豪門盛婚2142
這些房屋都很低矮,上面還有東西再竄來竄去,等船更近了一點,才發現這些竄來竄去的都是人。
什麼人種都有,黑人最多,這些人手腕上度幫著一個條子,每一個人都用背背著東西,雖然有起重機這些東西,但數量不多,只有幾台,大多人還是需要用人力來幫忙。
其他船員還懵懵懂懂,但是丁依依一行人已經能夠猜到那些被買掉的船員並不是失蹤,很有可能是到了這裡。
老船員讓這些新的船員下船,眾人依次下船,當到地上就發現船並沒有停,反而走了。
立刻有人提出來船走了他們怎麼辦?但是老船員沒有解答,到這裡等於一腳踏進了地獄的門口,他們已經無需幫著哄這些新人。
一個看起來才20多歲的瘦弱年輕人在扛著麻袋的時候不小心摔了,麻袋裡的石灰粉全部掉了下來,一個拿著手電筒的男人立刻走過來,掄著拳頭狠狠的揍了年輕人一拳,年輕人在石灰粉里撲騰著,弄得十分狼狽,吐出了一個斷掉的牙齒,滿口都是鮮血。
在場的其他人視若無睹,見那打人的人要出手,新船員有人看不過去,有的去扶住年輕人,有的上前去阻止打人者。
去阻止打人的人也被打了,場面一度混亂,一聲槍響,眾人驚詫的散開。
幾個壯碩的大漢衝上來,手裡拿著電棒,不分青紅皂白把年輕人和剛才所有勸架的人全部電了,一時間慘叫連連。
丁依依三人一直躲在後面,他們感覺很不對勁,她一直在看工地,但是人很多,再加上又是黑夜,她看不到熟悉的人。
不一會就有人把他們帶到類似地牢的地方,每個隔間都很小,地上放著破掉的棉絮。新船員里的人開始覺得不對勁,大呼小叫起來。
「這裡關的人可不是只有我們這一撥。」劉強指著牆壁上暗黑的污漬,「幹掉的血。」
隔間味道難聞,大部分人都像是瘋了一樣四處攢動咒罵,一直持續了好幾個小時才逐漸安靜下來。
第二天咒罵的聲音又小了一些,有人遞過來小半桶水,船員一喝立刻吐掉,根本就不是淡水,都是海水。
可是過了半天,就連海水都有人搶著喝了。劉強和冬青合力搶了一些給丁依依,她知道無論說什麼兩人都不會聽,便把海水喝了,喝完后除了心理上有安慰,除此外饑渴的感覺沒有一點好轉。
第三天,所有的人都奄奄一息,也沒有力氣再去咒罵,誰都隨意找了一個地方躺著,隔間很小,人擠人,要不是天氣冷,味道真的很難聞。
終於在第三天晚上,隔間門板外有了動靜,兩個拿著槍的人站在門外。
「一個一個出來,最好不要亂動。」
丁依依明白了,這些人就是要等這一天呢,先是讓人餓著渴著,一來人的生理受不了抵抗性就弱,二來因為饑渴帶來心理上的懼怕,形成一個恐懼來源,恐怕那些不接受的人還會繼續被管著,直到第一階段的恐嚇完成。
果然,有一個男人剛出大門就揮拳打向身邊看管他們的人,腰部立刻被電棒擊中,身體軟綿綿的倒下去,很快就有人把這人拖走帶到隔壁小隔間里。
經過這一鬧,很多人倒是安分起來,丁依依三人沒多說什麼,順從的走出來呆到一邊。
等清點好人數之後,他們就被帶著往外面走,大概走了十分鐘就進到一個正在修建的大殿。
之所以說是大殿,是因為裡面的建築完全是按照古羅馬的神殿建立的。大殿的下半部為空心圓柱形,從高度一半的地方開始,上半部為半球形的穹頂,穹頂的牆面厚度逐漸減小,穹頂正中有一個圓形大洞,晚上有月光,月光就從圓形大洞里傾瀉下來,找到正坐在最高台階的船長身上。
地上跪著將近一百號人,這些人全部低著頭,身上傷痕纍纍,什麼人種都有,明明上百號人,卻一點聲音都聽不見。
丁依依一有機會就開始打量這些人,但是光線太暗了,而且一眼掃過去,也沒有發現可能是葉念墨的人。
開始有人讓他們也下跪,現在可是21世紀,還有人不願意,不願意的都被打了膝蓋,硬生生逼著下跪。
劉強倒是跪得很利索,識時務者為俊傑這個道理他懂,帶你冬青和丁依依不肯跪,他悄悄了了拉兩人的衣服下擺。
等到所有人都下跪了,船長才開口說話:「如你們所見,我要在這裡建造一個新的國家,以後你們就是我的臣民,作為未來的第一代公民,你們現在付出得辛苦一點,將來得到的也就多一些。
想想看,在你們原來的國家,你們可能每個月只能領著一點薪水,而且還處於社會的底層,但是在這裡,只要這個國家最後建立了,你們就是第一批國民,想想看,未來一切好處都是你們的!」
「神經病!」劉強低聲罵了一下,周圍幾名被逼著下跪的新船員投來贊同的眼神。現在已經21世紀了,居然自己跑到一個小島上弄什麼新國家,簡直是瘋了才會做得出來。
這裡新船員一個都沒開口,而那些已經在島上呆了很長時間的人卻雙手舉得老高,嘴裡一邊高呼著「國主萬歲」一邊俯身倒在趴在地上。
丁依依多少能夠猜到產生這樣的原因。估計是這些人從世界各地買來被拐賣的,或者沒有麻煩關係的黑戶,然後以招收新船員的理由把這些人帶到這座島上,逼迫他們做工,這座島嶼四面孤立,所以要跑出去已經不可能,再加上餓肚子等一系列折磨,久而久之應該有一部分人就喪失了跑出去的動力,這些人的借口也就成功了。
她現在最擔心的是,如果這一切猜測都是真的,那麼葉念墨會不會也在這部人里,會不會也受到折磨?
