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六十九章 所有物
「穿成這樣,你敢說自己不是準備勾引我?」
「我穿成哪……」徐向暖說到一半,低頭看到自己的居家服在拉扯中已經被撤掉了一側肩膀,露出一片雪白的香肩。
她頓時臉上一紅,猛然抓住衣服收上來,揪住領口的位置,窘迫的不行。
「霍成御,你來找事的吧?」
她趁機掙脫了霍成御的手掌,一下子跳起來,臉上火燒一樣的滾燙,心跳也快了好幾拍,咬著嘴唇,看著沙發上軟成一灘的霍成御,猛然扭頭衝進了洗手間。
捧了一把涼水洗了洗臉,徐向暖覺得冷靜了許多,可臉上依舊滾燙的要命。
她對著鏡子深呼吸了好幾次,拍打著自己的臉,自己都說不上來為什麼會這樣。
就為了不去睡大街么……就要這樣盡心儘力的伺候霍成御那個魔鬼?
算了,就當自己爛好心就是。
她擰了毛巾,重新出去,卻發現霍成御已經自己坐了起來,正靠在那裡,不知道從哪撈出來一瓶酒,還在喝。
徐向暖一時間受不了的走過去奪下了他的酒瓶。
她可以忍受他喝的爛醉來撒酒瘋,卻難以忍受他在這裡繼續喝下去,有什麼好喝的。
「不要再喝了,你已經喝醉了。」
本來只是隨口一說,卻不想,下一秒,整個人就已經被霍成御給推倒了。
徐向暖驚呼一聲,猝不及防的摔在了沙發上,緊接著霍成御沉重的身子壓了下來,砸在她身上,壓得她幾乎喘不過氣。
他身上濃烈的酒味,夾雜著濃厚的雄性荷爾蒙的氣息撲面而來,將她包裹其中,讓她無處逃離。
霍成御那雙漆黑深邃的眸子,或許是因為醉酒的緣故,此時蒙著一層迷離的色彩。
被他這樣的目光盯著,徐向暖只覺得自己心跳加速,不敢對視他的眼睛,只得別開目光,小聲道:「霍成御,你先起來……」
「我若是不呢?」
霍成御驟然抓住她的雙手,按壓在她的頭頂固定住,騰出一隻手來,捏著徐向暖的下巴,強迫她和自己對視:「女人,呵,這個時候和我矯情有意思嗎?難道這不就是你一直以來想要的,怎麼現在,我要給你,你反而還拒絕?」
徐向暖咬著嘴唇,拚命掙扎,奈何力量抵不過他,再怎麼掙扎也是於事無補。
她憤怒的反駁道:「霍成御,你放手,不是你想的那樣子,我什麼時候想要這樣了,你放開我!」
霍成御冷笑兩聲,越發低頭靠近她的面龐,獨屬於她的馨香鑽進他的鼻尖,他閉上眼睛,深吸一口氣,明明是一臉陶醉的表情,說出來的話卻極盡嘲諷。
「是嗎?不想要?徐向暖,看來你勾引男人的手段還是不夠,欲擒故縱玩一玩倒也算了,一直玩,男人會厭煩的!」
「我沒有!」徐向暖尖聲叫著反駁他的話,心跳如雷,大口喘著粗氣,只想從他的魔掌中逃脫出來,奈何霍成御將她壓制的死死的,動彈不得。
霍成御嘴巴里那股熏死人的酒味幾乎充斥了她全部的呼吸,下巴被鉗制,徐向暖即便想要躲開他的視線亦是不能,只能自己閉上眼睛,強忍著想要一腳將他踹下去的衝動。
畢竟,她確實也沒法踹他。
霍成御臉上帶著譏諷的笑:「我倒是不介意教教你該怎麼做,女人,你最好好好學起來!」
「你要做什麼……喂,霍成御,你不能這樣,你放開我……」徐向暖聽到這句話的時候就吃了一驚,心裡一慌,果然霍成御的手開始伸進她的衣襟,用力一拽……
徐向暖狠狠的吃了一驚,曾經被他支配的恐懼再次湧上心頭。
「霍成御你放手,你住手啊……」徐向暖一邊大聲尖叫,一邊用力掙扎,想要掙脫他的鉗制。
霍成御壓下身子去,在她光滑如斯的脖頸上來回親吻著,用力印下一個個的小草莓,細密的一片,看上去極其曖昧,又帶了幾分粗獷。
他的接觸,熟悉又陌生,徐向暖心底泛起一絲難以言喻的感覺,恐慌,心酸交織成複雜的情緒。
她衝口而出:「霍成御,我真搞不懂你,你既然從未愛過我,為什麼你就是不肯放過我?從前你心中的人是王千願,可後來你親手毀掉了她。我不過是她的一個替身罷了,你這樣留著我有什麼用?」
說著說著,胸口被一團棉花堵住了一樣,酸的難以忍受,鼻腔脹脹的,眼角濕潤,一行晶瑩的淚珠就忍不住滑落下來。
淚水一旦決堤,就再也控制不住。
