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三十二章 壓軸登場
吳天含笑反駁,看似隨意,可他這淡淡地奚落卻比破口大罵還更令兔兒爺公子羞臊,因為方才他還大言不慚的用戰場法則來為自己以多欺少的無恥行為正名,所以此刻自然不能再指責對方的偷襲無恥了,因為兩軍爭戰,自然是兵臨城下而敵仍懵然不知為最高明的手段了。
「卓公子三言兩語便令對方啞口無言,羞憤欲死,如此強辯之術,果然天下無雙,實不負虛名也。」錦衣少女喃喃自語,別人聽不清,不過正扶著她的環兒倒是能聽的分明,而這小丫環顯然是不太贊同自家小姐的觀點,暗想道:哪有你說的那麼懸乎,這不就是抬杠嗎?我看咱府上那幾個管家的嘴皮子也不比他差多少,尤其是二管家,他若教訓起人來,那張嘴能把你說得連月錢都不想要了。
「少廢話了,你待怎地!」兔兒爺公子一招失算,以至於大好形勢付諸東流,而命更是懸於人手,直令他好不鬱悶,慍怒道:「本公子懶得做那口舌之爭,爾究竟意欲何為!」
「其實也沒什麼,只是本公子見爾行事太過於歹毒陰狠,恐會禍害人間,是以想要取了你這條性命,好為民除害罷了。」
吳天淡淡地言語,竟似不帶任何人世情感,令人聞之凜然,可卓飛躲在樹后,望著這一幕卻是好不想笑,忍不住腹誹到:天兒這臭小子倒是真有學習的天賦,不但學知識快,就連學人的語氣神態都是這般的肖像,你看他此刻的架勢,不正跟小六子的那副拽樣兒同出一轍么!
人類看待人和事物的觀感有很大程度是取決於心態的,卓飛覺得好笑的事情,放在錦衣少女的眼中卻完全不是那麼回事兒了,持劍的英姿,無情的口吻,霸氣的眼神,還有方才沖著自己那洒脫不羈的淡淡一笑.……總之,面前這個清秀俊逸的少年郎,似乎已漸漸與自己往日幻想的那個身影合而為一,變得真實起來。
兔兒爺的感受卻和錦衣少女截然相反,他聞言后,竟然把脖子一梗,不顧生死的破口大罵道:「大膽狂徒,你可知本公子是誰么!好好好,有種兒你就砍了本公子的腦袋,否則本公子定要把你剁成十七八塊喂狗!」
兔兒爺公子說完,竟將扯著脖子直往吳天的劍刃上蹭,動作之大,就好似真不想活了似的,吳天萬沒想到對方會有如此反應,竟嚇了一跳,下意識地將劍迅速挪開.……
說時遲那時快,只見正往劍刃上撞的兔兒爺公子忽然止住身形,然後身子一閃,竟反方向向吳天背後繞去,吳天心知中計,大驚,忙向後急退,同時揮劍再刺,只可惜回劍需時,而對方的速度顯然比吳天這個全然不知武技的書生快了許多。
「公子小心!」錦衣少女和她的丫環齊聲驚呼出口,關切之情溢於言表。
只可惜再關切也於事無補,兔兒爺公子極速轉身之中,忽然飛起一腿,正中吳天持劍的手腕,直接就令吳天的長劍撒手落地。
吳天吃痛,大呼一聲,倉惶急退,而那兔兒爺公子卻探手入懷,接著手中便是寒光一閃,赫然多了一把匕首。而這小子也不說話,只是冷笑一聲,腳下不停,持利刃,直愣愣地向著正在急退的吳天的胸口刺去,看那架勢竟是要取了對方的性命。
而吳天退得再快,那也不可能快過人家前撲的速度,他眼看著兔兒爺公子一瞬間已經撲至自己面前,沖著自己猙獰一笑,手中的匕首同時前送,就要刺入自己的心房。
「賊子敢爾!」
就在此刻,忽然一聲大喝響起,緊接著吳天便覺得有一股不可抗拒的大力將自己向一旁推去,堪堪地避過了刺來的匕首。
兔兒爺公子正向前撲,眼看就要得手,可誰知眼前忽然一空,目標人物消失不見,而緊接著一個矮挫的身軀突然出現在自己面前.……
噹啷!
