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花紅酒綠
話說卓飛正與花三娘聯絡著感情,而就在他倆郎情妾意,直把肉麻當有趣的之時,忽然間聽到了一句如此無禮的言語,且隨之而來的還有一陣兒極不和諧的笑聲。
卓飛怒目回視,只見此刻眾人身後站了幾個身穿華服地公子哥,看樣子也是結伴兒來青樓尋歡的,不過因為自己與花三娘聊得太過投入,卻不知他們是什麼時候來到自己背後的。
「哎呦!我說今天颳得是什麼風呀!居然把趙公子和李公子二位貴客都給吹來了啊!嗯,還有這幾位公子,實在有些眼生,不知是……」本來被這群人出言不遜而挑起了一絲火氣的花三娘,待看清了對方之後,卻忽然間恢復了英雄本色,直接撇開卓飛一行人,熱情地招呼了上去。
而對方為首的那位胖胖地藍衫公子卻也不去理會她,只是扭過頭對著他自己身邊的一位白衫公子說到:「不瞞李兄說,方才離得遠,小弟一時間沒有瞧清楚,還以為這怡情閣里又新來了一位可人兒,結果走近了才發現竟是老相識花老闆了,嘖嘖,這真是士別三日當刮目相待,這老木逢春之後果然是不同凡響哇!嘿嘿。」
白衫公子聞言后,一邊做作地斜著他那雙三角眼在花三娘豐滿的身體上逡巡,一邊陰陽怪氣地回答到:「趙兄所言甚是,這可不正是久旱逢甘霖,枯木又逢春嗎?但卻不知是誰家的甘霖如此大方,竟願白白地滋潤在枯木之上啊!」
「呵呵,這就是李兄的不是了,你自己不捨得為枯木布雨,莫非還不讓旁人來澆灌么?」那個喚作趙兄的藍衫公子一臉猥瑣地打趣地說道。
白衫李公子聞言后又是嘿嘿一笑,繼續陰陽怪氣的應到:「不錯,不錯,趙兄教訓的極是,不過小弟那點寶貴地甘露還是留著澆灌鮮花為好,至於枯木嘛,我看還是由那些采不到鮮花的窮鬼去拾掇為好,哈哈哈哈。」
聽到趙、李公子對答地好笑,與他倆同來的那幾位不知名姓公子哥便也跟著大笑起鬨。
花三娘無端端地被人用言語當眾侮辱,自然也不會開心到那裡去,只見她鳳眉微皺,面色也變得不自然起來。
卓飛見狀,眉頭不由得挑了挑,他今天本是抱著到古代的青樓裡面增學問、長見識的心態而來,本也不想生事,但如今這幾位公子哥實在是欺人太甚,不但侮辱了花三娘,還連帶著譏諷了自己,如此地目中無人,囂張跋扈,真是佛見了都會冒火,這令他一時間實在是有些按捺不住了。
可正當卓飛準備上前與其理論之時,卻被李剛在身後拉了一下,接著便見李剛繞過自己大踏步而出,擋在了正準備發飆的王挫面前,最後對著藍、白兩位紈絝子弟不卑不亢地說道:「呵呵,李剛見過趙二公子、李大公子。」
「哦,原來是李校尉。」趙公子看到李剛后不由得一怔,又接著說道:「真沒想到,連李校尉也會來此玩耍。」
「呵呵,趙公子見笑了,想我李剛也是個雨露頗多之人,您說我為何不能來此地玩耍玩耍,澆灌一下那些鮮花或者枯木呢?」
李剛隱晦的擠兌言語,讓趙二公子的面子上頗有些掛不住,但一時又不知該如何應對,以至於囁嚅而不能言。而另一位穿白衫的李公子卻也是認得李剛的,雖說以他的家世倒也不懼李剛這個正八品的宣節校尉,但他卻也知道多個朋友多條路的道理,尤其還是在眼下這種兵荒馬亂的年頭,有一個帶兵的朋友,總比有一個帶兵的仇人要好得多吧,更何況這個李剛李校尉據說還頗有些背景……
出於種種考慮,所以儘管李公子是個紈絝子弟,儘管他也聽出了李剛言語中的擠兌與不敬,儘管他現在心中也很不爽!但是他也明白,這個李剛雖然不是什麼大官,但好歹也是個八品校尉,若是讓自己老爹知道自己今天為了這點破事兒便與李剛撕破了臉的話,那非得活活把自己給打死不可,嗯,即使不死,恐怕也要脫層皮吧……哎,真是倒霉,剛才自己怎麼就沒看到這個姓李的丘八呢!