徐向暖眼睛里大顆的眼淚流淌出來,吧嗒吧嗒,順著她光滑不施脂粉的腮邊流淌下去,砸在了旁邊霍成御的手背上。
大概是感受到手背的濕潤,一點溫熱,宛如眼淚的鹹度能夠侵蝕肌膚,霍成御的動作驟然頓住了。
他依舊低著頭,只是那本來還蘊含著醉態的目光驟然變得清明起來,若非一身酒氣,實在難以相信他是一個喝多了的人。
「呵,」他抬頭,輕蔑的目光落在她的眼中,如一根尖刺,扎的她生疼,他說的話,比他的目光更傷人。
「留著你?天真的想法,誰告訴你我是因為你的身份才留下你,女人,我霍成御用過的東西,就算我親手毀了,也不會讓別人染指半分!」
一席話,充滿了輕蔑與不屑,彷彿一個高高在上的帝王,看著自己的國土,那天下都是他的所有物罷了。
徐向暖的淚水流得更凶,她討厭自己在霍成御面前這樣軟弱的樣子,卻怎麼也控制不住淚水洶湧的不斷製造出來。
她聲音哽咽,看著霍成御的視線被淚水模糊:「霍成御,我不是物品,我只是一個普通的女人,你放過我好不好?」
她難得這樣軟弱的聲音和他說話,卻像是心中狠狠的被撩斷了一根弦一樣,霍成御耳邊嗡嗡作響,一陣沒由來的煩躁堵在胸腔。
本來滿腹火熱,像是被人兜頭澆了一盆冰水,即便是看著身下的女人衣衫不整,香肩半裸,脖頸上,鎖骨上,全都是他留下的印記,他也再提不起半分興緻。
他咬了咬牙,驟然從徐向暖身上彈起來,捏著眉心。
他將這種感覺歸結為自己喝多了。
徐向暖顫抖著手將自己的衣服攏起來,扣子已經被扯飛了,她只能用手抓著領口,像是受了傷的小獸,蜷縮成一團,瑟瑟發抖的將自己保護起來。
那孱弱的樣子,令人十分心疼。
徐向暖從沙發上站起來,抹掉臉上的淚水,默默的背對著霍成御,回到卧室,剛一關上門。她就受不了的靠在門板上,身子無力地滑到地上,捂著嘴巴,無聲的抽泣。
說不上來的委屈,將她整個人洶湧的吞沒掉。
徐向暖也不知道自己是什麼時候睡著的。
只記得天亮的時候,她從門口的地板上醒來,眼睛很痛,大概是哭多了的緣故。不知道霍成御還在不在,她拉開門,外面已經空了,他果然走了。
徐向暖鬆了口氣,默默的洗漱,看著鏡子中自己脖子上那明顯的痕迹,徐向暖咬著牙,用毛巾擦了又擦,直到紅紅的一片也不肯停手,像是要擦掉他留下的痕迹。
這樣出門肯定不行,她找了高領毛衣套上,看了一眼住了沒幾天的房子,直到這裡住不下去了,想要擺脫霍成御的夢魘,只能另尋住處了。
好在早就讓朋友幫忙聯繫好了一處房產,徐向暖收拾一番,趕赴約定地點看房子。
介紹人等到她,接了她一起過去房子的地方,一路上不停的吹噓房子多好多好,說的天花亂墜的樣子。
徐向暖一直興趣缺缺。
她現在不關心房子好壞,也不想操心房子朝南朝北,只要有個容身之處,能夠擺脫掉霍成御這個魔鬼就夠了。
到了地方,介紹人掏鑰匙開門,卻愣了一下,徐向暖問道:「怎麼了?」
「有人來過,門是開著的……」介紹人推門進去,徐向暖跟著他進去,卻在客廳的沙發上,見到一個熟悉的身影。
霍成御指尖夾著一隻香煙,猩紅的火光一明一滅,他架著一條腿,半眯著眼睛,冷冷的坐在那裡,獨佔了一張大號沙發,另一隻手捏著一隻高腳杯。
見到徐向暖進來,他唇角微微上揚,對著徐向暖舉了舉手中的杯子,猩紅的酒液晃動著,將他那張臉映襯得十分妖冶。
然而他臉上卻並沒有半點歡迎熟人進來的意思。
介紹人蒙圈了:「這……」
霍成御抿了一口紅酒,看都看看一眼介紹人,冷冷的吐出一個字:「滾!」
介紹人抖了抖,急忙退了出去,房間里只剩下兩個人。
徐向暖到現在才真正的反應過來,她簡直都要崩潰了:「霍成御,你到底想要怎麼樣!」
他買下她住的房子,好,沒關係,她搬走就是了。
她重新找了房子,自己還沒見到,他就搶先一步出現在別人家裡,還一臉理所當然的樣子。
難道他就這麼喜歡以捉弄她為樂趣嗎?
看著徐向暖臉上那陰晴不定變換不停的表情,霍成御似乎很欣賞,舉著紅酒,夾著香煙,一身高貴流露的氣質,讓他宛如中世紀東歐的王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