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章 世外笛聲
遠處傳來一曲猶豫的木笛聲,將我慢慢的從夢中喚醒。
我緩緩的站起身來,一手扶著床頭陳帶古色的木桌,一手在後頸摸上兩把。後頸被襲擊的地方還有點痛,環顧四周,也不知道怎麼回事,這是什麼地方?我問自己。
環顧四周,房間里打擾得非常乾淨,物品擺放整齊,床對面有一張桌子,一盞油燈搖曳著昏暗的火光,把屋子照出一個大概的輪廓。
我認得上面擺放的東西,那是古時候的女子必備的化妝盒,一眼就這樣認為,那是旁邊還有一面銅鏡和一把木梳的緣故。
這明顯是個女人的房間,看這裝飾情況,應該是很老舊的房子,因為我並沒有來到任何現代房屋該有的擺設。房間不大,甚至我現在原地,都能將整個房間仔仔細細觀察一番。
這其實就是一間木屋,貼著絲棉紙的窗戶半開著,從外面再次悠悠的飄進那曲空靈猶豫的笛曲,把我也完全帶入到那種憂鬱和寂寞的情緒當中。
房門沒有瑣死,露出一條手掌寬的縫隙,月光從外面撒進來,鋪到我的腳邊。
我輕輕的推開房門,天空萬里無雲,漫天星斗閃爍生輝。月亮倒映在屋前的池塘里,憂鬱的的笛聲還未停止。
回頭我才發現,剛才的屋子不過是一間茅草屋,就像古裝電影里的樣子,顯得格外寧靜優雅。池塘里幾片蓮葉顯得出奇的寂寞,一朵蓮花亭亭玉立,卻只是含苞待放,又讓人覺得她在抗拒什麼東西,非常壓抑。
池塘四面鬱鬱蔥蔥的樹林,我不知道那是什麼樹,不過這明顯不重要。
池塘中有一條曲折的石板路,石板大小不一,也不規則,直通向池塘中的一個亭子。小亭也是茅草木料結構,配合著茅草屋和這月光和池塘,讓人有一種生在與世隔絕的人間仙境一般。
我的腦袋還沒有反應過來,完全沉浸在這詩意的畫卷當中。此時此刻,我只想忘掉以前所發生的一切,要是能無憂無慮的生活在這樣的世外桃源,晚上或者和小蝶花前月下,交杯成雙,或者和凱十五高談闊論,對酒交杯,好不快活。
甚至我還想到一句詩來抒發我內心的情緒,「清風明月盡相思,天生我才必有用!」
什麼?串了!靠!
好吧,就這一個靠字,終於將我從這婆婆媽媽的感覺中拉扯出來,自嘲一下自己,搞得跟個娘們兒一樣,去他娘的,差點就被迷惑!要是不能思考,在這我現在認為十分詭異的地方,還不知道會發生什麼變故。也許這就是盜墓賊的職業病吧,在哪裡都會有疑神疑鬼的情節。
笛聲還沒有停下,我定了定神,仔細的聽聽,竟然聽不出笛聲是從哪個地方傳出來的。我以為是心理上出的問題,立馬給自己一耳光,告訴自己清醒。然而這木笛聲不斷,我又閉上眼睛去聽,更加覺得奇怪!這聲音就像是從天上而來,又好像是從地下穿出,又覺得是從四周的樹林中而來。
睜開眼睛,有些迷茫,我從小就被四叔的音樂天賦熏陶長大,這是木笛聲沒錯,並不是什麼鬼語或者異聲。聲音必定會有個來源,不然就不科學。再一個,借著月光望去,四周的樹林一眼無邊,這裡不是一個山谷,所以不存在迴音一說。
狗日的!這就奇怪了!正當我感到奇怪的時候,一個女人的低吟聲傳來:「人有悲歡離合,月有陰晴圓缺,此事古難全。但願人長久,千里共嬋娟。」
聲音同樣在空氣中回蕩,詭異得很安靜。
雖然這聲音蕩漾在空氣之中,但是我還是聽出這哀怨的聲音傳出的方向,很模糊的方位,也許是在那座小亭之中。
果不其然!方才沒有注意到,這時卻讓我一怔!只見亭中一個穿著古裝的女子背對著我坐著,烏黑秀麗的頭髮披在背上,那妙漫的身姿格外動人。念完幾句詞,她又重新拿起木笛吹奏起來。整個看起來就是一個等待情郎的思婦。
我也搞不懂現在的處境,這裡會是哪裡,那個女人又是怎麼回事?看看四周的風景,難道我穿越了?咱只盜墓,不玩兒那狗血的穿越啊?
管他三七二十一,總要弄個清楚,畢竟那只是一個女人,我一米九的身高不錯就是瘦了一點,但對付一個女人還是綽綽有餘,再說也不一定會有危險。職業病太嚴重罷了。
壯壯膽,走下三級石階,踏上通往亭子的石板路,小心翼翼的走過去。
一分鐘不到,我就走進了亭子,那女人沒有發覺,看來我這偷偷摸摸的技術還不錯。胡亂的想著亂七八糟的事,其實在這種情況下我還是好緊張。在我剛想再向前一步時,那女人突然開口:「你醒啦?」我一時緊張呆在那裡傻傻的「啊「一聲,不敢再動。
那女人放下木笛,慢慢的轉過身來。這種解開神秘面紗的時刻自然是非常激動和刺激,可是在她轉過頭的一剎那,我被嚇得往後顛簸兩步,驚訝的道「小蝶?你是人還是鬼?我這是在哪裡?「」
對!就是小蝶沒錯!我親眼看見她屍變過後的樣子!難道這個小蝶又是假的?她慢慢的站起來,走到我的身邊,我不敢動,怕她是不幹凈的東西,看見月圓之夜,確實有點唬人,心想要是發生什麼變故,狠狠踹一腳,然後撒腿就跑。可是後來的事並沒有像我想的那樣發展。
她走過來拉著我的手,道「呈天哥哥,你別害怕,我不會害你的!「聲音顯得非常溫柔,可這不是關鍵,關鍵是她的手,只能用一個字形容,冷!
這種冷並不正常,我在這方面就像我的血一樣,非常有經驗。果然是只粽子,只是我一直沒想通,最近怎麼老是和粽子過不去?還都是些有思想的粽子,這完全顛覆了我的」粽子觀「。遇到最不好的大粽子也不過是些惡鬼,他們總都不會有智慧,現在我面前的,就出了粽子的範疇。
我握著她的手,並沒有害怕的甩開,因為在我面前的,確實是小蝶!我不可能拋開她的手,就算她是一隻粽子。
我不在去想什麼,這一刻,我似乎已經完全淪陷,分不清好與壞,善與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