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當局者迷
徐赭煜幾乎是一夜無眠,想著沈安夏半夜被驚醒的事情,他想了很久,總感覺哪裡不對勁,卻又說不上來是哪步走錯了。
猛然間想起那天醫生所說沈安夏腦中血塊的事情,不禁心中有了疑惑,為什麼好端端的沈安夏腦子裡有血塊?
自己從未聽沈安夏說過這事,而且沈安夏自己好像也並不知情一樣,覺得有必要要著手調查一下這件事情。
靜靜的看著沈安夏的睡顏,伸手撫mo過沈安夏緊皺著的眉頭,她到底做了怎麼樣的一個夢,致使大半夜的時候竟喊自己的名字。
徐赭煜看了眼床頭的鬧鐘,六點了,沈安夏也快醒了。小心翼翼的掀開一邊的被子,自己下了床倒了杯水喝。
等徐赭煜從浴室出來,沈安夏已經穿好了衣服準備洗漱。
「早啊。」
沈安夏主動開口,徐赭煜淡淡的點了點頭。她又想起昨天半夜的那個吻,心中泛起一絲漣漪。
看見徐赭煜要打領帶,自己主動上前說要幫徐赭煜打好領帶。徐赭煜也沒有拒絕的意思,由著沈安夏折騰。
打完領帶,徐赭煜低著頭看了她一眼,此時的沈安夏還是迷迷糊糊一副沒睡醒的樣子,徐赭煜瞧她這副模樣很是可愛,於是用大手揉了揉她的頭髮,輕聲說道。
「你快進去洗漱吧,我去樓下等你吃飯。一會去上班,今天晚上還有應酬呢。」
沈安夏點頭答應,便進了浴室。
不慌不忙的吃完飯,兩人一起到了公司。沈安夏下車的時候徐赭煜叮囑她,讓她在車庫外面等著他。
等徐赭煜從車庫出來,兩個人肩並肩的進了樓層,一直到辦公室的時候沈安夏才溜去徐赭煜的屁股後面。
周圍的同事看見今天沈安夏是和總裁一起來的,眼底抑制不住的興奮,偷偷把沈安夏叫了一旁,七嘴八舌的說道。
「安夏啊,今天和總裁一起來的呀。」
「對啊安夏,總裁是不是吃醋了,看見你和徐主管在一起。」
「你懂什麼,這叫佔有慾。」
圍觀群眾彷彿是找到了新的一天開始的樂子,嘰嘰喳喳的說個不停,而沈安夏特別無奈的聽著。這時徐赭煜從辦公室走出來,掃了一眼眾人,沉聲道。
「不好好的工作在這討論什麼呢?要不要說出來給我聽聽。」
明明是說笑話的語氣,可在眾人看來已經是十分嚴重。急忙散了八卦會議,各自坐回了各自的位子上。
沈安夏放鬆的舒了口氣,心想終於擺脫了眾人的魔爪。向徐赭煜投過去一個感激的目光,徐赭煜看了沈安夏一眼就回辦公室了。
沈安夏十分狗腿的去茶水間端了杯茶進了徐赭煜的辦公室,恭恭敬敬的放在徐赭煜桌子上,然後非常有自知之明的又離開徐赭煜的辦公室,回到自己的工作崗位。
財務部和策劃部送來的各種報表,沈安夏隨手翻了翻,看見財務部有一項寫的是:主管Q市出差兩天,報銷費用十萬。
十萬?Q市離本市開車還不到三個小時,出差兩天花了十萬?這個徐赭祺是吃金子嗎。沈安夏心中更加多了疑惑,匆忙合上報表就給徐赭煜送去。
進了辦公室之後,沈安夏直接把徐赭祺出差的報銷單拿給徐赭煜看,徐赭煜接過看了一眼,抬頭問她。
「怎麼了?」
沈安夏面露難堪,徐赭煜居然問她怎麼了。就算徐赭祺是徐家的二少爺,也用不著出手如此大方吧。
「徐主管出差兩天就花了十萬,是不是有點多了?」
說完這話沈安夏後悔的差點咬舌自盡,她忘了,徐赭祺花的是徐家的錢,徐家自己的錢。別說是兩天十萬了,徐赭祺兩天花二十萬、三十萬,徐老太太也不會說什麼的。
可是這裡畢竟是公司,徐赭祺打著出差的名義花天酒地,況且徐赭祺上任才兩天,就已經開始大手大腳用著公司里的錢。徐赭煜好像看透了沈安夏的心思一般,嗤笑道:
「要的就是這個效果。」
徐赭煜當然知道自己的弟弟什麼德行。可他徐赭煜要的,就是徐赭祺花錢的效果。如果徐赭祺不花錢,反倒老老實實本分的去工作,徐赭煜這才覺得是個燙手的山芋。
現如今徐赭祺照常花錢,他的工資肯定支撐不了他的正常開銷,久而久之徐赭祺就會動公司財務的念頭。
「那就這麼任由他花下去嗎?這可是公司里的錢。」
沈安夏差不多知道了徐赭煜的大概意思,可她擔心的是公司的財務,十萬對徐家算不上什麼,可這日復一日,徐赭祺只要開始出差的理由,肯定還會編出其他更荒唐的理由來搪塞。讓徐赭祺這麼肆無忌憚的花下去,恐怕公司今年的利益會大大縮水。
「任由?當然不是。時機未到,這才什麼時候,不用心急。」
徐赭煜自然明白沈安夏擔心的是什麼,可如果不耐心的等待,過早的打草驚蛇只會事半功倍。
到時候徐赭祺還沒有倒,自己還會在徐老太太那裡扣上小氣的帽子。嘆了口氣,示意沈安夏可以出去了,轉過椅子背對著沈安夏。
見徐赭煜心意已決,沈安夏也不好再多說什麼,默默的推開辦公室出去,屋內只剩下徐赭煜一個人暗自沉思。
從辦公室出來的沈安夏也是若有所思,仔細想著這幾天發生的事和剛才徐赭煜所說的話。徐赭煜的意思是,讓徐赭祺儘可能的用公司的名義去花錢,其實徐赭祺是花了自己的身上。
一天一個月的看不出來多少,但是日積月累的也就多了…沈安夏想到這,感嘆徐赭煜真是下了好大的一盤棋。而且只要徐赭祺邁出了第一步,以後就會越來越放肆,到最後徐老太太也收不了這個場子。
沈安夏抬頭看了一眼不遠處的辦公室,心裡雖然明白了他的想法,可沈安夏怎麼也想不通徐赭煜為什麼會這麼做。
沈安夏無奈的嘆了口氣,又認真投入到工作上,心裡也想著晚上的應酬和遲遲等待的線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