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二十六章 不打擾
徐向暖看看手錶,猶豫了一下,正要拒絕,梁景風道:「一起喝一杯咖啡怎麼樣?我們總不能站在這裡,吹著風說話。」
他說著,已經做了一個請的動作,邀請徐向暖上車。
副駕駛的車門剛好對著她這邊,梁景風拉開車門,徐向暖站在那裡,頗感無奈,他都這樣了,她難道要給他關上車門離開嗎?
「那好吧,喝一杯就走。」大概也不會耽誤太久吧,徐向暖想著,心情複雜的上了梁景風的車。
梁景風探進身子去,體貼的給徐向暖扣上安全帶。
徐向暖坐在座位上,想要躲開也是無處可躲,情急之下伸手去阻擋,本想自己扣上安全帶,卻不想,沒有抓住安全帶,卻一把抓住了梁景風的手。
兩人的動作同時一滯,都愣住了,徐向暖倏然臉紅起來,觸電一樣放開了梁景風的手,藏在背後,像是做了什麼見不得光的事情。
梁景風像是想要說什麼,看到她這樣,反而張不開口,目光沉沉的掃過徐向暖的面龐,頓了頓,繼續自己的動作,給他扣上安全帶。
空氣彷彿凝固了一樣,到處透著尷尬的氣息,梁景風直起身來,關上車門,車廂里暫時剩下徐向暖一個人,她無比尷尬的吐出一口氣,吐槽自己剛才為什麼腦子抽了去搶安全帶。
讓他扣上就是了,不就是扣一個安全帶,能怎麼了。
她糾結的咬著自己的嘴唇,旁邊梁景風坐進來,徐向暖下意識的將腦袋別過去,看著窗外,一言不發。
梁景風掃了她一眼,也只是自己開車,一路無話。
車子停在一家咖啡館門前,這裡很僻靜,鮮少有人注意這邊,徐向暖也不用擔心霍成御會出現在這裡。
梁景風很紳士的替徐向暖拉開門,等她進去,他隨後才進去。
兩人找了一個很安靜的卡位坐下,侍應生過來詢問要點什麼,徐向暖還沒開口,梁景風就說到:「來一杯摩卡,加奶不加糖,給這位小姐,我要一杯意式濃縮。」
侍應生點點頭去了。
徐向暖有些說不上來的糾結,看著梁景風:「沒想到你還記得我喜歡的口味。」
都已經過去這麼多年,她以為梁景風不會記得了。
梁景風笑了笑,但是笑得很勉強,徐向暖看到他雙手緊握,放在桌子上,直接因為用力而泛白。
她想起來梁景風每每心裡裝著事情的時候,就會不由自主的捏緊自己的雙手,他此時這個樣子,他心裡是裝著什麼放不下的嘛?
他究竟想要和自己說什麼?
梁景風看了她半晌,始終都未曾開口,徐向暖被他看著心裡發毛,也不知道如何開口,乾脆別過目光去,看著旁邊小矮牆上的花卉裝飾。
見她避開自己的目光,梁景風神色複雜,懊惱,失落,還有一些難以言喻的神色複雜交織在一起,看上去溫潤的薄唇緊抿著,深吸一口氣。
「向暖……」他道,聲音聽上去很沉。
徐向暖聽到他喊自己的名字,一下子回過頭來,想也沒想,像是想要逃避什麼一樣,搶先說道:「你看,這家店的花養的不錯,這盆盆栽,長得很旺盛啊!葉子多漂亮!」
梁景風本來都已經斟酌好了要說的話,就這麼被徐向暖給堵了回去,他沉下氣來,心不在焉的笑笑,附和道:「嗯,是啊,挺好的。」
兩人再次陷入沉默,氣氛越發的尷尬。
侍應生過來,將兩人點的東西放下:「二位請慢用。」
徐向暖捏著勺子攪動著自己杯子里的咖啡,「咖啡很不錯,這樣安靜的地方,你怎麼找到這裡來的?」
「我以前和一個朋友來過,向暖,你能不轉移話題嗎?」梁景風直截了當的說出來,徐向暖手中的動作頓了頓,被他發現了她的意圖,有點尷尬。
「那,你到底想要說什麼?」
其實她自己心裡知道他想說什麼,只是希望,自己猜錯了。
梁景風微微蹙眉,看向她的眼神多了幾分複雜的神色,像是惋惜,也好像是心疼,說不上來的感覺。
「向暖,你還想要這樣下去多久?」
「什麼啊,我現在這樣不是挺好的嗎?怎麼了?」徐向暖心底一疼,卻裝傻,不肯接茬。
梁景風咬咬牙,吐出三個字:「霍成御。」
徐向暖臉色唰的一下子就白了。
就知道他要說這個,被他這麼毫不掩飾的給確定出來,徐向暖還是覺得,有一根筋被抽動了,疼的她腦仁突突突的跳。
「啊,霍成御他……」徐向暖拚命的想要找到一句話來說,卻發現自己語言表達能力在這個時候匱乏的很。
梁景風忽然伸手,越過桌子,一把抓住了徐向暖的手。
徐向暖大驚失色,往回一抽,可是梁景風抓的很緊,她沒有抽出來,反而被梁景風給死死的捏住。
她有點慌了:「你放手!」聲音都急促起來。
梁景風不光不放手,反而抓著她的手拉過來,雙手握住:「向暖,你好好想想,這是你自己想要的生活嗎?難道你打算就一直這樣下去不成?」
徐向暖皺緊眉頭,盯著梁景風的眼睛,一時間不知道如何接話。
他掌心裡的溫度也很熱,卻和霍成御有著本質上的區別,被他抓在手掌心裡的手,徐向暖只覺得陌生又害怕,她想躲開。
梁景風繼續道:「跟在他身邊一輩子不清不楚,不明不白,從前他到底是怎麼對你的,你忘了嗎?」
說道從前,徐向暖心底像是有一塊血淋淋的傷疤很狠狠的撕開,又撒了一把鹽,疼的她抽搐。
她咬住嘴唇,還是盡量讓自己淡定的看著梁景風:「過去的都已經過去了,現在提這些有什麼用?」
「我可以保護你。」梁景風堅定地說道,他看著徐向暖,再也不掩飾眼底的心疼,「你明知道我能做到,為什麼就不給你自己一個機會選擇呢?同時也給我一個機會。」
徐向暖只覺得鼻子很酸。
是啊,她也想要給自己一個機會,她給過了,霍成御最終還是無情的剝奪,所以何必還要再去嘗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