李公子的眼珠子轉了轉,很快便在心中計較好了得失,又看見趙公子一副下不了台階的模樣,心知他必定也和自己的顧慮一樣。
於是,只見這位李公子仰面打了個哈哈,笑眯眯地開口說道:「哈哈,李校尉本就是個龍精虎猛的大好男兒,自然是雨露多多,只不過吾等兄弟卻不知道校尉大人也是同道中人罷了。嗯,既然如此,相請不如偶遇,今日難得碰見李兄,依我看大家便不要在這門口站著吹風了,還不如快些進去把酒言歡,順便探討一下這憐花惜玉的心得為好。」
「呵呵,不錯,不錯,難得碰見李剛兄一回,不如今日便由小弟做東,大家一起喝上兩杯,可好?」趙公子見李公子已經鋪好了向下的台階,於是便也很上路的配合著說到。
李剛見這倆人已經變相地認慫了,心中也是長舒了一口氣,說實話,他今天要不是為了卓飛與自己大哥的面子的話,那他是絕對不會出頭的。因為這趙家與李家,那可都是梅州城內的上等世家,兩家不但朝中都有人在做官,而且就以家族勢力而言,那也是輕易招惹不得的。況且,若不是如今天下紛亂,大廈將傾,而這兩家在朝中的靠山已被蒙元韃虜活捉了去,至今仍是生死未卜的話,那想必這二人今日也就不會這麼好說話了。因為自己雖是個八品武官,但和人家在朝中的靠山一比起來,那可真是啥都不算的啊。
既然如今對方起了息事寧人的念頭,那李剛自然也不必再咄咄逼人了,因為若是當真撕破了臉的話,莫說是兩大家族聯手,就是僅其中任一家的勢力,那也不是自己所能抗衡的啊。
李剛是個知進退的人,所以見好也就收了,只見他呵呵一笑,爽朗地說道:「哈哈,二位公子實在是過譽了,嗯,今日難得與二位公子偶遇,剛本應自請東道,與二位好好地飲上幾杯才是。只可惜幾日實在是不巧,我這幾位兄弟遠道而來,剛今日是要為其接風洗塵的,所以……哎,只好等下次二位公子有閑之時,再讓剛略表心意了,還望二位公子見諒,見諒。」
「哦,李校尉言重了,區區小事何怪之有。既然李校尉今日無暇,那我們改日再約也是一樣的嘛。」趙、李兩個公子哥心知肚明,雖然這個李剛說得好聽,但其實不過就是些搪塞之語罷了,不過這樣也好,反正自己也不稀罕去和像李剛這種粗魯武人打交道。
於是,皆大歡喜,兩位公子哥又與李剛寒暄了兩句,便抱拳告辭,在龜奴的熱情招呼下,領著一群人向樓內走去。
「哼,兩個賤骨頭,就是欠敲打。」待這群人進樓之後,王挫終於按捺不住,低聲罵了一句。
若是放在往日,卓飛定會因為這句抱怨而對王挫好言教誨上一陣子,可今日他自己也被這兩個紈絝子弟給惹惱了,所以非但沒教訓王挫,反而心中更是暗想到:哼,這些人可不就是賤骨頭么,好端端地偏偏要來自討沒趣,我呸!
