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二十八章 內河炮艇
「也好,今後要注意在各地建立商站,不但可以轉運貨物,還能幫助咱們搜集各地情報。」趙守宏也感覺這個想法不錯。
參觀了整個工業區之後,趙守宏順路去看望了一下《申報》的史量才,以及正在光海經營投資公司和物流產業的沃頓之後,他本打算去看看虞洽卿的,結果卻被其家人告知他早已出門數月,尚未歸來。
對於此事趙守宏也沒有太在意,人家也是大商人,出門經商是很正常的事情。既然沒有找到虞洽卿,趙守宏也只好作罷,他在江南船塢抽調了一批人員,其中包括吳德章和楊廉臣,打算讓他們去中川就近建立一家小型造船廠,秘密為中川建立一支內河艦隊。帶著這些人員和設備,趙守宏再次沿江而上,向著中川而去。
沿江之上風景依舊,但一些不和諧的景物還是比比皆是。由於今年的春荒,江兩岸每天都能見到逃難的人群,對此趙守宏憂心忡忡。儘管逃荒每年都在發生,其他人都已經熟視無睹,但來自後世的趙守宏心情卻不平靜。
人口是國家爭霸的最大本錢,如果沒有足夠的人口,趙守宏心中的計劃就無法實行。在這樣動蕩的年月,又有多少人死在逃荒路上,華蘭的人口也因此而始終得不到大規模增長。
對於這種事情他無法做到視而不見,趙守宏心中算計著,中川到底還能容納多少人口,而耕地的種植面積,還能供應多少人的口糧,想著想著竟在甲板上出神了。
「大人在想什麼?」楊廉臣走到甲板上吹吹風,恰好看到了出神的趙守宏,禁不住走過來問問。
「原來是楊老,這裡江風很大,你可要多注意保暖。」趙守宏笑著說道。
「我這把身子骨還硬朗,如今得大人賞識,能夠為我們國家多做一些事,我打心底里高興啊。」楊廉臣笑道:「現在我感覺全身都是勁,感覺不到冷的。」
「楊老的愛國情懷可親可佩啊,我這次請你們在中川重新建設一家小型造船廠,你沒有什麼想法嗎?」趙守宏問道。
「開始是有的,我以為海輪還造不完,怎麼又去河道那麼窄的長江上游去。可是在這裡轉了一圈,我發現江中行駛的大多是外國輪船,我就感覺到自己肩膀上的擔子重啊。」楊廉臣嘆氣道:「我想大人無非是打算髮展長江航運,讓我們從上游建造各種江輪,以備將來使用。」
「只對了一半而已,除此之外,江上還有水匪。這些人狡猾異常,他們對於商船的威脅極大,所以我打算建造一批護航的炮艇。」趙守宏說道。
「大人有什麼要求嗎?」楊廉臣問道。
「最好能夠搠江而上直達寧遠廳,為了在江中能夠靈活使用,噸位不易過大。在保證適航性的同時,要盡量加強火力,速度方面可以犧牲,只要能跟上護航的江輪即可。」趙守宏不假思索的說道。
楊廉臣皺著眉搖搖頭:「聽大人的意思,是要用炮艇為貨輪護航,可是據我所知江上水匪很容易對付,只要江輪布置一排兵士,他們就不敢靠前了,何必如此大費周章。」
「我造炮艇是為了控制龍江,要對付的不光是水匪。這個你以後會知道的,你只記得等船廠建設起來,給我造上二十艘炮艇即可。」趙守宏的計劃很長遠,他已經開始謀划辛亥革命以後,控制龍江航道的問題了。除此之外,趙守宏還打算借著兩邊人員調換的機會,秘密抽出人手,在皎漂港建立一家夠大的造船廠,這樣可以避開倭國人的耳目,修建大型軍艦。
為了讓炮艇能夠自由暢行龍江與金沙江,趙守宏已經打算讓開闢完火車隧道的生化衛兵們,利用穿梭機和激光炮摧毀河底的險灘和暗礁,將航路拓寬加深了。有這麼多金手指在手,趙守宏還真沒想過需要怕什麼敵人,只要給他時間,他就能打敗所有強國。
「大人您還沒回答我,剛才想什麼如此出神?」見到趙守宏又有些出神,楊廉臣忍不住問道。
「哦,我只是感慨每年春荒,各地都是逃難的人群,尤其中南與西域河西三省尤甚,朝廷應該照顧一下他們的。剛才我就是在計算,如果將這些人安置到中川,中川能承受多少人的住宿與糧食問題。」趙守宏說道。
聽到趙守宏的一番話,楊廉臣正了正衣襟,給他行了個大禮。趙守宏急忙托住他的手道:「楊老這是何意?這不是要折煞我了嗎?」
楊廉臣搖搖頭道:「我是替百姓謝你的,想不到當今官場上還有如大人般這樣心懷萬民的人,實在令人敬佩。」
「楊老錯了,何為胸懷萬民?其實我們就是從百姓中來嘛,所有的百姓都是我們的父母姐妹,對他們好一些只是做人的本分而已。百姓將我們推舉出來,是為了讓我們帶領大家過上好日子的,可不是為了欺壓他們。水能載舟亦能覆舟,只有時刻牢記這一點,真心為萬民辦事才是為官之道。」
楊廉臣聽的連連點頭,此時一陣掌聲從兩人身後傳來,他們回頭望去正是吳德章。吳德章笑著走過來道:「大人的話真是聞所未聞,的確是發人深省。不過如今的官員是朝廷任命,可並非由百姓推舉,民選為官那是只有共和體制才有的事情。」
趙守宏微微一笑,他知道吳德章早已加入了共興會,所以才會用這樣的言語試探他。「共和體制的首領就一定是百姓推舉的嗎?帝制也並非不與百姓有關。」趙守宏搖頭道:「看看白鷹國的共和制度,那些上台的總統,誰不是四處演說,對民眾大肆許諾,以爭得選票,可是等到當上總統卻只顧著那些大財團的利益,至於對底層民眾的許諾,還有幾個人記得?」
「這……」吳德章不禁啞然,他很想反駁趙守宏,可是這種情況確實客觀存在的,容不得他狡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