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四章 他的怒火
徐向暖稍稍平息了一會自己的不安,面色如常的走上了摟。
卧室里,霍成御正一臉陰沉的斜靠在沙發上,雙臂環胸,直勾勾的盯著房門的方向。
從她下車他便聽到了動靜,只不過一個樓梯的距離,她竟然能走這麼長的時間。
徐向暖,你絕對是故意的!
「你回來啦。」
被一直盯著的徐向暖沒有表現出絲毫的不適應,只是眼角掃過他的眼睛。
一句簡單的招呼,轉臉便要向浴室走去。
「站住!」
霍成御突然站起身子,怒氣衝天的叫住眼前的背影。
徐向暖早有準備,卻還是被身後的動靜驚得脊背一僵,只能默默停下腳下的動作。
還沒等她轉過身子,霍成御已經來到了她的面前,一把粗魯的拽上她的手腕。
「放開我,好痛!」
徐向暖一個吃痛,不由的皺起好看的眉頭。
她剛想掙扎,可轉眼碰觸到霍成御已經有些猩紅的眼神,別開自己的倔強的目光,不再動作。
「你剛才去哪了?和誰?都做了什麼!」
面前的霍成御已然被她的平靜逼得有些失控,想起方才接電話的那人梁景風,此刻,他掐死這個女人的心都有了!
徐向暖這才反應過來,原來,他的怒氣是朝著自己來的,不由的覺得有些可笑。
自己挂名的丈夫,就在不久前還當著她的面,與她挂名的姐姐不清不楚的調著情。
現在倒好,只是因為她回來的晚了點,竟然就一幅要殺人的樣子!
「霍少爺不去與姐姐敘敘舊情,怎麼有時間來管我去哪?」
徐向暖一直是個喜怒不言表於色的性子,只是今天實在是氣的厲害,竟然不自覺的和霍成御爭論了起來。
霍成御冷哼一聲,左手按上她的後腦,用力的抵上自己的額頭,凌厲的眼神好像要穿透她的身子一般。
徐向暖一下子沒有了剛才的氣勢,她又忘了自己的身份。
「所以,你就去跟別的男人廝混?」
霍成御並沒有在意她方才話里的意思,緊緊的桎梏著她掙扎的身子,居高臨下的望著她閃爍的眼神。
徐向暖一個激靈,廝混?他是說梁景風嗎?
「霍成御!」
徐向暖氣急了,這個男人自己行為不檢點,還總是要來污衊著她,給她難堪。
「不要以為誰都跟你一樣,不懂得潔身自好!」
一想起今日他對王千願種種柔情的模樣,她就很生氣。
「啪——」的一聲,她的後背被臉色鐵青的男人重重的撞在身後光潔的木門上。
她痛得臉色一下子蒼白起來。
「你所謂的潔身自好,就是大晚上和姓梁的男人在外頭鬼混?徐向暖,你要不要臉!」
霍成御用力極重,鐵了心的要教訓她,徐向暖只覺得背後一陣刺痛,像是整個脊骨都被撞碎了似的。
徐向暖冷淡地別過頭:「我沒有。不管你信不信。」
她的淡漠,徹底引燃了霍成御即將爆發怒火,為什麼,她總是這副什麼都無所謂的樣子!
徐向暖已經痛的後背幾乎失去了知覺,下巴突然一緊,頭已經被霍成御用力的抬了起來,沒有一絲溫柔。
緊接著,一個火熱的吻她瞬間席捲她口中的每一處皮膚!
徐向暖只覺得一陣羞辱感隨著他的親近而無限的被放大,嘴唇被霍成御緊緊的封住。
她拚命的掙扎,推搡著壓在自己唇上的霍成御。
可是霍成御的力氣哪裡是小小的她所能反抗的了的?
