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 小人得志
文會,似曾相識但又很新鮮的玩意哦……
卓飛很驚訝,這怎麼感覺那麼像是後世的綜藝選秀節目呢!比如說星光大道什麼的……
「喂,喂,花全,這又是要幹什麼?比試贏了有多少獎金?是不是還要晉級?最後再來個終極大對決啊?」卓飛一口氣問了一大堆的問題。
而花全聽到卓飛的怪詞,頭疼的差點沒暈過去,心道這位卓公子的話還真難以理解啊!無奈之下,他只好小心地問道:「回公子話,這也都是趙小姐定下的規矩,分為斗詩、斗詞、斗論,這三個部分,且不管是在那個部分技壓全場,而奪得魁首的人,那都可能有機會被趙小姐邀見的。」
卓飛暗忖:哦,這個主意好啊,與拋繡球比起來,像這種海選般的比試,那釣到金龜婿的概率會大上許多啊!嗯,這貌似和打擂台招親也差不多了吧。
「不對,不對,花全你不是說趙小姐只見過四個人嗎?莫非這種文會至今才舉辦過一次不成?否則,一次選出三個魁首……唔,也不對啊,一次選三個,為何會有四個人見過她呢?」卓飛本是精明人,轉念一想便發現了這裡面的貓膩兒。
「嘿嘿,卓公子怕是沒聽清小人的話,小人只是說中了魁首的人有機會得到趙小姐的邀見,卻沒說一定都能見到趙小姐啊……至於這見與不見的,那最後都還得看趙小姐自己的意思……」花全有些賣弄地說到。
卓飛聞言后,卻是暗吸一口涼氣,暗罵道:「嘶,這趙清凝的腕兒也實在是太大了點吧?人家才子書生辛辛苦苦地爭到了第一名,你竟然想不發獎金就可以不發的啊!這太過分了!看來這姑娘做人不厚道,太不厚道了嘛!
「如此佳人,還真是令人心生嚮往啊!」半天不出聲的吳天,忽然一臉憧憬地說道。
「哎呦!」
卓飛回頭一看,原來是服侍吳天的那位姐兒吃醋了,重重地在他的小細胳膊上擰了一記,痛得這小子斜著嘴角直咧咧。
卓飛暗罵:活該,叫你小子沒骨氣,男子漢大丈夫頂天立地,又豈能讓一個小女子挑來挑去呢?雖說求偶也是雄性動物互相爭鬥的源動力之一,但既然爭出了勝負,那雌性動物又哪裡還有選擇的權力呢?所以這女娃娃太不厚道,而吳天你這小子就是個徹頭徹尾地賤骨頭嘛!
「呵呵,那看來吾等還是不要參加比拼為好。否則這輸了固然是沒面子,而就算是僥倖奪得了魁首,卻又被人家拒於門外的話,那豈不是更加地無地自容么?罷了,罷了,這種機會還是讓給樓下那些痴情的傢伙們吧!」卓飛微微搖首,打趣地說道。
「呵呵,卓公子若不參加比試的話那真是可惜的緊了,不過您老這也算是在做大善事了,否則以公子的滿腹經綸,一表人才,只要一出馬,那樓下這些痴心妄想的士子文人們定是要無地自容,紛紛敗走,自此再無半點機會了啊!」
花全滔滔不絕地說了一通兒,他心中很為自己的馬屁功力有所提升而高興,可惜不待他把話說完,就被卓飛揮手打斷了,只聽卓飛說道:「行了,行了,吾不過是怕出醜而已,否則哪裡會管其他人的死活呢?哈哈,今日吾還是繼續陪這兩個美人兒為好,省得她倆怪吾負心……哈哈,也省得她倆總是吃醋,酸掉了滿口香牙啊!」
卓飛身旁兩女聞言后,頓時很配合地齊齊嬌嗔淺罵,不依不饒。
「第一場,斗詩。」就在卓飛享受著美人嗔罵的時候,舞台正中忽然有一群舞姬捧著一束束黃色的菊花,翩翩起舞,而那個身穿皮甲的女主持則配合著舞蹈又朗聲說道:「夏去秋來,九月花開,以菊為題,賢才詠懷。」
話音落地,全場已是一片安靜,不管懂不懂得作詩的人,似乎都在苦苦地冥想著心中的佳句,而卓飛也受到感染,不由得壓低了音量,小聲地向花全求教,問道:「花全,這是要以菊花作詩的意思么?」
花全聞言之後,不由得先在心中對卓飛好一陣子鄙視,心說難怪你不敢參賽,鬧了半天連人家出的是啥題目都聽不明白啊!本以為你是個讀書人,如今看來,我花全還真是走了眼呀……
不過花全腹誹是腹誹,但卻絕對不敢表現在臉上,還是陪著笑恭敬地回答道:「回公子問,確如公子所言,此場正是要以菊花為題,請在場的各位賢才抒懷吟詠一番的。」
話說,就在卓飛詢問的當口,便已有很多士子想好了句子,紛紛起身離席,站在舞台前面列隊去了,想必是要等到舞蹈結束之後,便一一登台朗誦自己的大作,以博美人青睞吧!
