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五十六章 起事預謀
「知道了。」趙守宏對張列五彙報工作一點也不上心,答應起來都有些心不在焉。
「主席,你不是因為結婚的事情吧。」張列五微微一笑,沈若雪與趙守宏的關係,先鋒黨七人團內幾個委員全都清楚,如今趙家給趙守宏定了親事,沈若雪自然不會高興。如果是其他的親事,趙守宏或許會推脫,最難辦的是這門親事的女子還是同樣與他有情的孫玉婷。
這件事情在先鋒黨七人團之中早就傳開了,趙守宏的多情成了這些人之間討論最多的話題,他們在看著主席這次打算如何了結。今天見到趙守宏如此愁眉苦臉,顯然這件事情已經影響到了他的判斷力與工作,張列五當然想要出聲提醒。
「當然是這件事了,想我趙守宏不論官場戰場都是遊刃有餘,辦工業修鐵路從不手軟。可就是這英雄難過美人關,而且這關我看一點過去的希望都沒有。」趙守宏百無聊賴的托著腮,滿臉的愁容。
「這件事情恐怕就不用主席你操心了。」張列五笑道。
「你這是什麼意思?」趙守宏抬起頭問道。
張列五過最神秘的低聲道:「我剛剛得到消息,沈若雪從白鷹國回來了,聽說她第一站就去了巴塘縣,大概是要去見孫玉婷的。」
張列五的一句話,讓趙守宏猶如屁股下面按了彈簧般從椅子上跳了起來。「什麼?她去找孫玉婷了?」趙守宏的聲音都變了,他的身上冷汗直冒,大腦一片空白。這回可是兩個女人之間的戰爭,事情恐怕要鬧大了。
趙守宏暗暗埋怨著趙爾巽和馬維騏多管閑事,竟然在這個時候給自己定親,又擔心兩女大打出手,他急著就要去巴塘縣一趟,就算讓兩女將氣都撒在他一個人身上,也好過兩女失了和氣啊。
就在他準備命人備馬上路的時候,王陵基氣喘吁吁的跑了進來:「報告大人,可能要出事了,總督大人讓你立刻前往蜀都議事。」
「出了什麼事情?」趙守宏眉頭一皺。
「聽說是總督大人收到情報,革命黨要在中川大規模起事,所以請你過去。」王陵基說道。
「什麼?」趙守宏眉頭一皺,兩女吃醋的問題畢竟是私事,中川的穩定才更加重要。這個自己選定的發展基地之中,決不能先於全國亂起來。古人有雲天下未亂蜀先亂,天下已治蜀后治。這句話中的蜀也就是中川,巴蜀從來都不是一個安分的地方,先亂后治的傳統更是延續了千年,這除了蜀中多山民眾較為困苦,民族成分比較複雜之外,還有中川地形比較封閉,中央政府難以顧及的問題。
趙守宏將自己的發展基地定在中川,本來就是非常冒險的。在歷史上后金滅亡之後,中川就打了二十多年的仗,直到倭寇入侵才因為民族大義而和解,其中百姓的困苦不可言喻。也難怪當年抗戰之中,中川兵最能打,武器卻又最為破舊了。實在是多年征戰,軍中充斥著百戰老兵,而由於連年戰火不事生產,中川窮的根本沒錢裝備好武器。
趙守宏來到這個時代以後,對中川的穩定十分上心,所以他上次毫不猶豫的說破了李實的暴動,還親手加以鎮壓了。這次的情報之中,不但有起義問題其中還牽涉到真正的革命黨,也就是佘英聯絡的共進會,這其中的問題就更大了。決不能讓共進會的勢力滲透到中川之中,這將會給自己的工業發展計劃造成重大困難,這是趙守宏的底線。
歷史上共進會是個什麼樣子,趙守宏心知肚明,除了少數真心革命的人之外,大多數人地域觀念嚴重沒有戰略眼光。他們不是一腔義憤不管不顧的愣頭青,就是別有用心打算封侯拜將的野心家,其中魚龍混雜比北域軍閥更加不堪。這些人雖然間接推翻了后金朝廷的統治,卻讓華蘭國被軍閥瓜分,處於**之中幾十年,造成國家越打越弱,最終險些被倭國滅亡的結果。
「必須先解決革命黨的問題。」趙守宏知道什麼是大義,比起兒女私情他更在乎國家民族的安危。他下了決心,立刻命令警衛連準備行裝,跟著他立刻前往成都,同時派人通知吳佩孚做好戰鬥準備,隨時剿滅起義軍。
剛出府衙,趙守宏的馬就被攔住了,原來攔住他的人是常住雅州府的孫臻澤。這個孫臻澤的商業嗅覺十分敏銳,他的毛皮加工和罐頭廠在巴塘,火柴、肥皂、玻璃廠在蜀都,可是他自己卻住在雅州,將那些工廠置之不顧。
其實孫臻澤十分清楚,想要賺大錢就要緊跟趙守宏的腳步,那些時不時出現的新產品才能有最豐厚的利潤,而趙守宏將大部分研究所都搬到了雅州縣城,這裡出新產品自然是最快的。
這次孫臻澤來找趙守宏卻不是新產品研發的問題,他直接攔住趙守宏的馬隊,陰沉著臉對趙守宏說道:「趙大人,我們能不能私下談一談?」
趙守宏一愣,他們兩人向來說話隨便,就算沒有定親也一直叔侄相稱,今天對方的稱呼竟然如此冷漠,讓他隱隱感覺到了什麼。看看后隊的士兵,趙守宏點點頭道:「也好,不過我時間不多。」隨後他翻身下馬,跟著孫臻澤上了他的馬車。
「關於小女的親事,趙大人是不是有所隱瞞?」孫臻澤的話很冷,看著趙守宏的眼神也頗為不善。對於孫臻澤的態度,趙守宏也可以理解,人家也算是有頭有臉的人物,而且膝下只有這麼個獨女,自然不希望讓自己的女兒受到任何傷害。
「你是說沈若雪?」趙守宏已經猜到了其中關鍵。
「不錯,你既然已經有了婚約,為什麼還要請馬維騏大人上門提親,難道認為玉婷好欺負不成?」孫臻澤的頭腦有些發熱,自己女兒受了委屈,他這個做父親的自然想要維護。正是由於對女兒的愛護讓他氣昏了頭,他已經記不得趙家勢力如何龐大,而自己只是個商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