他只是一個輕微的用力,便將她的整個身子都死死地壓制在冰涼的木門上。
只用一隻大手,便輕易鉗制著她纖細的手腕,毫不費力的將它們推至女人的頭頂,將她整個釘在了門上。
徐向暖的大腦一片空白,本能的抬腿想要踢開他。
霍成御幾乎是在她動腳的瞬間,便敏銳的洞察到了她的意圖,乾脆順著她的力道,用自己的身子強勢分開女人的雙膝。
一步,便跨到徐向暖的雙腿之間,整個身子,霸道的抵押著她的柔軟,讓她沒有一點反抗的餘地。
徐向暖已經被折騰的無法動彈,霍成御故意加重力道,咬上她水潤的櫻唇。
徐向暖吃痛,剛要輕呼出聲,霍成御抓住時機,靈巧的撬開她緊咬著的牙關,更進一步的攻城略池。
徐向暖剛到嘴邊的呼聲被他吞了進去,唇齒之間,還存著狂風暴雨一般猛烈的酸麻。
霍成御原本只是想教訓一下這個不知輕重的女人,力氣自然不會輕,霸道著戲謔著她。
一隻大手毫不憐惜的揉上她的胸口,轉而又擒住她不安扭動的下巴,用盡全力的吮吸著她的柔美。
一點,又一點,好像要掠奪掉她肺里所有的空氣。
就在徐向暖覺得自己已經快要昏死過去的時候,霍成御毫不留戀的瞬間抽身。
所有力量的支撐就在這一秒之間,完全消失殆盡。
徐向暖哪裡反應的過來,在他離開的同時,整個身子都已經虛脫的癱倒在地上,大口大口的呼吸著難得的氧氣。
霍成御好像什麼都沒有發生似的,依舊神色清明,就連衣衫也未曾有所凌亂。
他靜靜的站在一旁,陰沉著眸子,嘴角還擒著一抹冷笑,高大的身子滿懷戾氣。
「賤人!」
沒有一刻多餘的停留,隨手拽過沙發上的外套,轉身便大步走出卧室。
剛出房門,霍成御便撥通了那個扎眼的號碼。
「明天上午10點,帶上她的手機,我在紗軒等你。」
第二天上午10點,霍成御已經準時坐在紗軒的頂層。
是一個靠窗的位置,偌大的高級會所除了那位尊貴的客人和幾個服務員之外,空無一人。
霍成御正坐在全市風景最好的地方,低頭悠然的品著指尖的咖啡。
紗軒,這個無人不曉的頂級會所,位於市中心最高大廈的最高兩層,全場不過一百五十個座位。
再頂尖的上流人士來此消費,最少也要提前一周定位。
梁景風剛到這裡,便知道霍成御是來示/威來了。
不過,霍成御還真是神通廣大,竟然能讓紗軒的大門,今天只為他一個人而開。
「霍少爺來的還真早啊。」
梁景風一眼便望見窗邊挺拔的身影,直徑走了過去,坐在他的面前。
霍成御輕啄著溫熱的咖啡,連一個眼神都未給他。
「梁少爺也很準時。」
梁景風慵懶的斜靠在柔軟的座椅上,就這麼等著他的繼續。
「怎麼,梁少爺還不準備把內人的手機還回來嗎?」
霍成御知道他的心思,也不想多浪費時間在這個人的身上,不如開門見山,來的簡潔明了。
「霍少爺邀請我來這裡,難道不應該更客氣一點嗎?」
他依舊是面帶陽光看著霍成御的反應,眼神里,卻滲透著些不易察覺的冰冷。
「哦?」
霍成御鼻間輕笑出聲,放下手中的咖啡,抬頭對上了他的眸子。
「不知梁少爺還記不記得,不久前,你曾是我的手下敗將,我霍成御,一向不會對失敗的人客氣!」
霍成御的眼神冰冷,嘴角揚起一抹譏諷的弧度。四周的氣場頓時冷峻不已,夾雜著一股濃厚的火藥味,迅速在整個空曠的大廳中蔓延著。
一旁的侍者,小心翼翼的端上咖啡,整個身體被兩人的氣勢嚇得顫抖。
杯盤之間,碰撞出聲,在極其安靜的空間里,顯得尤為響亮。
「難道霍少爺不懂得君子報仇,十年不晚的道理?」
梁景風面色如常,神態輕鬆的端起桌上的杯子,笑的那叫一個風輕雲淡。