卓飛覺得那些排隊的文人士子們很是有些可笑,不過就在他高高在上地鄙視著下面那些選手的時候,忽聞旁邊那間包廂內傳出一片叫好之聲,待他扭頭望去,竟見到孫三公子捧著一張紙,在眾人的起鬨聲中,興沖沖地衝下樓去,加入了排隊的行列裡面。
「呀嗬,看來這位孫三公子的才情不淺嘛!」卓飛一指排隊的孫三公子戲謔言道。
眾人聞言一樂,張跑更是湊趣地說道:「哎,可惜啊,就算他再好的才情,即使是奪得了魁首,怕也難蒙趙小姐一見啊!」
「那是為何?」王挫沒聽明白,摸著腦袋不解地問道。
張跑見眾人都等他繼續說,於是便輕捻著鬍子,故作感嘆的說道:「哎,要說這位孫公子生的倒也算是體面,家世也勉強,唯可惜他那雙鳳眼長得太過妖嬈,盡顯女兒媚態,只恐即使是以趙小姐之美,在這眉眼上也要遜他三分,所以嘛,還不如不見,也省得自取其辱不是!」
哈哈哈,眾人覺得張跑說得有趣,便又是一陣鬨笑,而在他們身邊服侍的姐兒們卻均是心中一凜,暗想到:這些貌不驚人、身份神秘的怪人們,居然連通判家的三公子都敢隨口調笑,看來花全果然是沒有騙我們,他們還真都是些得罪不起的客人啊。
眾姐兒想到此處,不由得便伺候得更加殷勤了,直把卓飛與幾個愛徒哄得甚是開懷。
此刻,舞台上的歌舞表演已經結束了,文人士子們開始很有秩序地接連登台,一個個搖頭晃腦地把自己的得意作品曬了出來。
不過其中令人激賞的句子很少,大部分都是些中庸之作,也有濫竽充數的劣作,甚至還有些滿肚子雜草的紈絝子弟,平日里讀書不用功,此刻卻被色迷了心竅,想要附庸風雅,只見這些傢伙挖空心思想出幾句廢話之後,便敢堂而皇之的登台獻醜,企圖混水摸魚,望能博得美人一瞥,結果才剛吟完,就被台下響起的一片鬨笑之聲給攆了下去,實屬自討沒趣。見此情景,卓飛也不禁莞爾,看來能夠流傳千古地絕句,果然不是一般人隨口就能做出來的啊!
很快就輪到了孫三公子出場,卓飛遠遠望去,只見這傢伙先是整了整衣衫,然後邁開小步,悠悠走上了舞台,一分手中的摺扇,瀟洒地扇了兩下,這才輕吐朱唇,悠然吟誦道:「八月夏桂香已去,九月秋菊媚即來。
滿園翠色乏美骨,孤影濁酒待花開。
呵呵,孫某不才,此詩吾定名為《朔日夜盼》,願與友共品之。」
「好!」
「好詩!好詩!」
孫三公子話音甫落,叫好聲登時響起,卓飛一看,大堂內倒是也有幾個人稀稀拉拉地鼓著巴掌,而更多的叫好起鬨之聲卻來自二樓那間最大的包廂,看來這位孫三公子的好友團,還真是夠賣力氣的呀!
