議嗎？還勞煩赤城王交出殺害我師弟之人。」碧凡抑制著憤怒，卻控制不住語氣生硬。
「此事有蹊蹺，小女也是被弦音蠱惑了心智才失手的，此事我定會查明。」赤城王一心想要頂替金天閣來做世家之主，現碧水台內室弟子慘死在自己城中，傳出去定是要惹得非議，有損自己聲望，若將此事歸結於被攝魂產生的異狀，還能保小女萬全。
「赤城王真是說笑，赤鈺桑傷我師弟就是被弦音蠱惑，碧水台不該追究，而我師妹碧和說被人構陷，你就要拿人下獄私自懲處，赤城的標準還真是裡外不一啊。」碧菡不屑地說。
「此事等你師傅出關我們再商議，碧和就先留在我赤城。」赤城王示意赤炎等人帶碧和回赤城。
赤城弟子紛紛上前準備擒拿碧和，碧水台弟子上前抵制，雙方僵持。
「不可能，碧和必須同我回碧水台。」碧凡強硬。
「你們不要太得寸進尺，我的忍耐是有限度的，碧和有偷盜嫌疑，必須容我查明。」赤城王已經沒有耐心。
「有嫌疑就需要交給你們，那赤鈺桑殺我師弟鐵證如山，為何不交予我們碧水台？」碧凡已經做好撕破臉的準備了，心裡也知即便戰死也絕不會將碧和留在赤城。
「所有人都已見識碧龍珏吸靈的威力，此法器若讓她一個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姑娘所有，想必各世家家主也是不放心的，此物本是我赤城之物，理應歸還由赤城守護。」赤城王說明了擔憂。
「原來赤城王是惦記上碧龍珏了，碧龍珏之前是赤南衣前輩的法器，可赤南衣前輩在23年前便已離開赤城，碧龍珏在那時就非赤城所有。您是不是忘了17年前那場浩劫，碧龍珏是怎麼歸我碧水台的，現在碧龍珏認新主了，散了怨氣，想搶的人又何止你赤城王一個？」碧菡一邊冷笑一邊言道，赤城王有些心虛忙言道。
「今日不交出碧和，碧水台一個人都別想離開。」赤城王已下最後通牒，所有弟子和侍衛圍上，做出隨時戰鬥準備。
「我們能不能離開，赤城王已經說了不算了。」碧凡意已決。
碧水台弟子召出武器，準備一戰。
碧和苦笑，緩緩站起身。
「我終於明白了，原來赤城污衊我，就是為了我手裡的碧龍珏，為了這個不僅連累了我小師兄喪命，現在又要碧水台為我一戰，我還有何顏面自稱碧水台弟子。從現在開始，我，碧和，退出師門，從此與碧水台再無瓜葛。」
碧和一邊說一邊將懷中的碧水台的腰牌取出，摸了摸上面的字，閉上眼睛高高舉起摔落在地，腰牌碎成兩半。
「小五。」碧凡、碧菡和碧琴都驚訝地看著碧和。
碧和睜開眼看著赤城王，然後指著赤城弟子們。
「我與碧水台已了，但與你們赤城的血仇才剛開始，只要我今日不死，我碧和對天發誓，定要你們血債血償。」碧和咬牙切齒的召出碧龍珏向赤鈺桑走去。
赤鈺桑害怕的向後退了兩步，碧和繼續向前。
「不知死活。」赤城王抓起旁邊赤炎的劍，用氣推動劍柄，劍便向碧和飛去。
「小五。」碧菡大喊。
碧和見劍飛來，只見莫言飛到碧和面前將劍打落，然後扶住碧和，一躍半空御行將碧和帶走，消失在夜空中。
「給我追，一定要追回來。」赤城王面容緊張，急忙下令。
「是。」赤炎等人追了上去。
赤城王看了一眼碧水台的人，哼的一聲拂袖而去。
碧水台的弟子紛紛收起了武器，碧菡轉向碧凡。
「大師兄，你們先回碧水台稟明師傅，我去追碧和。」碧菡建議。
「小心。」碧凡叮囑碧菡。
「嗯」碧菡點點頭便也追了出去。
莫言將碧和救出后，扶靠在牆上。