「不過,我覺得,我不需要等十年!」
霍成御才懶得跟他在這閑聊,微微正色,眉眼之間,冷厲了幾分。
「不說廢話,我要的東西呢?」
梁景風也不糾纏,應言從包里掏出了手機,順著桌面,穩穩地滑到霍成御的面前。
「多謝!」
霍成御起身就要走。
「霍少爺難道不想問問,霍夫人的手機為什麼會在我的身上?」
梁景風漫不經心的聲音從霍成御的身後傳來,言語之間,滿是得意與挑釁。
「就算霍少爺不想知道,我倒是還想問問,徐向暖是誰?」
霍成御頓了頓腳下的動作,緊緊攥住了掌間的手機。
梁景風可能並不知道,面前這個背對著自己的霍成御,已經眉頭緊鎖,臉色也陰沉到了極致,絲毫沒有了之前的坦然。
「離她遠一點,不然,我不會再顧著你父親的面子,對你手下留情!」
冰冷刺骨的聲音,夾雜著即將用盡的耐心,霍成御頭也沒有回,直徑走出了眾人的視線。
梁景風收回方才一幅風輕雲淡的模樣,嘴角勾起一抹看不出感情的弧度。
霍成御,難道你真的以為,我梁景風會怕你嗎?
梁景風冷冷的盯著已經消失的背影,眼裡劃過一絲陰狠。
「幫我查一個叫徐向暖的女人,我要知道她跟霍氏集團總裁的關係!」
一語完畢,梁景風眉眼之間,毫不掩飾的噙著一抹意味深長的笑容,霍成御,你肯定在隱瞞什麼!
霍成御回到別墅,徐向暖已經起床,正窩在花園的長椅上,悠閑地看著書。
看到這個當事人一副什麼都沒有發生過的樣子,霍成御就氣上心頭!
想想今天梁景風的話,昨晚自己一時情急叫出了她的真實姓名,竟然讓他察覺到了。
真不能輕看這個對手。
霍成御強壓著心中的憤懣,大步走上涼亭。
徐向暖做事向來專心,根本不知道霍成御的出現,全身投入在手中的小說上。
突然,一個人影遮住了她頭頂的陽光。
徐向暖一個激靈,像一隻受了驚的小兔子,瞬間從長椅上站了起來。
「砰——」的一聲,隨之傳來一陣男人的悶哼。
徐向暖只覺得自己的腦子被什麼硬邦邦的東西撞得生疼,抬頭一看,只見頭頂上的霍成御也正一臉痛苦的揉著自己剛毅的下巴。
「你幹嘛一聲不響的站在後面?」
她先聲奪人的質問道。
昨夜的種種還清晰的印在她的腦海間,徐向暖一臉防備,不自覺的向後退了幾步。
霍成御還沒從下巴的傷痛中緩過神來,誰知一抬眼,便看見面前的女人已經退的老遠。
「你要去哪?」
他一雙銳利又冰冷的眼睛直直的盯著那個想要逃開的女人。
她就這麼不待見自己嗎?
霍成御的臉色瞬間陰沉不少,一個健步衝到她的身前,手下用力,一把拉的徐向暖向前一個踉蹌。
徐向暖強裝著鎮靜,內心的恐懼卻早已被男人沒有溫度的眸子無限的放大。
她用力掙脫著他的力道,但是手腕被霍成御霸道的鉗制著,怎麼也甩不開。
「不自量力!」
霍成御滿目嘲諷,一把將她打橫抱了起來,向屋裡走去。
客廳的桃花木門被男人大力的一腳踢開,滿屋的傭人管家頓時都被鎮在原地。
霍成御一個眼神掃了過去,眾人皆瞬間背過身子,繼續著手裡的工作。
「啪——」
徐向暖被狠狠的摔在雕花的大床。上,她還沒來得及起身,霍成御沉重的身子已經向她壓了下來。
「霍成御你看清楚,我不是王千願。」
她在霍成御低頭湊近的瞬間,抖著沙啞的嗓子喊出聲來。
「你喜歡的是王千願,就不要再髒了你的手!」
霍成御一下子停下了動作,身體有些僵硬的趴在原地。
徐向暖感受到了他的停頓,不由的鬆了一口氣。
但是,心頭又徒然升起一股莫名的失落感,她不是王千語,更不是王千願!