船長朝著站在一旁的人使眼色,後者拖上來三人,那是那天他們在剛下船的時候率先被帶走的三人。
這三人鼻青臉腫,已經被打得看不清原來的樣子,這些新船員身體都是一抖,不敢想象只是因為一件小事就被打成這樣。
「作為國民,服從是最重要的,我需要你們,但是又不需要很多特立獨行的人,所以需要給這些人一點小小的懲罰。」
他說得雲淡風輕,丁依依想,都已經把人打得半死了,還有什麼別的處罰?這時候押解三個人的船員把三人往外面帶,與此同時船長也站起來往外走,那些在島上被奴役的人自發的跟在後面。
島上開著地燈,自動發電機的聲音很響,混合著海風呼嘯的聲音,一百多個人全部站在島上,密密麻麻的就像是螻蟻,丁依依在人群里穿梭,她找不到任何像葉念墨的人,心安的時候又是糾結。
「過來。」冬青把她拉到身邊,壓低聲音,「小心點,這些人的腦子估計都瘋了。」
就在這時,人群響起一陣激動的歡呼聲,丁依依和冬青在後面看不真切,不一會劉強從前面擠到後面,抹了一把臉,「推下海了,那些畜生活生生把人推下海了。」
三人都沒有說話,那些已經在島上呆了很久的人一直在笑著和歡呼,好像這是多麼有趣的事,倒是剛上島的船員震驚不已,人人臉上都寫著驚恐,在殘忍的做法下,這些人不是第一時間去制止,反而歡呼雀躍,人命什麼時候那麼不值錢了?
一聲猝不及防的槍聲打亂了現場歡樂的氣氛,冬青和劉強在第一時間就把丁依依護在身後。
那些在島上被奴役了很久的人先是愣怔著站在原地不動,看到手臂被打了一槍,鮮血往外邊冒的某個船員后才驚叫著四處散開。
場面一片混亂,有的人摔倒在地上,還沒有爬起來,就有更多的人從他身上跑過去,哀嚎聲不絕如縷。
這些人也知道都在島上跑不到哪裡去,就紛紛躲到還沒有建立完成的建築物裡面,有些人力氣比較大,就把已經躲進去的人揪出來自己跑進去。
丁依依忙去扶著地上被踩踏而倒地的人,後者手臂上很多傷痕,見到丁依依伸手,條件反射的就往後面縮,看得心酸不已。
一艘大船出現在遠處海域,巨響過後,島旁邊的水面被炸開,掀起的海水有一人多高,那些老船員都很驚慌,在船長的帶領下拿著手槍,還沒有開槍,又是巨響,站在島上都有地動山搖的感覺。
劉強和冬青看到對方船上的旗幟,失聲說:「海軍?」
海軍其實磅礴的洶湧而來,那十幾個老船員根本就不是對手。連抵抗的能力都沒有,許多人扔掉手槍落荒而逃。
海軍的船艦登陸,裝備精良的多名海軍層層跑下來,立刻將島嶼圍住。新船員們都激動不已,紛紛跑出來,七嘴八舌的說著。
最後從船上走下來一個海軍摸樣的人,他安撫了在場人幾句,然後下令搜捕船長和在逃的船員。
冬青上前去見那長官,幾人說了幾句,交代各自的軍銜以及服務的機構,冬青也像對方說明情況,也了解到,早在一個月前,這艘船實際上就已經進入了監控範圍,剛才被扔下船的人實際上也都被救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