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百二十七章 情況緊急
自從孫文海回到粵東省就任非常大總統,並逐步掌控了粵東軍之後,陳炯明的態度變得頗為曖昧。只是因為粵東軍進行了大擴編,陳炯明手下那些人都被打散補充到軍隊中,加之大量忠於孫文海的國大黨員,以及共社黨員充斥軍隊,掌握了上下的軍權,這才讓陳炯明不敢輕舉妄動。
如今粵東軍主力開始北伐,大軍兵分兩路進攻江左省和會稽省,粵東省內兵力空虛,陳炯明才有了可趁之機。對於這樣的情況,孫文海本來就有所察覺,今天聽說有人包圍了粵秀樓他第一反應就是陳炯明叛變了。
不管外面包圍的是何人,他們的目的肯定都不會是善意,衛隊營立刻在葉洵的指揮下佔據要點,做好了一切作戰的準備。粵秀樓是十幾年前龍濟光主事粵東省的時候,自己修建的公寓,其建築獨特精巧玲瓏,迴廊轉折盡處是一座兩層小樓。這座小樓坐北朝南樓上還有東西兩廂,中間為客廳。樓房周圍林木蔥鬱鳥語花香,登樓遠眺,珠江風貌盡收眼底,堪稱粵東城八景之冠。
正是因為粵秀樓景色宜人,又靠近總統府,這才成了孫文海及其夫人宋慶雲的居所。總統府本來就是督軍署的舊址,在總統府和粵秀樓之間還有一條以木材打造的天橋,來訪非常方便。
在這樣的居所內,面對外面數量優勢的叛軍,衛隊營還是有些優勢的,在整個院落的東西南北都有三合土修築的炮樓,防禦工事堅固異常。衛士們只要依靠這些有利的防禦工事,阻擋住數倍敵人的進攻應該沒有問題。
葉洵是個很會帶兵打仗的人,他心裡非常清楚衛隊營如果全都困在粵秀樓這個小地方,根本施展不開。因此在對方發動進攻之前,他要做好完全的安排。將一個連的兵力部署在粵秀樓的炮樓和工事內,其他人則跟隨葉洵悄悄越過天橋,增援在總統府駐守的一個班戰士。
似乎是在等待命令下達,外面黑暗中的敵人並未立即行動,他們只是小心的隱藏在黑暗中,等待著出擊。葉洵不敢怠慢,利用這個機會,拚命的修築臨時工事,打算堅守待援。
「文海,出什麼事情了?」此時國母宋慶雲也被叫醒了,她感慨來到了孫文海身邊。望著這位比她大上三十歲,早已滿頭華髮的丈夫,她的心中不禁有些悲涼的感覺。
宋慶雲是粵東省人,其父宋越更是孫文海的多年老友。當初宋慶雲了解到孫文海的革命理念,猶如飛蛾撲火般愛上了這位叔叔輩的革命志士,並立志非他不嫁。後來兩人終於在1916年走到了一起,可是宋越卻大為光火,為此與孫文海斷絕了朋友之義。
對於父親的做法,宋慶雲從未後悔過,她很清楚自己的力量,也明白自己想要的是什麼,這麼多年來一直如此。前些日子,看著丈夫的事業越來越順利,她真心感到高興,可是今晚的情況急轉直下,似乎事態又在向著不好的方向發展了。
想到丈夫坎坷的一生,宋慶雲不禁微微嘆氣,她想到了如今聲望與實力都如日中天的西部特區趙守宏總領。難道人真的有運氣一說,對方的運起似乎太好了,事事都能順利,如今做下這麼大的事業,就連列強都對他忌憚不已。
如果趙守宏知道宋慶雲的想法,估計要大聲喊冤了。所謂謀定而後動,趙守宏看似順風順水的外表下,是多年的積累與大量的思考規劃。沒有人的成功能夠輕而易舉,如果真的有那也是表面現象,一個成功者想要表面光鮮,背後至少要付出比常人多數倍的努力。
反觀孫文海卻是一介書生,雖然有著遠大的理想,卻沒有足夠的手腕與能力,因此才會處處碰壁。這次他能夠安穩的就任非常大總統,又組織起北伐軍,其中幸運的成分恐怕比趙守宏更多。
看著滿臉憂色的妻子,孫文海笑了笑道:「如今情況還不明朗,我也不知道外面那些人是來做什麼的,不過至少我知道有葉營長在,我們就不會出事。」
「對了,葉營長在哪裡?」宋慶雲這才發覺,說了這麼半天話,一直與孫文海形影不離的衛隊營營長葉洵卻不在屋裡。
孫文海道:「葉營長認為單獨堅守粵秀樓不現實,所以他帶人到總統府去堅守,以互為掎角之勢。希望叛軍進攻的時候,能夠給粵秀樓分散些壓力。」他的不經意間,還是將自己心中的想法說了出來,實際上就算他不說,宋慶雲也能猜出個大概。
「先生,外面都部署好了,如果有人敢進攻,必讓他有來無回。」風風火火闖進屋裡來的,是孫文海最親信的軍官蔣瑞元,這位後世被稱為蔣光頭的大反派,如今還長著短髮。現在年輕的他只是個熱血的革命軍人,還未蛻變成後世那個心狠手辣斤斤計較的大軍閥。
孫文海點了點頭:「我想一旦雙方開戰,城外的援軍會過來的。」
「我不這麼樂觀,我認為總統和夫人應該立刻離開,不能在這裡犯險。」這句話是邁步進屋的葉洵說的,將總統府的防禦布置好以後,他又通過天橋偷偷爬了回來。
「不行,我已經要堅守在這裡等著援軍。」孫文海話音未落,外面突然傳來了一聲槍響,隨後槍聲就密集了起來。粵秀樓和總統府的周圍,槍聲猶如炒豆子般密集,彷彿是千軍萬馬攻過來一般。
衛隊營雖然人數較少,武器裝備卻相當精良,他們依託著堅固的院牆和炮樓,利用配備的六挺馬克西姆式機槍,來回掃射著衝鋒的叛軍。圍攻總統府和粵秀樓的叛軍有四千多人,這是陳炯明留在粵州城內的全部武裝力量。儘管人數不多,但對付僅有三百多人的衛隊營卻是足夠了。陳炯明的部隊擺開全部重裝備,二十多挺機槍輪番掃射,猛烈壓制著衛隊營的射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