「呵呵,都是些富家公子,自小嬌縱慣了,咱們何必與其一般見識呢?卓先生莫要被這些人攪了心情才好,否則我就真是罪過了。」李剛知道卓飛心中不忿,同時也生怕卓飛會怪罪自己剛才阻攔於他,因此趕快安慰著說道。
李剛也是沒辦法,若換了旁人,自己肯幫他出頭,便已經是給了對方天大面子了,哪裡還用的著解釋這麼多呢,更別提略帶歉意,軟語相勸了。但事無絕對,眼前這位卓先生卻不同旁人,拋開他是自己大哥恩師的身份不提,僅憑他那高深莫測的神仙身份,就足以讓李剛心生敬畏了,再加上他今日隨卓飛四處購置設備,交流接觸的多了,發現對方雖然有些不通世事,但很多言語和見識卻是遠超於己,因此心中對卓飛更是多了一份欽佩。
而卓飛這會兒氣頭也過了,想到自己才穿越過來不久,功不成名不就地,若是得罪了這些富家公子哥們,恐怕自己還真是討不了好去。
好在今天有李剛在,而那些紈絝子弟也明顯是不想開罪於李剛,這才大事化小小事化了,一人退一步,化干戈為玉帛了,否則說不定自己今天就要吃虧了。
想通了關鍵,卓飛洒脫一笑,打趣的說道:「哈哈,李校尉所言不差,咱們這些大人自然不好與那群小屁孩兒們一般見識了,否則,若是為了這點兒小事而擾了自己的尋芳之興,豈不冤枉么?哈哈哈!」
話說,自事發時起,花三娘的一顆芳心便提到了嗓子眼,甚是忐忑不安,生怕因為這兩撥客人的言語衝突,而在她的店門口大打出手,影響了生意還是小事,若真把那個打出個三長兩短的來,那自己絕對是脫不了干係啊!
要說像趙公子、李公子這樣地紈絝子弟的行徑,她也見的多了,喝酒,爭風,打架,在梅州城內,幾乎就沒有他們這幫人不敢幹的事情,好在今天李校尉在此,壓著這些公子哥們也要收斂上幾分,否則,今晚的生意怕是會大受影響了吧。
想到此處,花三娘不由得有些感激的望了李剛一眼,而見其此時正對那位卓公子軟言解釋,不由得又嘖嘖稱奇,心想到:這李剛雖說官不大,但勝在有些實權,這也是那些紈絝子弟不敢輕易得罪其的主要原因,然而,李校尉卻似乎對卓公子很是尊敬,這倒還真有些奇怪了。
花三娘很有些想不明白,因為以她閱人無數的眼光來看,這位卓公子衣著雖然整齊,但卻也不過是普通質地,不似是有錢人家的子弟,倒頗像有些窮書生打腫臉充胖子,為自己匆忙添置的行頭;不過若說他是個窮書生吧,可他全身上下似乎又透著一股子莫名其妙的貴氣,而且這股子貴氣可是絲毫不同於那些紈絝子弟的俗氣的。
再想想這位卓公子方才前後判若兩人的表現……對了,這位卓公子方才說我獨守鳳巢,又說什麼早知道自己在這裡的話,他便是用四隻爪子爬也要快些爬過來,這……這敢爬進鳳巢的是什麼?那不是在暗指龍嗎!!而龍不正是有四隻爪子嗎?!
天吶…….他剛才還說自己是大人,所以不能和小屁孩們一般見識。呀,看他這話說的……他自己才多大一點兒啊,趙、李二位公子那個不比他大許多啊!嗯,我看他這個大人恐怕是暗指大人物的意思吧!!
花三娘越想就越心驚,忍不住顫慄地揣測到:舉止大度,貴氣逼人,能讓李校尉如此地畢恭畢敬伺候,又敢拿龍來打趣胡謅,而且還…還是位大人物……再加上此子前後判若兩人,似乎有些不通世事……但又似乎是見慣了風流陣仗的……。
這,實在是矛盾的緊!難道……難道說這位卓公子是皇家之人,又或者,又或者他便是那剛登……登基……不久地……
天啊!想到此處,花三娘很有點要暈過去的感覺,若真如自己的猜測,那自己豈不是……豈不是……和皇上有了親密接觸……還被其調笑了半天,重重地香了一口……他說我這裡是鳳巢,那我豈不成了鳳么……即使不是真鳳,但就算是假鳳……或者野鳳……那也是好的呀!
據說當今聖上剛在福州登位,似乎年紀也不大,但到底是多大花三娘卻不太清楚,不過依她想來多半兒也和卓公子的年紀差不多吧!
