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50 變臉

  王大根剛把卓菲的電話給掛了，又接到了來自華文峰的電話，這大清早的電話連口氣都還沒有喘得過來呢。


  「小王啊，一大清早的很忙吧？」華峰文柔和的聲音傳來。


  王大根笑了笑，說道：「的確有一些，華叔，有什麼事要吩咐的嗎？」


  華文峰聽得心喜，王大根這小子不管走到哪一步，都沒有什麼架子，跟誰說話都客客氣氣的，這種不驕不躁的品質值得許多年輕人來學習啊。


  「大根啊，華晨去縣上了，他不敢跟你道別……」華文峰嘆道：「這一年多時間多虧你教了他不少東西，讓他可以應付一切的麻煩了。」


  王大根深深地吸了口氣嘆道：「叔啊，我哪兒能教得了華晨啊，都是他自己聰明，而且也很踏實！」


  「行了，不說他了，那是他的命！」華文峰有些沮喪，突然話題一轉道：「有些事情我還是要跟你交待一下，電話里三言兩語也說不清楚，你要是有時間，中午就過來，我讓你阿姨加兩個菜，咱們爺兒倆喝兩盅！」


  「成啊，我現在馬上過來！」王大根應了一聲后，馬上換衣服直奔華文峰家去了。


  嘉雲吉地小區，關家！

  關長空手時捧著一個水晶杯，幾枚嫩綠月芽兒懸在水中，青青綠綠透透的，挺誘人的。


  「老關啊，你現在可是市……區里的大紅人啊，在家裡跟我坐沙發上這算怎麼一回事啊？」


  作為關長空的老同學，曾凡波一向是隨意的，玩笑也可以隨便開。


  關長空微微一笑道：「此時此刻的大院里亂成一團，我這個被降了職的區長怎麼也該有點小情緒，躲躲閑發發牢騷的權力應該還是有的吧？」


  「啊……」曾凡波打了個哈哈道：「你這也算降職？你到大院里去叫一聲說你不幹了，你看看有多少人來搶，老關，你就別得了便宜還賣乖了，這麼多年你的理解終於是實現了，江雲總算在你的手裡變成了一個炙手可熱的城市，恭喜你，你的想法和建議也總算是有人欣賞了。」


  關長空咬了咬牙，雖說區長的級別聽上去好像比市長低了一級，但實際上還大著半級呢，這也就是開發區區長的級別優勢所在，這得多虧了關長空當年的隱忍，他本來以為自己的歲數要到了，沒想到到了最後這關頭，還是發生了奇迹，讓他的官場生涯至少還能再往後延個六七年。


  一想到這裡，關長空禁不住的心情大好。


  「怎麼樣，老曾，江雲的土地市場是不是超乎你想象的熱啊？」關長空笑問道。


  曾凡波點點頭道：「那個叫王大根的小子很出色啊，我可是聽說……聽說，你原來拿他當女婿的啊？」


  「都是外面瞎傳的，我早就已經出面做過解釋了，再說，欣兒現在不都已經有了男朋友了嗎？」


  曾凡波應了一聲道：「我也見到了，不過就他們兩個人的條件，可能外在條件和硬實力上左家的少爺更強大一些，但是綜合來看，王大根前途不可限量！」


  關長空本來有些喜氣的臉一下子沉了一些，淡淡地說道：「老曾啊，你說說連你都知道的事情，別人怎麼能能不知道呢。這王大根做事風格果斷，絕不拖帶水，絕對是個做生意的好材，可同時也很難駕奴，其本上來說是不受控制的，你想想看，一年半的光景，他可以從一個身上總裝著幾址塊錢的鄉下人搖身一邊成為一個商人，這得有多大的本事才能辦到啊？」


  聽到關長空的話，曾凡波搖頭苦笑道：「我也了解了一些關於王大根的資料，不瞞你老關，他可能比你想象中的還要恐怖得多。」


  關長空微微色變，問道：「這話是怎麼說的啊？」


  「南雷北那的名頭你應該聽過，神華國際的那家，這是多少年的商業巨頭啊，前陣子倒了嗎？如果消息沒有錯的話，應該是王大根聯合了一眾金融大鱷將這個看似不可撼動的龐然大物給分食了，而且最關鍵的點還在王大根的身上，是他做局一步步讓那家少爺那皓深陷當中，最後走賂崩盤，有人估計，那一場證券狙擊當中，王大要最少獲利六十億以上。可是我覺得遠遠不止這個數！」


  關長空聽到這話的時候，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面色變了又變，喉結不自覺地異動著，有些緊張，也有些不敢相信。


  看到關長空的神色時，曾凡波嘆道：「老關啊，這次你給自己選的對手會不會太強了一點啊，我昨天是親眼看到你的准女婿怎麼掉進王大根挖的坑裡的，這江雲的一花一草現在好像都已經在他的掌控當中了，我有些不明白，按照你原來的用人法則，王大根才是你重用的標準，而不是左至悅！」


  關長空的眼角有些抽搐，心跳也有些不正常，不知道是在後悔還是在猶豫，過了好一會兒，關長空才說道：「你說的這些，我也是第一次聽說，不過也證明了我跟王大根保持距離是正確的選擇，他這樣的人，那是天妒之人，脫離了掌控之中，後果是非常難以預料的，至少我現在還沒有做什麼傷害他的事，就這麼相安無事的下去，應該也沒多大的問題。」


  曾凡波嘆了一聲道：「老關啊，也不用再騙自己，那一片自留地現在沒有公開，處置的方法還用我多說嗎，你應該找好了人隨時都可以動手。不過在這一點上，我是同意你的做法的，再想玩平衡那不現實，要麼不做要麼做絕，你不是已經把天回鎮的鎮長給調走了嗎，接下來相信所有的事情你都已經安排好了吧？」


  關長空雙目之中的柔和之色終於全部消失，變得有些冰冷無情的樣子，這也許才是他最真實的一面吧！


  「凡波，謝謝你！」


  聽到關長空這話的時候，曾凡波把手裡的水杯輕輕地放在桌子上，起身道：「不用謝我，這次過來，我也沒幫到你什麼忙，本來說試著讓市場更火熱一點，可是根本就沒有我的用武之地，江雲這一畝三分地上還真是廟小妖風大，我還是趁早離開吧！」


  告別了曾凡波，關長空輕輕地靠在了沙發上，為了洗涮當年的恥辱，自然得有些犧牲才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