不過卓飛也不得不承認,這個讓人生厭地紈絝子弟還是有兩份才情的。此詩的大概意思卓飛也聽明白了,無非是說八月的桂花已經凋落,而九月的菊花還未盛開,滿園一片青綠,卻唯獨少了主角,可謂憾事,於是只好孤獨的一邊飲酒,一邊等待著菊花的盛開。
詩很淺顯易懂,但好久好在應景和隱喻,此時此地,滿園的翠色可以暗指怡情閣的鶯鶯燕燕們,美骨則是暗指趙清凝,所以這詩更像是孫三公子在向帷幔后的美人暗示自己的仰慕之意,是在說:美人啊,我對這些庸脂俗粉只配當綠葉的女性都沒興趣,只好在這裡孤獨地等著你啊!若你不出現,那就好似一副好畫唯獨少了點睛之筆一般,實在是令人遺憾。至於孤影濁酒,這意境倒也算是不錯,而且把他自己說的可憐兮兮的,說不定還能博得美人的同情分呢……
要說他這首詩雖算不得上是什麼傳世之作,但在今晚這怡情閣的詩會上,卻也算是矮子裡面拔尖的作品了。也正因如此,所以在孫三公子吟誦完自己的佳作之後,本來還在台下排隊的七、八個文人,猶豫了一下,便灰溜溜地走回去了,估計他們恐怕是自忖詩不及人吧。
孫三公子見狀,得意非常,心中就像是三伏天里喝了一杯冰飲般的舒爽,而就在這時,他忽然發現台下還有一個十七、八歲、白面無須的後生站在那裡苦苦等待著。
孫三公子很是不爽,心道:臭小子,莫非爾覺得自己寫的詩還能勝過吾不成?真是自不量力!
不過,不爽歸不爽,在大庭廣眾之下,他也不能真得把那個後生給怎麼樣了,於是只見他狠狠地瞪了對方一眼,這才不情不願地走下舞台去了。
而那個後生一見到孫三公子瞪他,非但不畏縮,反倒是一揚頭,狠狠地瞪了回去,這下可把孫三公子給氣炸了,於是,他下了台後也不走遠,就站在一旁的立柱之下,想仔細聽聽這個不開眼的後生能做出什麼驚天動地的大作來。
話說卓飛見孫三公子小人得志,頓時就像是吃了一隻蒼蠅,不對,是彷彿吃了一百隻蒼蠅那般的堵心反胃。而此刻又見還有人要上台挑戰,不由得大樂,同時也很是期待,想聽聽這個不怕死的少年,到底會用什麼樣的佳句來狠狠地打擊一下小人得志便猖狂的孫三公子。
……………………….
「花開不並百花叢,獨立疏籬趣未窮。
寧可枝頭抱香死,何曾吹墮北風中。」
………。
少年吟完自己的作品之後,全場先是一片短暫地寂靜,緊接著忽然又爆出震耳欲聾的喝彩聲來!
