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二十章 三人成虎
許藩走在大街上,這幾天他的心情不太好,秦王對他也是不冷不熱的,很多秦王府的人看見他都是冷冰冰的,很多人的眼睛里投射出來的都是殺意。只有房玄齡還好,見到他還熱情的打著招呼,還邀請他一起去喝一杯。許藩實在是沒有這個心情,獨自一人來到大街上,雖然夜已經深了,周圍一片寂靜,偶爾有聲音從酒肆之中傳來,許藩不由的苦笑。遙想到不久之前,自己還是何等的風光,秦王還對自己倚若長城。這才幾天的功夫,自己一下子從天下摔倒了地上,難道我這一步真的走錯了。
許藩低著頭,悶聲不響的趕路,他也沒有回頭看,他知道這個晚上盯著自己的人一定不少。來到一處小院門前,發現裡面還亮著燈,許藩不由的笑了一笑。推開遠門走了進去,輕輕的扣了扣門。這時王寡婦的腦袋從裡面伸了出來,一看到是他,高興的說道;「是你啊,這麼晚了,你怎麼來了。」
「怎麼,這麼晚了不歡迎我啊。」許藩調笑道;
「怎麼會呢,」王寡婦放蕩的笑道;「我正一個人悶著無聊,正想找個人說話呢。」
許藩走了進去,坐在桌子旁,王寡婦給他倒了一杯水,就要來脫許藩的外衣。許藩伸手阻止了她,搖搖頭道;「今天晚上我不在這休息,呆一會就走。」
「這麼晚了你還要去哪裡啊。」王寡婦趴在他的耳朵邊,輕輕的吹氣。
「知道多了對你沒好處,」許藩說道;「我給你的錢你收好,以後我還不知道能不能來你這裡,這些陣子你跟著我,也沒享到什麼福。」
「您說的哪裡話,」王寡婦生氣的說道;「我是真心喜歡你的,你到現在還懷疑我,這些錢你拿走,我一分都不要。」說完就要去床邊拿包袱。
許藩慌忙拉住了她道歉說道;「我就知道你對我好,我心情不好,說錯了話,你別怪我。」說完低聲在王寡婦的耳邊說了幾句。
尉遲敬德守在外面,眼睛死死的盯著裡面,許藩的身影一直坐在那裡,王寡婦不時的走來走去,後來兩個人一起站了起來,來到床邊,屋裡的燈熄了,還傳來王寡婦的笑聲。尉遲敬德就這麼守著,卻不知道許藩早已經從後門溜了出去,他換了一身打扮,壓低了帽檐,小心翼翼的繞過了兩條街,貓著腰來到一個小院。屋裡燈光很暗,似乎有兩個人坐在那裡。許藩輕輕的拍了拍門,屋裡傳來一聲警惕的聲音道;「誰。」
「是我。」許藩低沉的應答道;
阿旺推開房門,探出頭來四處看了看,確定安全之後,將許藩迎進了屋內。許藩摘下了帽子,一口吹熄了油燈,低聲說道;「這裡安全吧?」
「你放心吧,」阿旺說道;「他們一直以為我住在城西,哪裡知道這裡才是我居住的地方。他們想監視我,可沒有那麼容易。」
「那就好,」許藩謹慎的說道;「不過你們也要小心點,現在長安城裡找我們的人多得很。一個不留神,我們全部都要死在這裡。」
「到底發生了什麼事?」一直坐在那裡不說話的人說道;
「豪哥,」許藩低聲說道;「我們的事情沒有成功,皇帝已經被治好了。」
「你說什麼?」豪哥驚訝的說道;「是什麼人這樣厲害。」
「都是那個葉俠,壞了我們的好事,」許藩說道;「他竟然去了龍虎山,天玄在那邊的布置已經被他徹底摧毀,他見到了張天師,找到了剋制金蠶蠱毒的辦法。」
「連神風堂都沒對付的了他?」豪哥說道;
「神風堂半路截擊,差一點得手,」許藩惋惜的說道;「這時候突然殺出來一股姓孫的人馬,將他們給救了,天玄道長的情況怎麼樣?」
「他的情況不太好,一直唉聲嘆氣,」豪哥說道;「我看還是儘快把他 送出長安為好。」
「現在長安內外都已經讓葉俠掌控,要送他出去談何容易。」許藩說道;
「那秦王呢,他不會見死不救吧?」豪哥緊張的說道;
「秦王現在恐怕想的是怎麼把我們全部滅口,別把這件事泄露出去。」許藩說道;
「那你怎麼辦,」豪哥擔心的說道;「你還一直呆在他身邊,這不是太危險了。」
「我暫時還沒事,」許藩說道;「他們現在找不到天玄,暫時不會對我怎麼樣。」
「那你打算怎麼辦,」豪哥說道;「總不能這樣坐以待斃吧?」
「我想過了,」許藩說道;「暫時我們什麼都不做,秦王找不到天玄,一定會盡量遮掩這件事,我們要想活命,恐怕最後還是要著落在他的身上。」
「但是萬一他一狠心,你的處境可就是大大的不妙了。」豪哥擔心的說道;
「現在實在是沒有其他的辦法了,對了,神風堂那邊情況怎麼樣?」許藩問道;
「我剛剛去跟神風堂接頭,」豪哥說道;「他們這一次行動損兵折將,損失不小,而且還得罪了朝廷,正撓頭的,也有要撤出的意思呢。」
「這樣也好,如果我們都消失的無影無蹤,葉俠也無從查起。」許藩說道;
「但是我收到消息,」豪哥說道;「葉俠將這次的事情原委彙報給皇帝之後,皇帝十分震怒,已經責令趙王與葉俠一起,務必要將神風堂連根剷除呢。」
「神風堂屹立了幾百年,」許藩冷笑道;「豈是說剷除就剷除的,就算是朝廷又怎麼樣,他們還不是無從查起,我看這事我們不必擔心。」
「那倒未必,」豪哥焦慮的說道;「那個西門景和孫志協曾經跟神風堂交過手,而且見過神風堂堂主。而且我聽說這麼多年,那個孫志協就沒有放鬆過追蹤神風堂的消息,我真的擔心他查出點什麼,到時候牽連我們。」
「那我們就暫時不跟他們見面,反正他們也不知道僱主的消息。」許藩說道;
「他是不認識你,」豪哥心情沉重的說道;「我可是跟他們熟悉的很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