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五十八章 掙脫牢籠(二)
兩名黑衣男人悄悄跟在徐向暖的身後,她感到身後如影隨形的眼睛在盯著自己,心都提到了嗓子眼處,卻始終裝作鎮定的樣子。
她一個人在商場里四處走動,開始裡面的職員還對她笑臉相迎,給她推薦了半天也不見徐向暖買東西。
前台的女服務員很快變了臉色。
把徐向暖上下打量一番,然後用一種輕蔑的眼神白了徐向暖一眼,挑眉說:「這裡的衣服都是品牌衣服,買不起在看也買不起!」
聽到女服務員諷刺的話,徐向暖本來心情還不錯,心裡頓時一團怒氣。
「你們賣衣服不就是為了顧客服務,就算買不起也又看的權利吧,那照你的意思,你們店裡應該在門口貼著牌子『身價過百萬者准進』。」
女服務員本來看徐向暖就是那種小土包子的醜小鴨,沒有想到卻被她說了一通,臉上抽搐了兩下一時半會不知道怎麼開口反駁。
這時,店裡的經理過來忙向徐向暖道歉。
「這位小姐有什麼為您服務的?」經理瞪了態度惡劣的女服務員一眼。
「現在不需要了。」徐向暖平靜地看了經理一眼,然後離開。
難道這些員工招聘時沒有教「顧客就是上帝」的道理嗎?
想著,她心中湧起淡淡的厭惡。
百貨商場裡面真可謂是滿目琳琅,還沒有逛了一半徐向暖就感到累了。
向前走了幾步,是一件賣嬰兒用品的店。
徐向暖突然頓住了腳步。心中湧起了一股酸楚……
如果她的孩子還在的話……
不知名角落的兩個黑衣男人偷偷地觀察剛才發生的一切,其中一個拿著手機向自己老大報備。
「總裁,夫人……」男人拿著手機忍不住看了一眼黯然傷神的徐向暖。
「她怎麼?」霍成御聽到是關於徐向暖的消息,手裡翻文件的動作突然停了下來,聲音明顯地透露著擔心。
「夫人站在一家嬰兒用品店門口一直發獃,總裁我們要不要……」
聽到徐向暖在嬰兒店門口發獃,霍成御臉上的表情明顯僵硬,很久沒有說話,久到監視徐向暖的保鏢以為霍成御掛了電話。
「不用,你們先盯著她別出事就行。」霍成御冷冷地說道。
待黑衣男人與霍成御通完電話,徐向暖的身影早已不見。
他急了。該不會這個時候就弄丟總裁大人吩咐要監視的人吧?
黑衣保鏢急忙去找,很快在人群中看見黯然神傷的徐向暖。
她正上了一輛的士,然後方向是別墅……
黑衣男人鬆了一大口氣,總算沒有跟丟!
……
徐向暖回到別墅,坐在沙發上鬆了一口氣。看來她賭對了,霍成御再怎麼樣也不會再大庭廣眾之下把她綁回去。
霍成御……
他看來不是那麼為所欲為的人……
一盞茶的功夫,梁景風就回來了。他一聽管家說徐向暖一個人跑出去了,一個上午都心不在焉。
雖然管家再三強調徐向暖是出去購物,但是這個節骨眼上他怎麼會相信她會有這麼好的心情去購物?
她不應該是在別墅裡面待著,害怕霍成御把她帶回去嗎?
帶著這種種疑問,梁景風一處理完公司的事就飛速趕了回來。
……
徐向暖在廚房燒菜,正準備下鍋時聽到開門的聲音,抬頭一看是梁景風。
她溫婉地沖梁景風笑了笑,像妻子對上班回來的丈夫說:「你先去洗手,一會就能吃飯了。」
此刻梁景風臉上的詫異也被徐向暖所忽略掉。
看著徐向暖在廚房忙的不亦樂乎,一派煙火氣息。梁景風突然想如果一直這樣該多好。
徐向暖穿著居家服,暗粉色的圍裙套在身上,手裡端著菜正往客廳的餐桌上走去。
因為想省事一口氣端了兩盤菜,走到半路上手燙得不得了。
「哎呀,好燙!」徐向暖忍不住驚呼。
梁景風剛從洗手間出來便看到這。他立刻大步流星走到徐向暖跟前忙接過她手裡的盤子。然後隨手匆匆放下盤子,轉身拿起徐向暖燙紅的手檢查一番。
「怎麼樣,要不要緊?」梁景風一邊問一邊拉著徐向暖向洗手間沖涼水。
徐向暖感覺自己的手快被梁景風當成蘿蔔洗了半個小時,有些心虛地望著一臉驚慌的男人。
「那個,景風可以吧,就是燙紅了一點,沒多大事的。」徐向暖說著就想把手抽過來。
奈何梁景風太細心了,非要讓她塗了燙傷膏。
「你就是對自己的事不傷心,以後端菜這樣的事就交給我。」梁景風摸了摸徐向暖的頭髮寵溺地說。
望著梁景風臉上如浴春風的笑容,徐向暖突然不知道該怎麼和梁景風說她離開的事情。
梁景風是個好男人,如果沒有以往的事情,也許她會喜歡上這樣溫柔的男子吧!
可是她的心……受傷了,彷彿不會再愛上什麼人了。
徐向暖心裡黯然嘆了一聲。
梁景風見徐向暖低頭一副心不在焉的樣子,忙關心的問:「怎麼了?手還疼嗎?」
「啊?沒,沒事,好多了。」徐向暖回過神來,沖梁景風勉強笑了笑,然後拉著他向客廳走去,「我們快去吃飯吧,一會都還涼了。」
梁景風任憑徐向暖拉著,她軟軟的手覆在他的胳膊上說不出的柔軟。
一頓飯下來,梁景風倒也沒有問她今天為什麼出別墅。徐向暖也猜不透梁景風的心思,咬著筷子偷偷瞄了一眼吃飯動作十分優雅地梁景風。
也罷,他不問也好,不然她還要想著怎麼應付他。
徐向暖所有的小動作都逃不過梁景風的眼睛,梁景風也不拆穿,只是靜靜地吃飯。
不過這樣的徐向暖,竟然有種說不出的可愛!
一連兩三天,徐向暖每天出去固定逛街,然後再按時回來。她就像是每一個普通家庭主婦一樣出門回家,規律得像是調好的鬧鐘。
不過這樣的平靜很快就有了異樣。
梁景風回來得越來越晚,越來越疲倦。從他凝重的臉色看來,令人有種說不出的窒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