「你當然不是。」
霍成御猛地壓下了身子,雙手握成拳頭,緊緊的按在她頭兩邊的枕頭上,一個字一個字的,咬牙切齒!
「徐向暖你給我聽好了,你是我霍成御妻子,既然已經演上了這個角色,你就別妄想能輕易的擺脫這個身份!」
「所以從今天開始,不要讓我看見你和梁景風在一起!不然我真不能保證要麼殺了你,要麼殺了他!」
他像是一隻驕傲的獵豹,目光凌厲的瞪著自己剛到手的獵物,兇狠的恨不得馬上將她正法。
「做好你該做的事情,不要忘了你的身份。」
大概是房間太大的緣故,徐向暖覺得他說的每一個字都不斷地在屋內迴響。
記住自己的身份?
晶瑩的眼淚,順著她平靜的側臉,緩緩滴落在雪白的枕頭上。
身上的壓迫已經消失殆盡,霍成御早已拋下她,頭也不回的離開了房間。
雖然是早就已經接受的事實,但不知道為什麼,被他一字一句的指出來她還是會心痛,會流淚。
從昨天之後,徐向暖便再也沒有見過霍成御的身影。
第二天一早,徐向暖就被窗外的嘈雜聲吵醒。
怎麼了這是?
她艱難的從溫暖的被窩中起身,裹著輕薄的長衫,迷迷糊糊的走到窗邊。
怪不得聲音這麼熟悉,原來是方秘書。
徐向暖微微睜開了眼睛,只見樓下有好幾個黑衣大漢,不停地往外在搬運著什麼。
怎麼回事?
徐向暖驚訝不已,自從她住進這棟別墅,還從來沒有見過這麼大的動靜。
「方秘書,你們這是在幹什麼呢?」
徐向暖好奇的探窗而出,一臉沒有睡醒的模樣。
「還不是給王家大小姐辦生日宴鬧的。」
方秘書顯然已經被面前的大箱小箱弄得精疲力盡,完全沒有來得及反應是誰在問話。
只當是哪個多事的女管家,便極不耐煩的抱怨了幾句。
「不過是個生日,少爺非得要把千願小姐之前用過的唱片機,老鋼琴什麼的都原樣搬過去,怎麼沒見他對自己的老婆這麼用心!」
方秘書不覺失言,突然意識到了什麼,壓低了聲音,四處張望著什麼。
當他看到二樓伏在落地窗前,獃獃盯著他的女人時,瞬間嚇軟在地上。
「那個……夫人,少爺他不是……」
樓下的方秘書已經支支吾吾,不知道該怎麼圓自己的魯莽了。
「好了,快給他送過去吧。」
徐向暖極其平淡的回應著他的尷尬,好像絲毫沒有放在心上一般,冷靜的讓方秘書心中一顫。
「呃,好!」
感受到了氣氛的壓抑,方秘書加快了口中的催促聲,想要儘快完成任務,好馬上離開。
徐向暖關上了窗戶,裹緊了身上的薄衫,嘴角不經意的扯出了一絲苦笑。
是啊,他終於明白了自己要討好的女人是誰……
從此他應該會放了自己吧。
徐向暖苦笑。
徐向暖在床邊走神,突然,被桌上久久未落的手機鈴聲驚醒。
是她的手機?
她之前找了好久,還以為是丟了呢,怎麼會在床頭桌上?
「你好?」
徐向暖還沒來得及思索,有氣無力的接通了來電。
「是我,梁景風。」
低沉好聽的聲音,就像是厚重的大提琴聲,溫潤,和煦。
「你怎麼會有我的號碼?」
徐向暖被這個男人的神通廣大驚了一跳,她好像從來沒有給過號碼給別人,除了霍成御和王家姐妹,就是自己的家人了。
「你在哪裡?」
那頭的梁景風完全忽視了她如此幼稚的問題,她以為自己的手機是怎麼回去的?
「在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