「應該安全了，你怎麼樣？」莫言低頭問靠在牆上的碧和。
「沒事。」說完便吐了一口鮮血，緩緩癱坐在地上。
莫言馬上給碧和把脈。
「赤光掌印，赤光掌印會慢慢消散你的修為的，你剛才突破大成境，初鼎境還未習穩，如果修為逐漸消散，你會慢慢降境的，再無突破的可能。」莫言緊張地說。
「別動，屏氣。」莫言開始幫碧和關閉經脈並度些修為給碧和。
碧和昏厥，向後躺下，倒在莫言的胸前。
睡夢間碧和一直輕聲喚著小師兄。
「是誰幹的？說。」碧菡大怒。
碧琴、碧允辰和8歲的碧和一起跪在地上。
「沒人承認是吧，那你們三個今天都不許吃晚飯，去祠堂跪三個時辰再起來。」碧菡說完，碧允辰餘光看到碧和想要舉起的小手，馬上舉起了手。
」是我，是我在二師姐茶中放鹽的。」碧和見碧允辰為自己頂罪，心裡有些不安，碧允辰搖搖頭示意碧和不要說話。
「好，碧允辰，你長出息了。」碧菡從弟子手中拿過藤條，抽在碧允辰背上，碧允辰強忍不發出一點聲音，旁邊看著的碧和哇哇大哭。
「別打了別打了。」碧和趴在碧允辰背上，護著碧允辰。
碧菡見狀將藤條扔在地上氣洶洶的走了。
「小師兄。」碧和不停地哭。
碧允辰轉過身摸著碧和的頭。
「小五，不哭，不疼的。」
「對不起。」
「傻瓜，不管什麼時候，小師兄都會護著小五的。」碧和淚眼婆娑的看著碧允辰，碧允辰還一直在笑，陽光照在碧允辰的臉上，越來越模糊。
碧和不停的呢喃，莫言忙走到床邊看著碧和。
「小師兄，小師兄，小師兄。」碧和一下從夢中驚醒。
「你醒了。」碧和回頭看到了莫言，才知道原來是夢，碧和的眼淚止不住的又流了出來。
「別哭了，哭多了傷身啊。」莫言關切地說，可碧和依舊沒有任何反應。
「我今早去打聽，現在赤城滿城都在抓你，你大師兄他們已經帶你小師兄回碧水台了。」莫言說完，碧和看著莫言，淚眼婆娑的樣子著實讓人心疼。
「此地不宜久留，我們也早做打算。」碧和點點頭表示知道了。
「你為何要退出師門啊，有碧水台做靠山，總比一個人強啊。」莫言不解地問碧和。
「是我的錯，我應該聽萬子昂的早點回碧水台，是我高估了自己。如果不是我強出頭又怎會被歹人利用，也不會連累我小師兄。」碧和一邊抽梯一邊說。
「這也不是你的錯，你別難過了。」莫言看碧和哭，心裡甚是難受，卻也不知該如何安慰。
「都是我的錯，是我不自量力，赤城王想要碧龍珏，想要我死。我都連累小師兄了，怎能再連累大師兄他們。」
「也是，赤城王銘鼎境，碧凡還未習穩中鼎境，毫無勝算。你這一退出師門，赤城王也沒有借口刁難他們。」
「這天下之大，我竟不知道我能去哪裡了。」碧和蜷縮著身體輕輕地說。
「你昨晚突破大成境，初鼎境還未習穩就受了赤城王一掌，要不你先隨我回荒山吧，我師傅或許能幫你解了赤光掌印，還能幫你習穩初鼎境呢。」莫言說完看著碧和，碧和點點頭。
「可以嗎？」碧和像個被遺棄的孩子，淚眼婆娑地詢問。
莫言一臉微笑。
「謝謝。」碧和發自肺腑地說。
「你這一謝我，我都不好意思了，誰讓你是我和爺呢。」
「我是說昨晚你救我。」
「那我也不能看你死我面前啊。那咱收拾下趁早啟程。」碧和點點頭。
莫言出去后，碧和看到桌上那已經碎成兩半的令牌，蜷起身體大哭了起來，莫言在門口聽的也是撕心裂肺，除了嘆氣也不知道還能做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