「好詩!好詩!」
「絕句啊!」
「兄台說的不錯,這的確是可以流傳千古的佳作!」
「爹,不對啊!這詩里沒有提到菊花嘛!」
「啪!我打死你這個不學無術的東西!」
「爹,我哪兒說錯了,你幹嘛要打我!明明這裡面就沒有菊花嘛!」
「呸,你小子懂個屁!這詩前兩句就是說菊花的,連這種簡單的隱喻你都聽不懂,這些年的詩書莫非都念到狗肚子裡面去了?我不打你又打誰?」
「隱喻…………..?」
「對,你個不爭氣的畜生,這首詩高就高在全文沒有菊花,但讓人一聽就知道是在說菊花的啊!哼,等會兒回家之後,你就開始給我閉門用功,等哪天你也能寫出這麼好的詩句來,哪天才能再出門…….」
「啊!不是吧……」
「老子說是就是!不是也得是!」
「呃…….爹,那你能做的出這種詩句么?」
「這………….關你小子屁事!」
父子倆同逛青樓,這也算是人間極品了,而他倆的對答卻更讓旁人不由得無語莞爾。
當卓飛聽到少年念完詩句之後,猛地心頭一震!暗自驚呼道:這首詩我絕對是聽過啊!而連我都聽過,那必是流傳於世的佳作啊!對了,這詩到底是誰寫的來著……
……..時間經過。
算了,咱腦子裡面裝的學問太多,這點小事實在是想不起來了…….但為何這少年會念此詩,難道我今天遇到了一位宋代的大詩人,並親眼見證了這首傳世之作的誕世不成?又或者…….或者他跟我一樣……也是穿越過來的么?
台上的少年聽著眾人的喝彩與叫好聲,也很是自豪,不停地拱手抱拳感謝大家的捧場。
而剛剛小出風頭的孫三公子此時卻差點沒口噴獻血,直接背過氣去,心中頗有些既生瑜何生亮之感慨。他看著台上那年輕後生的得意模樣,真是恨不得衝上去掐住對方的小脖子,然後直接給捏死。
而就在此時,那個身穿皮甲的女主持又大步走到了台上,只見她先是詢問了那個後生幾句,接著掃視全場,高聲宣佈道:「本場斗詩魁首由這位鄭公子奪得,若無異議,稍後還請鄭公子屈駕前往趙小姐的小樓一敘。」
這話落地,全場一片倒吸涼氣之聲,不管是來此採花的恩客們,還是服侍著恩客的姐兒們,均暗暗心道:哇!恐怕這小子是得到趙小姐垂青了,要知道往日里選出的那些魁首,最後還要等趙小姐品評一番,看上眼的才能得以一見,卻從還沒有過像今天這般直接便在台上宣布出來的,莫非趙小姐是看這位小公子模樣俊俏,以至於動了春心么?
不過眾人雖然羨慕台上那位鄭公子的好命,心中不甘,但皆自問沒有人家的才華,所以倒也沒有不服的。
「慢著,本公子有異議!」一個不和諧的聲音響起。
卓飛循聲望去,原來發出不諧之音的不是別人,正是被人奪了風頭的孫三公子,只聽他說道:「孫某不才,然心中尚存疑惑,不得不問,還望鄭公子解惑。」
好戲又要開演了……卓飛心中也很想再看看孫公子吃癟的表情,而這時見他果然不服氣地跳出來,所以卓飛差點就想拍巴掌為他叫好,心道:正所謂不怕丟人,怕就怕丟的不夠多,孫公子,飛哥支持你,你可要加油,顯點兒真本事出來,當然,如果你能夠在這座怡情閣的大樑上跳來跳去的學一下你的祖宗孫悟空,那就更加得完美了。
「哦,不知這位公子有何不解,亦或是吾此文有何不當之處,但請道來,不才鄭某甘心受教。」台上的鄭公子一抱拳,彬彬有禮地的回答道。
孫三公子微微一笑,丹鳳眼精光電射,朗聲說道:「此詩借景喻心,堪稱傳世之作,並無不妥,在下也甚為喜愛。」
孫三公子說到這裡頓了頓,就在眾人不解他既然甚為喜愛,那又為何會有異議之時,只聽他語風一轉,陰陽怪氣地說道:「嘿嘿,詩是好詩,只可惜這吟詩之人的德行有些差了點……對么?」
「你,你這是何意?莫非斗詩輸了,便可以大放厥詞么?污衊於我么!」台上的鄭公子厲聲呵斥道。
「對對。」
「就是,就是,怎麼能罵人呢?」
「嘿,我看這小子壓根就是輸不起啊!」
「神馬東西……」
看熱鬧的文人士子們紛紛起鬨,為鄭公子在打報不平。
咦?這事兒有點蹊蹺了。
卓飛以旁觀者的角度分析了一下,他相信這個紈絝孫公子絕對不會是無的放矢,否則,豈不是自取其辱么?而且卓飛也聽出來了,台上的那位鄭公子雖說是聲色俱厲的在譴責對方,但似乎有些底氣不足,外強中乾!
