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五十八章 深夜出航
一個身形靈活的倭國軍曹帶著他的小隊跑在前面，在他看來自己立功的時刻就要到了，只要在黑夜中佔領華蘭軍的陣地，將那些懦弱的華蘭步兵幹掉，他就能夠升職當少尉了。
滿腦子升官發財思想的軍曹無疑中踩到了一個坑，對此他並未在意。因為戰場上到處都是坑坑窪窪的，他踩到一個並不稀奇。當軍曹將腳從坑裡拔出來，繼續前進的時候，在那個坑中突然彈起了一個黑黝黝的圓柱體。
後面的士兵只感到眼前一晃，還沒明白是怎麼回事，那個圓柱體就爆炸了。劇烈的爆炸將圓柱體中的鋼珠和彈片四面拋射，一個小隊的倭國兵幾乎損失殆盡。那個走在前面的軍曹被一顆鋼珠打穿了額頭的，早早帶著他的陞官夢去見天照大神了。
爆炸聲驚動了陣地上的蜀軍哨兵，立刻有十幾挺機槍陸續開火，曳光彈照亮了漆黑的戰場，倭軍夜襲部隊暴露無遺。見到偷襲不成，已經接近到陣地的倭國兵立刻改為強攻。他們根本不顧陸續爆炸的地雷，口中喊著板載，端這三八式步槍就沖了過來。
各部隊的戰士都在附近的防炮洞里睡覺，聽到陣地上槍聲大作，和衣而睡的官兵立刻衝出掩體進入了陣地。由於哨兵人數過少，儘管利用機槍封鎖戰場，但還是讓大量倭國兵攻到了陣地前。
「板載。」見到已經靠近了對方，興奮的倭國兵們揮舞著上了刺刀的三八式步槍，沖入了陣地。
「把鬼子捅下去。」蜀軍官兵們吶喊一聲，同樣挺著帶刺刀的零八式步槍迎了過去。
雙方的步兵在戰壕內外展開了激戰，在這樣的地形中拼刺刀，重視隊形的蜀軍非常吃虧，因為他們難以用出經典的三角陣型。但是經過了幾年的訓練，劉慶順創製的拼刺技術早已深入人心，戰士們對這種刀法熟稔之極。
憑藉著身高力大和優勢的拼刺技術，蜀軍將倭國兵打得節節敗退。倭國人萬萬沒有想到，居然還有一支華蘭軍隊，比倭國軍人還要重視刺刀的訓練，當雙方短兵相接他們才發現，自己根本不是對手。
這個時候，各班正副班長發揮了巨大的作用，如今的蜀軍已經將一三式衝鋒槍普及到了班長的手中，這種非常適合戰壕作戰的速射武器，在此時發揮了巨大的作用。那些挺著刺刀傻乎乎往上沖的倭國兵，很快被班長們手中的衝鋒槍掃倒了一片。
倭國士兵的夜襲衝鋒很快被趕了回去，見到對方已經察覺，神尾寺造立刻命令重炮還擊。實際上如今的倭國陸軍異常窘迫，因為多年來軍費完全傾向於海軍，所以陸軍的武器遲遲難以重型化。例如倭國最好的重野炮聯隊所裝備的，也不過是七十五毫米山炮而已。
野戰重炮２２聯隊的數十門山炮同時開火，密集的炮彈頓時覆蓋了蜀軍的陣地，然而他們並不知道經驗豐富的蜀軍官兵早已躲入了防炮洞，只留下少數觀察哨在陣地上。
隨著倭軍炮兵的開火，他們的位置也暴露無遺，炮兵師的兩個炮團和十九步兵師直屬炮團紛紛開火還擊，只將裝備１５０毫米口徑重型加農炮的第一團雪藏了起來。
一百零五毫米榴彈炮的威力巨大，很快將倭軍炮兵的火力壓制了下去。倭軍炮兵陣地被炸得一片狼藉，很快就不得不轉移陣地了。這一夜倭軍連續發動了多次夜襲，但都被蜀軍趕了回去，倭軍傷亡超過四千，而蜀軍的傷亡還不足三百。如果不是因為天黑，射界太過模糊，估計倭軍的傷亡還會劇增。
這一夜註定是不平凡的，在光海城也同樣如此。白天的進攻讓後宮淳疲憊不已，他只好帶領部隊挖好陣地駐守，為主力部隊下船擴大登陸場。由於天已經黑了，尚未下船的三個大隊決定停止登陸，等到明天再說。而第二艦隊除了將驅逐艦留在近岸保護運兵船以外，戰列艦和巡洋艦都退到了外海待命。
等到天完全黑透了，駐守在洋山港內的驅逐艦支隊和魚雷艇大隊悄悄出港，他們要趁夜攻擊倭軍。兩支艦隊分配好了任務，魚雷艇大隊前往登陸場，而驅逐艦支隊則偷襲外海的敵軍主力艦隊。
這一夜伸手不見五指，天上還下著淅淅瀝瀝的小雨。冬天時的小雨，又冷又潮濕，不適應這種天氣的倭國水兵早就躲到了角落裡取暖去了。倭國水兵們並非不負責任，因為在他們看來如此漆黑的夜晚，就算是對方想要偷襲也找不到目標。
可惜倭國士兵們並不知道，光海城艦隊的所有軍艦上都有坐標記錄儀。這些採用晶體管印刷電路，可以將軍艦的坐標精確到秒的記錄儀，是中川電器廠專門為海軍配置的。
有了這些設備，他們可以在漆黑的夜晚中，也能慢速航行了。有趙守宏提供的倭艦精確坐標，加上坐標記錄儀的幫助，杜錫珪可以大致確定對方的地點。負責留守光海城的杜錫珪今天憋了一天，聽著倭艦炮擊吳淞口的聲音他心急如焚。
作為海軍副司令，眼看著陸軍與人家海軍對轟，而自己卻幫不上忙，這是對他最大的煎熬。好在天色已晚，杜錫珪終於能夠大顯身手了。
在距離情報坐標還有十海里之外驅逐艦隊就將速度降到了最低，向著倭軍主力艦隊慢慢靠了過去。由於驅逐艦隊處於上風位，又有淅淅瀝瀝的雨聲做掩護，倭軍根本無從發覺。
艦載小艇被放了下去，他們的任務是摸清倭國軍艦的方位。小艇們很快就回來了，倭軍艦隊已經非常接近，它們排列很密集，但舷側都下了防雷網。對此杜錫珪並不擔心，因為蜀軍所用的魚雷頭部都有割網用的輪鋸。這是光海城造船廠魚雷車間根據趙守宏的要求，自行改裝的黑頭魚雷，專門用於對付主力艦的防雷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