花三娘越想就越覺得自己推測得準確,以至於一時間心情忐忑到了極點,也不知道自己到底是在幸福還是在害怕,總之,她覺得自己的身體已經快不受控制了。
這也難怪,畢竟對於生活在封建社會的人們來說,皇帝便是一種高高在上的存在,不但是權威與財富達到的極致象徵,更是神秘莫測,幾近於神的傳說。
像花三娘這種升斗小民,就算她再有本事,再見多識廣,但當她面對皇權的時候,恐怕也只能剩下戰戰兢兢與患得患失了吧。
「娘子,可是身體有些不適?」卓飛完全不知道才這麼一會兒的功夫,就有人把他和剛登基的小皇帝給對號入座了,否則的話,他定會不屑一故的暗曬到:眼下誰還會稀罕當這種傀儡般的亡國皇帝啊!那不是沒事給自己找事兒么?更何況那小皇帝才八歲大哇!自己就是有心冒充,怕也是冒充不來的吧。
只可惜,即便卓飛是個穿越者,卻也不可能得知花三娘的心中所想,因此,當他見到花三娘哆嗦著貌似要打擺子一般,便好心地出言相詢。
而花三娘聽到卓飛的詢問,卻反而哆嗦得更厲害了,一時間她只覺得自己雙膝發軟,總是有種想要跪地叩拜地衝動,但又生怕因為自己冒失行禮而暴露了對方的身份,這才硬撐著沒跪下去……。
他居然還在叫我娘子!若說花三娘早先心中只是盪起了一絲漣漪的話,這會兒恐怕就已經是驚濤駭浪了!此刻,她只覺得自己即便是要馬上死去,那這輩子也不算是白活了!
花三年心中激動,腦袋也昏昏沉沉的,嬌軀更是搖搖欲墜,但皇帝相詢,或者說貌似皇帝地卓公子的問話卻不能不答,於是,只見她滿臉漲得通紅,聲若蚊吶地答道:「回公子話,三娘只是因風吹得久了,似乎有些頭暈罷了,並無大礙,多有怠慢之處,還望公子莫要怪罪。」
「哦,不怪罪,不怪罪,娘子你沒事吧?來讓為夫摸摸你的額頭,看看可是有些發熱。」卓飛覺得花三娘很有些反常,心道莫非是得了什麼急症,也不多想,條件反射之下便伸出手去探熱。
花三娘兩眼一黑,只見一隻龍爪很自然地便搭在了自己的額頭之上,不光如此,這隻龍爪還很不地道的,乘機輕撫著自己發燙地臉頰。但即使如此,花三娘也實在沒有勇氣去撥開它,只好微微地低著頭,紅著臉,任其作祟。
而怡情閣的龜奴和打手們,看到一向潑辣的女掌柜竟然做出了小女兒的嬌羞之態,不由得盡皆目瞪口呆,心道:莫非花老闆真的對這初次見面的小白臉兒芳心暗許了不成,這也太…太……總之若真如此的話,那自己等下定要好好地招待於他,不敢有一絲疏忽才是。
卓飛的幾個徒弟,加上李剛,看到這一幕也是嘖嘖稱奇,均暗自欽佩卓飛的折枝手段,想他僅憑著三言兩語便能讓久經風月的青樓老鴇貼服不已,這還真讓人不知道該說些什麼才好。
「嗯,果然有些發燙,想必娘子定是受了風寒,還是去喝碗薑湯,早些休息才好。」卓飛收回了自己作怪的手,一邊回味著指尖殘留著的那種細膩軟滑的觸感,一邊道貌岸然地關切說道。
「謝……多謝公子關愛,三娘不礙事的。」花三娘嬌羞無限,頓了頓又忽然好似下定決心一般,說道:「既然公子體諒,那三娘先回屋喝碗薑湯,小休一陣再來招呼諸位了。」
眾人聞言均感愕然,但還沒等他們回過神來,只見花三娘又招呼過來身邊一個三十多歲的龜奴說道:「花全,這幾位是本店的貴客,你定要用心招呼,萬萬不得怠慢,否則我必不饒你!」
「是,小人遵命!」叫花全的龜奴乖巧地應了一聲,同時心中暗凜,更加堅定了自家掌柜定是看上了眼前的這個小白臉兒的想法。
「校尉大人,卓公子,三娘身體不適,多有怠慢,還望諸位不嫌,能在本店盡興才好。這個花全是小店的管事,人也機靈,今日只好由他招呼公子們了,還望莫怪,改日三娘必備水酒,親向諸位公子賠罪。」
李剛很奇怪花三娘今日的反映,一邊上下打量著她,一邊心想到:這個花三娘到底是真的不舒服,還是被卓先生挑動了春心,以至於才會如此地失態啊?