而這些都還不算,最主要是卓飛剛剛聯想到,就在孫三公子在提出異議之前,曾有一位家僕模樣的人從二樓包廂里跑下去,並與孫公子耳語了幾句,不過當時眾人都被台上的事情所吸引,並未注意到罷了,而卓飛卻是出於幸災樂禍的心理,一直對孫三公子的情緒很是留意,所以這才沒有漏掉這個情況。
「哼,無恥的竊詩小賊,事到如今,居然還想砌牆狡辯,非要我把話說明白么?」孫三公子一搖摺扇,步步緊逼,陰冷地問道。
鄭公子聞言后卻是有些驚疑不定,並未立刻反唇相譏,然而,就因為這麼一猶豫,那些本來還為他打報著不平的文人墨客們,頓時也生了懷疑,紛紛出言詢問。
「我……我……」鄭公子被人質疑,卻越發的吞吐起來。
而孫公子見狀,更是意氣風發,心知痛打落水狗當在此刻,只聽他厲喝一聲,言道:「呔!死到臨頭還不肯認罪,這明明是鄭憶翁題在畫作之上的詠菊詩,名《寒菊》,鼠輩安敢竊乎!」
眾人一片嘩然,卓飛也突然想起來了,這首詩似乎的確是南宋末年一個姓鄭的詩人所做,作者以此來表示自己堅守高尚節操,寧死不肯向元朝投降的決心。此詩與陸遊的《枯菊》,還有朱淑真的《黃花》,有著異曲同工之妙,然三詩並立,這首《寒菊》則更顯得憂憤難平,壯懷激烈。
這確實是一首盡顯民族氣節的好詩,要說卓飛當時不過是因為對朱淑真這位美女詩人產生了濃厚興趣,而在啃讀她的大作時,無意之中瞧見了這首《寒菊》,可惜當時自己只是覺得這幾句詩寫得甚好,粗粗地掃了一遍,卻對作者生平,寫作背景什麼的都沒有細看,否則此刻卓飛就能確切地知道這詩到底是不是台上的那位鄭公子所做了。
話又說回來了,台上那位公子也姓鄭,莫非我真的是遇到了宋代的大詩人不成?可為啥他的表情那麼讓人懷疑呢?
卓飛正在心中打著問號,卻聽見台上的鄭公子終於承受不住場中人們的目光了,抱拳說道:「各位見諒,此詩確非不才所作…….」
嗡!一語落地,大堂內頓時像驚飛了億萬隻蒼蠅般,噪雜四起,那些愛恨分明的文人士子們更是破口大罵,而那位身穿皮甲的女主持見狀也頓時傻眼了,要說這種情況還真是沒遇到過,她在想:小姐很看重這位年輕的鄭公子,可是沒想到,卻是個欺世盜名之輩,這下可好了,此幕鬧劇真不知該如何收場,…….
女主持一時沒了主意,而卓飛看見孫三公子一副小人得志的模樣就來氣。而就在這時,忽聞舞台上響起了一聲金鐵碰撞的清音,登時吸引了全場人的注意,大堂內慢慢靜了下來…….
「那請問鄭公子,此詩作者到底是何人,你又為何要借他人之作呢?」一聲宛若九天魔音的女聲自舞台後方的帷幔內響起。
卓飛聽出來了,說這話的不是別人,應該就是剛才唱《喜遷鶯》的那位趙小姐了,卓飛心道:我說么,原來評委就在這兒藏著啊!
「其實……其實……此詩作者也不是旁人,正是不才的家父……姓鄭字憶翁。」鄭公子尷尬不已地答道,頓了頓又補充了一句:「只因家父未能同來,而吾一時沉不住氣,這才…….這才……借父所作,想…想讓大家品賞一下罷了。」
哦…………….原來竟是大儒之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