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 論道之試
「今日暢學之試第一試論道，請各自組隊，一組不高於4人，以思辨為主題進行切磋。分數最高者為本輪勝出，三試結束后最高分數的世家為勝，詭戒會在獲勝的隊伍中自行認主，有緣者得。」
金肖宣讀完畢后，各世家紛紛入座。
「和爺，你說此輪誰會勝出啊？」
「沒勁，都是各世家自己組隊，暢學的目的是為了學他人之所長，都跟自家組隊還學什麼。」
「哪有幾人像和爺這般豁達的，跟我組隊。」碧和斜眼瞪了一眼萬子昂。
「你以為我想啊，還不是沒得選嘛。」
「其實我也不錯的，除了金一君他們這些弟子，剩餘世家弟子大多中成境和大成境嘛，我可算佼佼者呢，怎得就瞧不上我呢？」
「我這一個剛突破初上境，中成境還沒習穩的人，哪敢瞧不上萬少庭主啊，說笑。」
「那這麼說，是瞧上我了。」
「是是是，瞧上了瞧上了。」碧和敷衍的回答，萬子昂卻一臉得意。
「和爺，咱倆這一輪都沒資格參加，幹嘛還要在這看人家比賽啊？」萬子昂不解。
「我師姐不讓我亂跑，就只能來裝裝樣子了。」碧和解釋。
「那咱們下午出去逛逛？」萬子昂建議。
「靠譜，不過你有銀錢嗎？」碧和問。
「我想辦法，放心吧。」
「想不到你堂堂萬土庭少庭主跟我一樣窮。」碧和挖苦地大笑。
「不是最近沒回萬土庭嘛。」萬子昂不好意思地撓撓頭。
「你放心和爺，下午咱們一定好吃好喝。」萬子昂心有成竹地說。
「別打家劫舍啊。」碧和逗萬子昂。
「我，是那人嘛。」
「把嘛去掉。」碧和壞笑的對萬子昂說，萬子昂一聽，拿胳膊肘撞了一下碧和，兩人相視而笑。
台上思辨，碧和卻不停瞌睡，萬子昂在後看著碧和撥浪鼓似的腦袋甚是開懷，趁碧和迷糊之時往碧和頭上插了多條小樹枝，周邊弟子見狀都掩嘴而笑。
萬子昂杵著胳膊一直盯著睡熟的碧和，怎麼看怎麼入眼，在遠處看著萬子昂的萬庭主臉色鐵青，不停地瞪自己不長進的兒子，可萬子昂卻未瞧見，目不轉睛地盯著碧和。
「碧和，論道都結束了，你還不走啊？」碧和被吵醒，朦朧雙眼望去才發現是赤惜風。
「結束了？」碧和揉揉眼，伸伸懶腰站起身來，卻引得旁人大笑。
「碧大仙，你這裝束還真是出挑啊，這頭上都開始長草了。」赤惜風打趣道，碧和一臉茫然，碧琴走到碧和身旁，將她頭上的樹根柳條拔下，碧和一見，轉身大吼。
「萬子昂。」可此時萬子昂早已溜之大吉了，氣急敗壞的碧和轉過身問赤惜風。
「哪家贏了？」
「金天閣和碧水台打平，害你不能比賽，抱歉啊。」赤惜風語氣有些內疚。
「多大點事，就不比這一場，我也不一定不會贏啊。」碧和信心十足的模樣讓赤惜風心裡舒服了些。
「那明日論法之術，你怎組隊？」赤惜風詢問。
「今日沒參與，自是沒得組隊，不過還好，我還有一隊友，雖然不太靠譜，但有總比沒有好嘛。」
「你說萬子昂吧？」赤惜風猜測。
「除了他還能有誰？」碧和回應。
「那算我一個。」赤惜風申請與碧和組隊。
「你不入隊了嗎？」碧和反問。
「我欠你的，怎勞他人相幫。」赤惜風語氣中對萬子昂捷足先登有些不滿。
「那一言為定嘍。」碧和舉起右手與萬子昂擊掌聯盟。