不過既然人家的身體不適,要去休息,那李剛自然也沒什麼好說的了,只能拱拱手,言道:「花掌柜言重了,我也算是熟人了,身體要緊,您不必客氣,只管自去休息便是了。」
「哦,對對對,既是身體不適,那我們又何怪之有,娘子儘管下去休息便是,為夫先四處轉轉,過會兒再去探望於你好了。」卓飛聽見青樓老鴇打算要落荒而逃,雖不清楚是不是因為自己的緣故,但還是沒忘記藉機調笑上一把。
嗯……他等下居然還要來看我……
花三娘聞言后又是一陣眩暈,竟似再也站立不穩,於是,她紅著臉匆匆行了一禮,告聲罪之後,便好像中了箭的兔子一般逃之夭夭了。
卓飛望著花三娘離去的背影,心中若有所思,這位大姐該不會是對小爺我動情了吧?呃,姐弟戀,似乎也是個不錯的選擇嘛……
「校尉大人,卓公子,還有諸位公子,請隨小的入樓吧?」就在卓飛恍惚之時,那名花三娘特意留下招待他們的龜奴忽然開口說話了。
……………………….
天色已黑,明月高懸,眾人在龜奴花全的引領下,很快來到了怡情閣的大堂。只見這裡倒是燈火通明的好不熱鬧,要說夏末的夜晚本已是較為涼爽了,但當眾人一踏入青樓大堂的時候,還是感覺到一股夾著香粉,汗臭的熱空氣撲面而來,這氣味實在有些難頂,讓人不由得一窒。
好一陣功夫,卓飛才慢慢地習慣了這種香臭混雜的氣味,接著放眼望去,嗬,好傢夥,這地方還真是夠氣派的哇!只見這大堂最裡面是一座一米高的大舞台,足有三、四十個平方那麼大,舞台正面則是整齊擺放的一排排圓桌,卓飛粗略地數了一下,大概共有三十幾張台的樣子,而二樓看樣子則是一間間的包廂,每個包廂都有一個伸出來的小型露台,估計是方便包廂里的恩客們用來觀看錶演的吧。
說實話,光從這怡情閣大堂的布局來看,那一點都不像是青樓,反倒更像後世的劇場多一點。
要說這怡情閣的生意還真是不錯,只見大堂內人頭涌動,幾十張圓桌几乎都坐滿了前來喝花酒的恩客,看這架勢,若是卓飛他們再晚點來的話,恐怕都找不到地方坐了。
就像是劉姥姥走進了大觀園,卓飛師徒覺得自己的兩隻眼睛現在似乎都已經有點不太夠用了,那些大聲談笑,豪飲作樂的恩客悶暫且不提,光是穿梭在各圍台之間負責端茶送水,猶如花蝴蝶一般的女子們就很是養眼了。長得到底美不美還看不太清楚,但那曼妙的身材,清涼的紗衣,已經可以給人提供足夠的想象空間了,嘖嘖……
再來看看那些正圍坐在恩客們身旁,媚態橫流,頻頻勸酒的美眉,以及台上正在清歌妙舞,搖曳生姿的舞姬們,更是讓人如臨仙境一般。
處處鳥語,陣陣花香,還不時地傳來幾聲女子的驚呼嬌嗔,直宛若黃鶯初啼……嘿嘿,想必是那些性子急的恩客們又在毛手毛腳了吧?
溫柔鄉是英雄冢,當你望著眼前這片花紅酒綠的世界時,什麼天下蒼生,什麼斬妖除魔,什麼衛道大業,什麼穿越使命,統統都會被拋到腦袋後面去。
卓飛師徒五人,今天總算是大開眼界了,而卓飛心中更是暗嘆到:難怪古代的文人士子們都愛往青樓裡面鑽,要說這地方還真是男人的天堂啊!小爺我才剛在門口站了一站,便忽然間靈感猶如泉涌,實在是忍不住地想要吟詩一首……咳咳…….
今生但求長醉此,何去與虜蹄下爭。
花紅酒綠謀香夢,誰管北馬渡江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