一聲金鐵交擊之聲,萬分清脆悅耳,可緊接著就是一聲慘嚎響起,卓飛一看,竟是傻缺徒兒王挫擋住了那兔兒爺公子的去路,且橫雙斧於胸前,兔兒爺公子的匕首剛好撞在斧面上折斷,好在兔兒爺公子撒手的快,否則折斷的匕首尖恐怕會割斷他的手指,不過即使如此,還是讓他的手在斧面上重重地撞了一下。
還是說時遲,那時快,王挫的半路殺出,令兔兒爺公子猝不及防,吃了個大虧,不過這小子雖然生得陰柔,但玩起命來還真有那麼股子狠勁兒,只見他哀嚎了一聲之後,不退反進,仗著比王挫略高的優勢,五指成爪,徑直摳向王挫的面門。
王挫見狀,大怒,暴喝一聲,腦袋向後微仰,雙斧自然上撩,一招佛臉開光式使得倒是渾若天成,兔兒爺公子見狀,知道不能再攻對方面門,否則便有被對方的斧頭斬斷手臂之虞。
不過他早算到王挫會向後仰,如今那是正中下懷,只見這小子嘿嘿一笑,忽然止住上身攻勢,同時趁著王挫後仰還未恢復平衡的當兒,飛起一腿,直取王挫襠部,力道之猛,若讓他踢中,那王挫下半輩子怕是就要和小六子去做伴兒了。
「大膽!」
「無恥!」
「卑鄙!」
「哎呀!哎呀!」
卓飛、吳天、馬賁,三人同時驚呼出口,而兩聲哎呀則是發自錦衣少女和她的丫環,畢竟這招數所取的部位著實下流。
王挫若想站直身子,恢復平衡,那勢必來不及護住襠部,王挫的夢想就是娶一房,不,娶幾房如花似玉的媳婦兒,所以這子孫根怎麼也好護好了才成。
千鈞一髮,王挫不敢稍有怠慢,連忙屁股使勁,順勢使出一招千斤墜,身子一跨,竟直接坐倒在地,硬生生地避開了兔兒爺公子的撩陰腿。
「你丫的找死!」
兔兒爺公子萬沒想到王挫會倒向地上,是以再次失算,一腿彈空,而王挫倒地之後,又羞又怒,貼地撐腿,一腳踹在兔兒爺公子的腳踝上,而此刻兔兒爺公子的另一條腿還在空中未落,是以這隻被王挫踹中的腳便是他身體的唯一支點。
支點被毀,兔兒爺公子身體無處支撐,唯有向前撲倒,而倒在地上的王挫又豈能容他撲到自己的身上,是以迅速蜷起另一條腿,對著正向自己身上仆倒的兔兒爺公子的小腹,就是一腳。
兔子蹬鷹,不死也是重殘!兔兒爺公子眼見這一腳踹來,知道厲害,忙伸開手掌猛地擊打在王挫的腳底。
拳腳碰撞,在作用力與反作用力的相互作用之下,兔兒爺公子雖然避免了內臟被王挫一腳踹裂的致命傷,但拳力終究不如腿力,只見這小子先是凌空倒飛,接著又重重地砸落在兩步開外的地上,直摔了個眼冒金星,七暈八素。
明眼人都能看得出這下摔得不輕,而兔兒爺公子的龍虎兩個隨從見狀,再也顧不得許多,趕緊飛撲了過來。
卓飛見狀,心中大喜,暗道這場因鬼奴情聖而引發的血案,總算是發展到自己最喜愛的痛打落水狗的環節了,而且這囂張的兔兒爺還剛好掉在離自己不遠處,如此看來就連老天爺也希望哥來個壓軸登場啊……。
卓飛施施然從大榕樹後轉出,沖著還在掙扎著爬起來的兔兒爺公子不懷好意地一笑,然後飛起一腳,直接踹在對方的胸口上,將對方再次踹落塵埃之後,這才蹲下身子,掏出懷中匕首架在兔兒爺公子的脖頸上,對著正撲過來的阿龍阿虎笑言道:「站住!站住!你倆哪兒來的,就趕緊退回哪兒去,沒見你家公子又落在咱們兄弟手上了么,哈哈啊哈!」
兔兒爺公子再次受制,還受到了重創,當真是鬱悶至極,他望著笑的無比燦爛的卓飛,雙目噴火,怒斥道:「無恥狂徒,人多欺負人少,真是好不要臉!」
卓飛聞言,哈哈一笑,正想反駁,誰知兔兒爺公子又繼續嚷道:「本公子雖然也是人多欺負人少,但最起碼是光明正大的打鬥,又哪裡像你們這般車輪接戰,且還處處設有埋伏的!本公子不服!」
兔兒爺公子小臉一揚,小嘴一撅,一副蠻不講理的撒嬌模樣兒,這架勢愣是把卓飛嚇了一跳,心說你這貨雖然長的像個兔兒爺,聲音也像個兔兒爺,但你可不會真的就是吧!
卓飛一驚之後,眼珠子滴溜一轉,這壞水便泛濫而出,又搖搖頭說道:「你嘴裡雖然說不服,但是你的心裡卻不是這麼想的……」
「放……胡扯!你又怎知我心裡是怎樣想的!本公子就是不服,死也不服!」兔兒爺公子打斷卓飛的話吼到。
卓飛哈哈一笑,說道:「我自然是不知道你心裡到底是怎麼想的,可是你的臉上卻寫著「服氣」二字呢!」
「呸!自作多情,你臉上才……」兔兒爺公子罵到此處,忽然雙目圓睜,露出恐懼之極的神色,再也說不出話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