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兩百四十一章 李淵攤牌
房玄齡看了看杜如晦,擔憂的說道;「其實我們也不知道他去了哪裡,我們剛剛趕到這裡,就被叫去問話,皇帝陛下好像是發現了什麼。」
「事情怎麼會這樣,你們有沒有打聽過,杜淹到底去了哪裡。」李世民問道;
兩個人搖了搖頭,道;「我們明裡按理都打聽過了,都沒有他的消息,不過據我們推測,應該是皇帝陛下把他關了起來,秦王,您要做好心理準備。」
李淵正在寢宮裡,這幾日心情不錯,張婕妤正陪著她說話,逗得李淵開懷大笑。張婕妤的丫鬟還是懂事,早把給皇帝熬好的燕窩粥端了過來,她舀了一勺,放在嘴巴前吹了吹,餵給李淵吃,道;「陛下,您這陣子忙乎壞了,好好的補補身子啊。」
李淵吃了幾口,趁機在張婕妤漂亮的臉蛋上親了下,張婕妤拿出粉拳推了李淵一下,嫵媚的說道;「討厭,陛下您的鬍子扎到奴家了。」
李淵早就得到了宇文穎和楊文乾死的消息,其實他也不覺得十分詫異,對他二兒子他心裡還是了解的,這符合他的做事作風。事情到了今天這一步,總要有個解決的方法,不然無法堵住百官之口,所幸他心裡早有計較。
李淵把魏公公叫進來,讓他去喊李世民到他的書房來見他。李世民進門之後慌忙跪倒,眼角的餘光左右的看了看,竟然只有他和皇帝兩個人,不禁的心裡暗暗打起了鼓,看來父皇今天是要跟自己攤牌。
「世民,」李淵拿著手裡的摺扇輕輕的揮舞著,慢慢的說道;「你覺得父皇老了么?」
「父皇身體一向康健,再執掌我大唐十年也是容易之事,怎會顯老。」李世民答道;
「但是我覺得我真的老了,」李淵慢慢的站了起來,來到他的面前,道;「不然我的孩子們怎麼會為爭奪太子之位不擇手段呢。」
「兒臣不敢,兒臣惶恐,兒臣斷不知道此事。」李世民戰戰兢兢的說道;
「今天沒有外人,你還要矇騙父皇到何時,」李淵的聲音又恢復了往日的威嚴道;「你命人綁架爾朱煥二人的家眷,威脅二人誣告太子殿下謀反,事敗之後,你又殺了他們二人的家人滅口,你以為我不知道么?爾朱煥二人是怎麼死的,難道你想讓他們當堂與太子殿下對質么?你不知道在哪弄了個寧州人杜風誣告楊文干,這計策都出自你天策府吧。」
「父皇,兒臣斷然沒有殺害爾朱煥二人,請父皇明察。」李世民顫抖著說道;
「我知道,我已經問過他們二人,威脅他們的人正是你天策府的杜淹,」李淵繼續說道;「難道你讓他們當堂說出是受你天策府的指使么?」
「父皇,我。」到這個時候,他也明白過來,此二人竟然是父皇下的手。
「你天策府人才濟濟,模仿太子的筆跡那是易如反掌,你以為我不知道。宇文穎出發之前,你是不是秘密的與他見面來著。」李淵繼續質問他。
「父皇,這個。」李世民實在是無言以對。
「我帶你來仁智宮,本意是想讓你和你大哥分開相處,不必再爭鬥,也讓我的耳根子清靜清靜,但是現在看來,我想的太天真了。杜淹與王珪本是舊相識,而且還救過王珪的性命。杜淹頻繁與王珪見面,從他的口中探聽消息。當得知爾朱煥和橋公山二人送楊文干裝備的時候,房玄齡與杜如晦心中毒計,當時杜如晦還來到仁智宮與你密談,我說的對吧。」
李世民戰戰兢兢,沒想到父皇對這件事的來龍去脈知道的一清二楚,所幸證人已經全部死掉,磕頭求饒道;「父皇,兒臣真的沒有做這些事,父皇不能憑藉著一面之詞誣陷兒臣啊。」
「你是不是以為從慶州帶回來一個許藩就可以遮掩過這件事。」李淵怒道;
「這個、這個。」嚇得李世民結結巴巴,不敢說話。
「夠了,這件事到此為止吧,我希望你心裡明白,父皇的心裡還是疼愛你的。」李淵道;
「父皇,我,」李世民緊爬前幾步,抱住李淵的大腿說道;「父皇,我,兒臣糊塗啊。」
「你能這麼想,說明你還是良心未泯,」李淵長嘆道;「如果你一味的推諉抵賴,父皇就不得不處置你了,此事真的讓父皇好生為難。」
李世民抱著李淵的大腿,失聲痛哭,剛開始只是抽泣,後來竟然真的哭了起來,後悔之情溢於言表,咳咳幾聲,竟然吐出一口鮮血,腦袋一歪,竟然昏了過去。李淵頓時慌亂,抱起他的腦袋大聲呼喚,李世民雙目緊閉,嘴唇發白,竟然沒有一點反應。李淵大叫道;「魏仁河,魏仁河,快點去請御醫,秦王昏倒了。」
魏仁河騰騰的跑了出去,不一會就傳來了幾個人的腳步聲,兩個御醫剛在門口通報,就被李淵痛罵,嚇得慌忙進來,將李世民扶到椅子上,探手試了試他的脈搏,道;「陛下,秦王脈象有劇烈跳動,顯然是情緒失控,不會危及性命,只要稍加調養即可。」
「那就好,你們即刻開幾服藥,魏仁河,你命令御膳房準備點有營養的東西,等秦王蘇醒之後餵給他吃。」李淵吩咐道;
御醫在李世民的人中上掐了幾下,李世民打了個噴嚏,慢慢的蘇醒了過來,微微的睜開了眼睛,虛弱的說道;「父皇,您原諒兒臣么?」
「我已經原諒你了,你好好的休息,養好身體,這事以後再說。」李淵急急的說道;
李世民抓著李淵的手,道;「父皇,兒臣真的不是有意冒犯您,兒臣現在已經知錯。」說完咳咳咳的又咳嗽起來,而且有血咳出來,噴在李淵的衣服上。
「你不要再說了,父皇知道你孝順,都是你手下人的錯,你安心養傷吧。」李淵含著淚說道。立刻命人將李世民送回他的營帳,待養好了身體再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