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百二十二章 長遠眼光
這樣的條件對於貧弱已久的華蘭來說太過苛刻,時間又是如此緊急,趙守宏必須全力以赴。正是因為這樣的原因,趙守宏才不能陷入內戰的泥淖。
「松坡兄稍安勿躁,當初我已經給你講過我所預見的結局,軍閥混戰是無可避免的。當初你也同意,在將來的國家動蕩之中,你主內我主外。」趙守宏指了指蔡松坡又指了指自己說道。
「松坡兄你來看。」趙守宏將蔡松坡拉到牆邊,伸手拉動一根繩子。隨著繩子被拉動,蓋住一面牆的黑幕緩緩打開,露出了一副巨大的壁掛地圖。蔡松坡瞪著那副地圖,他的頭來迴轉動,查看著一個個熟悉和陌生的地名。
蔡松坡很快就看明白了,在地圖的東部是華蘭熟悉的疆域圖,不過這個國家卻被擴大了許多。在華蘭的北方、西方和南方,有大片領土被染上了與華蘭同樣的顏色。這些地方蔡松坡知道,它們是西特軍這兩年東征西討的成果。
看著龐大的國家疆域,蔡松坡感嘆道:「我從來都沒有這樣清晰的看到過,華蘭如今的疆域。這兩年我們埋首於國內的紛爭,你卻悄悄做下了如此大的事業。」
「我早就對你說過,西戰是華蘭崛起的機遇。如果不能把握這個機遇,同樣擁有這個機遇的倭國就會強大起來。未來二十年內,我們將因此付出沉重代價。」趙守宏道:「如今我的這個計劃已經到了關鍵時刻,絕對不能受到任何干擾,就算是內戰也不行。」
「看來是我的眼光狹小了,竟然沒有想到守宏可以做出這樣一番大事業。相比於你,我做的事情未免有些小家子氣了。」蔡松坡嘆氣道。
趙守宏搖了搖頭:「實際上松坡兄與各方勢力周旋,對我有絕大的好處。」
「守宏這話怎麼說?」蔡松坡問道。
「各國都很清楚,華蘭的精華在中原和東南沿海。如今華蘭中原腹地大亂,這會吸引各國的注意力,讓我的崛起變得不那麼扎眼。」趙守宏笑道:「現在我的這些地方大多數都是蠻荒之地,那些列強是看不上眼的,可是他們看不到我的治下已經匯聚了超過三億百姓,這就是我強盛的基礎。我就是要在軍閥混戰的掩護下,悄悄發展這些地區。等到他們醒悟過來的時候,我已經有了與其平起平坐的實力。」
「守宏好手段啊,如果真的是這樣,到時候西特軍揮師東進,一舉蕩平所有軍閥,國家可興啊。」蔡松坡點頭道:「我會頂住北域軍的進攻,幫助你混餚視聽的。只是如果北域軍被打敗,國大黨當政削藩的時候,還請守宏能幫我一把。」
趙守宏道:「我看北域軍失敗很難,這次護法戰爭開始的不是時候,孫文海必敗無疑。」
「這話怎麼說?」蔡松坡問道。
趙守宏道:「國大黨總是一味崇尚暴力革命,卻從來不做戰略思考。北域軍實力強大,可不是吹出來的,國大黨每次一有風吹草動就起事,根本不看國內外形勢,簡直是瞎子亂撞,成功幾率很小。這就像大書里寫的,匹夫見辱,拔劍而起挺身而斗嘛。北域軍閥內部並不團結,直皖兩系本來是有很大間隙的,可是為了共同對付國大黨的起事,他們反而聯手起來。這等於將自己作為一個靶子,幫助北域內部進行整合。」
趙守宏的話說的蔡松坡臉上有些發燒,他雖然自詡戰術方面手段高超,對於戰略也沒有太多研究。實際上趙守宏說國大黨的話,基本都能用在他的身上。
「守宏說的不錯,放眼國內眼光足夠長遠的恐怕就是你和蔣兄了。」蔡松坡嘆氣道。
「松坡兄過獎了,這次對北域作戰你可要萬分小心,不知道如今戰事如何?」趙守宏問道。
說到戰事蔡松坡嘆了口氣:「交趾軍打得有聲有色,有你大力支援的裝備,交趾也因為種植煙草而富裕了不少,我們打仗是沒有問題的。即便是在南原境內,我們也是壓著北域軍打。」
說到這裡蔡松坡心中就來氣:「那些國大黨的人喊起口號來所向無敵,打起仗來就變孬種。如果不是他們被打得退回會稽,我又怎麼會因為害怕側翼被襲擊,不得不主動撤退。」
趙守宏點頭道:「我看護法戰爭大局已定了,直皖兩系通力合作,國大黨難以討得好去,就算加上你們也不行。陸榮廷這個人戰略眼光很窄,只盯著粵西那一畝三分地,與他合作會有後患的。我看松坡兄找個由頭離開戰場,讓唐繼生率領交趾軍後撤,固守自己的領地即可。」
「有這個必要嗎?」蔡松坡道。
趙守宏點了點頭:「給北域各派別一些時間和空間,只要護法戰爭平息失去了外部壓力,他們就會內鬥的。等到他們自己打的筋疲力盡,要收拾他們易如反掌。」
聽了這些的話,蔡松坡還有些猶豫,趙守宏又道:「既然可以有更好的方法擊敗敵人,我們何必舍易取難?交趾軍將士們都是好樣的,他們應該被用來為國家開疆擴土,至於國內戰場上能少死一些就少死一些吧。」這句話打動了蔡松坡,他知道光憑藉交趾軍難以擊敗北域軍,而一旦戰況膠著,國家的元氣會更快的被消耗。
「可是我如何離開前線?」蔡松坡搖頭道。
趙守宏道:「蔡兄還咳嗽嗎?」
「有時候咳嗽,吃了你給的葯已經好多了。」蔡松坡說道。
趙守宏點了點頭:「這樣就好,我看松坡兄留下來,在醫院裡將病徹底治好吧。」趙守宏知道蔡松坡在歷史上死於肺結核,但在他的藥物治療下已經緩解了許多。不過他的藥物也只能是緩解,並不能徹底根治,趙守宏打算這次讓蔡松坡將病徹底治好。
「這樣不好吧,我為了治病怎麼可以在如此重要的時刻離開隊伍,這會讓將士們心寒的。」蔡松坡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