「你下午是準備逃了吧？」赤惜風太了解碧和的性子，不會乖乖坐在這裡聽這些無聊的理論。
「你怎麼知道？」碧和反問。
「我自是知曉，去哪？」
「不知道呢，萬子昂說出去轉轉。」
「你怎麼總帶著他？」赤惜風有些不悅。
「和爺我最近手頭有點緊。」碧和一臉壞笑。
「帶我吧。」赤惜風平靜地說。
「我不介意呀，那晚點大門口見。」碧和說完轉身走了。
萬子昂、碧和還有赤惜風三個人走在街道上，萬子昂一臉不滿，氣鼓鼓的樣子，赤惜風倒是雲淡風輕看天看地，萬子昂上前兩步追上碧和。
「和爺，你幹嘛叫他啊？」萬子昂見到赤惜風在，心裡就是不痛快。
「人多不好嗎？多熱鬧啊，還有人結賬。」碧和完全沒有領會萬子昂想要獨處的心意。
「有我不就夠了嘛，多個他多礙事啊。」
「沒覺得啊。」碧和一邊閑逛一邊回答。
萬子昂見碧和完全沒知曉用意，便走到赤惜風旁邊。
「赤惜風，你不陪你未來媳婦，跟我們瞎湊合什麼？」萬子昂皺著眉看著赤惜風。
「我也幾年沒來金天閣的市集了，來看看，有什麼？」赤惜風淡淡地說。
「那你自己看好了，跟著我們幹嘛？」
「少庭主怎麼還管上金天閣的街道了？」
「你知道我什麼意思。」萬子昂對赤惜風這種揣著明白裝糊塗的行徑很是氣憤。
「你什麼意思？在下不明白」
「你，好，赤惜風，你等著。」萬子昂走到碧和身邊，貼著碧和走，赤惜風在後面看著，對萬子昂這幼稚的行徑撇嘴一笑。
「這家吧，看這人蠻多的。」碧和對旁邊的萬子昂說，然後看了看身後的赤惜風。
「好啊。」萬子昂見碧和看向赤惜風，忙拉著碧和進店。
三個人坐了下來，小二上前詢問。
「三位客官，吃點什麼？」小二詢問。
「有什麼好吃的就只管上來，這位公子結賬。」萬子昂壞笑地看著赤惜風。
「上些你們這裡特色的菜吧。」赤惜風不理萬子昂。
「這小曲唱的跟我們碧水台的就是不一樣。」碧和光看店中間彈琴唱歌的女子，根本就沒看萬子昂和赤惜風之間亂竄的小火苗。
「金天閣這裡的曲調與碧水台自是不同。」赤惜風解釋道。
「那姑娘長得也很標緻啊。」碧和繼續說道。
「各花入各眼，得看在誰眼中了。」赤惜風回答。
萬子昂見兩人說的熱鬧也插不上嘴，一人在那不停地喝茶水。
一會的功夫，小二就給上滿了菜，碧和見到滿是歡喜，看哪個都想吃。
「三位客官，慢用。」
「我覺得這個蹄髈應該好吃。」碧和夾了一筷子入口，吃完后馬上伸出了大拇指。
「真不錯，你倆快點嘗嘗。」碧和繼續左一筷子右一筷子的開動。
「公子，我真的不會喝酒。」一位女子央求地說。
「大爺讓你喝酒是看得起你，你要是不喝，就跟大爺我出去玩玩？」一個壯漢一臉橫肉，旁邊幾人附和地大笑。
碧和剛想起身，赤惜風按住了碧和的手。
「幹嘛？」碧和問赤惜風。
「你想幹嘛？」赤惜風反問碧和。
「這還看不出我想幹嘛，這麼不明顯嗎？」碧和疑惑地看著赤惜風。
「如果你出手了，那女子怕是在這留不住了。」赤惜風冷靜地說。
「可那伙人欠揍啊，我見一次打一次。」碧和說。
「你能護她幾次？這樣的事情以後也會出，她既然想吃這碗飯，就要學會如何處理。」赤惜風一本正經的對碧和說。
