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三十四章 食堂排隊

  「哦？」趙守宏眼前一亮，對於這三兄弟他更注重的是學醫的老大，周樹人這個名字其他人或許很陌生，但對於他來說卻是如雷貫耳。


  周樹人原名周樟壽，寧江省紹興會稽縣人，他出身於破落封建家庭，青年時代受進化論、尼采、超人哲學、托爾斯泰和逆回十六夜博愛思想的影響，於1902年前往日本留學，原本在仙台醫學院學醫，學成回國后看到當時中國的境況因而棄醫從文，企圖用文藝改變國民精神。


  對於這樣一位本應該棄醫從文，應該在明年與弟弟周作人合譯《域外小說集》，開始介紹外國文學。並在1918年首次用魯迅的筆名發表中國現代文學史上第一篇白話小說《狂人日記》的文學巨匠，趙守宏自然不會陌生。


  他很好奇，不知道為什麼，這麼一位本應該成為文壇巨匠的人，早就應該已經棄醫從文的人，竟然會跑到川西大學來繼續學醫，這讓他頗為好奇。


  「你是周樹人？你曾經在倭國學過醫？後來回國不是棄醫從文了嗎？怎麼會來到這裡繼續學醫？」趙守宏好奇的問道。


  「你認識我？」周樹人明顯一愣。


  「我對許多留學生都很關注，只是大家不知道而已。對於國家未來的人才，我是很關心的。」趙守宏笑道。


  「這位就是咱們中川大學的創辦者，如今中川布政使趙守宏大人。」黃炎培笑眯眯的給三位小輩介紹著。


  「這位就是趙守宏大人？好年輕啊。」三兄弟無不驚呼。


  「大人怎麼會跑到這裡來排隊？」周作人好奇的問道。


  趙守宏縱了縱肩：「中午了嘛，這腹中響如鼓，自然是填飽為上。」見到趙守宏也是來吃飯的，而且不搞任何特權，以他二品大員之尊，竟然甘願排隊打飯，三兄弟不禁肅然起敬。


  「你還沒告訴我，你既然已經棄醫從文，為什麼又繼續學醫了？」趙守宏對周樹人更加感興趣，對於後世多受推崇的文學巨匠，他滿是好奇心。


  「我本來打算棄醫從文的，可是後來在報紙上見到了大人的那一篇文章，就是說國家進步與發展方向的，我深以為然就想來這裡看看。我約了兩個兄弟過來，結果看到這裡與全國其他地方完全不一樣，在這裡我看到了國家的希望。」


  周樹人說得有些激動，他的聲音都有些哽咽了：「我感覺有大人這樣的人在，國家便有希望。我再棄醫從文呼籲國民猛醒，似乎有些多餘了。恰好聽聞大人手下的醫生治癒了白鷹國的海倫凱勒，成就了世界醫學奇迹。在這裡我也看到了大人所建立的幾家醫院技藝神奇活人無數，所以我就有了繼續學醫的想法。」


  趙守宏搖頭道：「醫人先醫心，我們的國民最缺少的不是對身體疾病的治療，而對思想的治療。在這樣一個龐大國家裡，有著數萬萬人口，僅憑我一個人是無法做到讓民眾覺醒的。我個人認為你應該用手中的筆，作為醫人思想的良藥，為國民之覺醒而努力。」


  周樹人聽得連連點頭：「大人說的有理，這麼說來我應該轉到文學院去，下午我就去和系主任說。」兩人說話間，已經有許多人湊了過來。原來是周建人和周作人在得知趙守宏來到學校的消息之後，偷偷去告訴了他們的好朋友，這個消息就這樣一傳十十傳百，很快在整個食堂傳開了。學生們紛紛放棄了打飯的機會，湊過來看看這位傳奇人物到底長什麼樣子，食堂里因此亂了起來。


  「同學們不要喧嘩，大家的心情可以理解，但要保持秩序。大家的學業要緊，下午還要上課，午飯必須吃好，可不能為我一個人而耽誤了時間。所以我懇請大家，回到隊伍中去，先將午飯買回來再說，我是個大活人又跑不了，而且我保證以後會經常來學校與大家見面的。」趙守宏見到場面混亂，不得不出來高聲維持現場秩序，安撫學生們激動的心情。


  聽到趙守宏的話，大家果然都自覺的回到了隊伍中，只不過這些人的心思再沒有放在飯菜上，即使在隊伍中也無不踮腳翹首，希望能夠一睹趙守宏的風采。在趙守宏前面排隊的學生們聽說這位傳奇人物就在他們的隊伍中排隊，無不表示願意讓趙守宏先打飯，可是趙守宏卻嚴詞拒絕了。


  「同學們，所謂無規矩不成方圓，既然校規已經規定了必須遵守紀律，我就不能例外。大家不要將我看成官員，在學校之中我只是個普通人，我也要與大家一起排隊。」見到趙守宏言辭懇切，學生們無不動容，他們不再要求趙守宏先去打飯了，只是學堂中所有的學員上都洋溢著激動的神情。


  食堂內都是不鏽鋼餐具，學員們每人每月都會免費發放一百五十元的飯票，用來在食堂中買飯，其他人要想在食堂吃飯，就需要付現金了。這裡的菜肴很精美，價錢也是很貴的，四人份每人四菜一湯加上米飯，足足需要兩個鷹洋，所以一般是沒有外人來食堂吃飯。趙守宏和黃炎培各端著兩個不鏽鋼的大食盤走了回來，他對著二老說道：「讓兩位久等了，今天恰逢其會，咱們就在學校食堂里將就一餐好了。」


  虞洽卿和朱葆三還在回味著剛才趙守宏與學生們說的話，一時間沒有注意到趙守宏送過來的食物。當虞洽卿接過不鏽鋼餐盤的時候，他的臉上頓時為之動容：「這是鋼鐵製作的飯盆？竟然是一塊鋼板，上面有這麼多個凹陷，這是放飯菜的，這是放湯碗的，居然還有放筷子的地方，趙大人似乎奢侈了些。」


  「我的鋼鐵廠每年能夠生產許多鋼鐵，像這種不鏽鋼就是用來做餐具用的。這個餐盤是一整塊鋼板衝壓而成，即不浪費材料，所用工時也幾乎可以忽略不計，沒有什麼奢侈的。」趙守宏笑著解釋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