「赤惜風，你怕惹事你就坐好。」萬子昂起身走了過去，碧和拿掉赤惜風的手也跟了過去。
赤惜風嘆了口氣。
「放開你那肥了吧唧的手。」萬子昂沖著一臉橫肉的男子喊著。
那男子放開了姑娘，沖著萬子昂走了過來，看這體格能裝下萬子昂兩個。
「你跟我說話呢？」男子盛氣凌人地問萬子昂。
「廢話，難道老子對空氣說話呢？」萬子昂絲毫不畏懼，碧和在旁邊忍不住笑出了聲，男子看向碧和。
「哎呦，這姑娘長得也甚是標緻呀。」男子說完便伸手準備摸碧和的臉，萬子昂拿劍鞘直接將其手狠狠打落。
「你連她都敢碰，你他媽不想活了。」萬子昂氣憤不已大聲嚷嚷。
赤惜風見碧和捲入其中，便起身上前。
「老子今天還就碰了，兄弟們，上。」男子一發話，一下起來4桌人，向萬子昂衝過來。
萬子昂和碧和傻了眼，這也太多人了。
「跑啊。」碧和一見這麼多人，忙拉著萬子昂向外跑去。
碧和拉著萬子昂跑的都直不起腰，回頭看沒人追上來，才敢停下來。
「你幹嘛那麼衝動啊？」碧和氣喘吁吁地問萬子昂。
「我哪知道他們這麼多人啊。」萬子昂倚靠在牆上。
「我這剛吃的飯，都快跑吐了。」碧和無奈地說。
「怪我草率了。」萬子昂馬上服軟。
「赤惜風呢？」碧和驚恐地看著萬子昂，二人才想起光顧著跑了，把赤惜風落在食肆里了。
「他沒跟出來啊？」萬子昂一臉迷糊。
「走啊。」碧和又拉著萬子昂往回跑，剛走到一半便看到赤惜風大搖大擺在街上閑逛。
碧和走過去拍了一下赤惜風。
「你沒事啊？嚇得我還想回去救你呢。」碧和瞄了一眼赤惜風。
「你倆跑得倒是快。」赤惜風語氣不滿。
「你怎麼逃出來的？」萬子昂好奇。
「我大搖大擺走出來的。」赤惜風回答。
「怎麼可能？那些大漢能讓你出來？」萬子昂繼續追問。
「誰像你做事不用腦子。」赤惜風挖苦萬子昂，萬子昂瞪了一眼赤惜風便不再問了，可碧和好奇啊，碧和便繼續追問。
「說嘛。」碧和追問。
「這是誰的地界？」赤惜風問碧和。
「金天閣啊。」碧和回答。
「那就對了。」赤惜風說完，碧和還是沒聽懂。
「什麼意思啊？」碧和完全沒搞清楚。
「你們走後，那幾個大漢沖我過來，我對小二大聲地說，麻煩你去金天閣找下我大師兄金一君，就說我在店裡遇見點麻煩，讓他快點帶弟子過來。大漢一聽便詢問我是不是金天閣的人。」赤惜風淡淡地描述。
「然後就讓你走了？」碧和還是不敢相信。
「大漢也懷疑啊，我便拿出暢學金天閣發的腰牌，他們一看是金天閣的腰牌就放我走了。」赤惜風把事情描述了一遍。
「可金天閣內門弟子和我們暢學的腰牌不一樣啊？」碧和反問。
「他們這些市井之徒哪分得清。」
「也是啊，哇，惜風，你還真是聰明啊。」碧和誇讚惜風睿智。
「這有什麼啊？還不是狐假虎威。」萬子昂一臉不服氣的模樣。
「你還不服氣，小爺我跑的腿都快斷了。」碧和沖著萬子昂吼。
「赤惜風比我年長不少呢，耍這點小聰明也不算什麼。」萬子昂還是不服。
「你這小子，走啦走啦。」碧和埋怨后便轉身往金天閣方向走，萬子昂和赤惜風跟在身後，赤惜風見萬子昂那一臉陰霾忍不住笑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