豪門盛婚1981
司機早就等著了,不過這次沒在車裡,而是站在道路上,見到她后眼睛往旁邊瞄,「老闆,旁邊旁邊···」
丁依依早就看到黑色的跑車停在司機不遠處,沒理,而是坐上自己的車,「開車回家。」
司機心有餘悸的看了一眼後面的車,思量了一會才繞了一個方向跑到駕駛位置上。
今晚道路很順暢,車子不多,司機頻頻往後看,跑車不緊不慢的跟在身後。
到後段司機開得快了些,又有些拐彎的車子正好橫插到車流中,很快就看不見身後的跑車。
丁依依往後瞄了幾眼,還真的看不見了,心想不會跟丟吧。
「開慢點。」
「好的。」
司機心裡覺得好笑,把車子的速度一降再降,最後和龜速差不多,終於在下高架橋的時候發現了跑車的身影。
兩輛車就一前一後的回到別墅,丁依依下車,也不等後面的人,直接往大廳走去。
「葉總。」司機特地等到對方下車,還想和對方解釋解釋,結果對方大手一揮,把車鑰匙給他,然後也跟著走進客廳。
客廳里,葉水墨盒丁依依趴在窗口,看見高大的身影往這邊走來,兩人對視一眼,故意等人推開門的時候便起身,一前一後的跑上樓。
葉念墨看著沙發上被被跪出來的一前一後的印子,幽幽的去浴室洗了個澡,然後拿著書,剛推開卧室大門,就見老婆女兒抱成一團。
聽到關門聲,丁依依睜開眼睛仔細聽了一會,沒再聽到別的聲音。
「媽媽,你說爸爸能同意嗎?」
「放心吧,水墨想做的事情,媽媽都會幫你的。」
次日,丁依依睡得迷迷糊糊就聽見有人敲門,她去開門,蒙太站在門外,「小姐需要去上學了。」
「念墨呢?」
「葉先生一早就出去了,現在還沒回來。」蒙太答道。
下午丁依依特地去接了葉水墨,兩人剛回家就看見兩個外國人坐在家裡客廳里。
「這一位教射擊,這一位教散打。」葉念墨很嚴肅,「既然想學習就必須學下去,如果半路而廢的話乾脆不要學。」
丁依依輕輕推葉水墨,後者立刻會意點頭,「我會好好學的。」
葉念墨走到丁依依面前,無奈道:「今晚不胡鬧了吧?」
後者掩著嘴偷笑,其實根本就沒生氣,只是幫著水墨激他這個頑固的老爹呢。
第一天學習,葉水墨是哭著找丁依依的,滿屋子都是她的哭聲。
葉念墨也心疼,也忘了昨天才義正言辭說的話,「行了,就當是體驗,從今往後不要再提這種任性的要求。」
「不!」葉水墨在丁依依懷裡哭了一通,轉身又去找師傅了。
沒幾天,又哭著來了,這次是瞅准了爸爸不在,等在門口,丁依依一下車立刻撲倒她懷裡,哭得稀里嘩啦的。
丁依依心疼啊,從小到大都沒讓這個孩子這麼哭過,捲起褲管一看,上面一片青色紫色。
她找來教練,教練也很無奈,如果要學習花拳繡腿的話隨便教教就可以,但如果真的要下工夫去學習,哭是必然的,就是最開始的壓筋,也就夠這從小嬌生慣養的大小姐受的了。
另外一名教她射擊的教練也是這麼說,要學射擊,手臂和脖子要保持一個特定的弧度,就連肌肉的鬆弛都是有講究的,讓一個孩子保持姿勢一站就是一個小時,特別這孩子還不是普通孩子,所以更累。
兩人都勸著葉水墨放棄,丁依依知道他們都是各自行業里最頂端的人才,肯定不會故意欺負孩子,也只好找葉水墨商量。
晚上睡覺時間,蒙太給點上香薰燈,又是老話重提,無非是讓葉水墨聽話,學習芭蕾鋼琴什麼的難道不比學習那些亂七八糟的強?
丁依依拿著故事書進來了,葉水墨一看見她就撲進她懷裡撒嬌,眼神亮晶晶的。
她給葉水墨講故事:「從前啊有一名漁夫,他一輩子都在打漁,每天都很快樂,有一天忽然對畫畫產生了興趣,於是賣掉了自己的漁網,買了很多畫具呆在家裡。
第一天他很開心,因為覺得找到自己真正想做的事情,但是很快他就發現,畫畫根本就不適合他,他更期待大海的遼闊。有人勸他,既然學習了就要堅持下去,不能半途而廢,但一個月後他還是放棄了,又做回自己的漁夫。
確定自己不適合而放棄,不是懦夫,而是知道及時止止損,水墨你也是一樣的,如果學習了發現自己不喜歡,那麼放棄也不是什麼大問題,總比不喜歡還強硬撐著要好。」
葉水墨趴在她懷裡,「要學。」
丁依依詫異,「為什麼?」
葉水墨先嘿嘿傻笑一通,接著湊到她耳邊說了一通,後者神情一頓,「所以你說保護哥哥不是說著玩的?」
「恩。」葉水墨點頭,「有一個叔叔每天跟在爸爸身邊保護爸爸,那我和那個叔叔一樣,每天跟在哥哥身邊,就能保護哥哥了。」
丁依依扶額,「哥哥以後可以有保鏢,你也會有。」
「我就是保鏢。」葉水墨很篤定,「就學槍槍,就學打架。」
從那天后,葉水墨還是哭,不過哭的頻率從一天好幾次,變成三天一次,再變成一星期一起,三個月以後已經不怎麼抹淚了。
正好到了帶水墨去見傲雪的日子,一大早丁依依就帶著去傲雪家裡,給對方打電話,後者一愣,「到了見面的時間了?是今天嗎?我忘記了。」
丁依依低頭,見葉水墨似乎沒有聽到兩人的談話,這才放心,走遠一點才繼續道:「這種時刻你怎麼能夠忘記呢,你這讓水墨怎麼想?」
「行了,忘記就忘記了,不就是一次見面嗎?我現在還有很重要的事情要處理,今天不見面了。」
電話那頭已經傳來忙音,丁依依愣在當場,只好和葉水墨道:「水墨啊,你傲雪阿姨今天有很重要的事情來不了了,媽媽帶你去吃冰淇淋好不好?」
「好。」葉水墨點點頭。
門忽然打開,嚴明耀一身運動裝出現在門口,看到兩人一愣,問清緣由后就把兩人請進屋子。
「很正常,她現在經常在外面跑,說是有工作,當然肯定是不會告訴我的。」嚴明耀把果汁遞給葉水墨。
丁依依看著房間,很亂,什麼東西都放亂著,一點生活氣息也沒有,後者笑,似乎也不在意,「今天周六吧,周日鐘點工就會統一來收拾了。」
因為有葉水墨在,丁依依不能問得太多,而對方也明白,沉默了一會道:「我對之前做的事情很抱歉,也和她承諾過不會再用那種手段欺負她。」
聲音頓了頓,藏了幾分痛苦,「可是現在她根本不顧家裡,每天回家一次只是因為和我約定好了,我真的怕有一天會控制不住我自己。」
「不行!」丁依依聲音猛然拔高,連一旁的葉水墨都被嚇到。
「會有辦法的,一定會有辦法的,你不能那麼對她。」丁依依盡量讓自己的語調聽起來很嚴肅。
他無奈道:「你沒有站在我這個位置,所以你不懂得我的痛苦,一旦你親身經歷了,你就會懂得。」
似乎不想再討論這個問題,他將視線轉向葉水墨,見她一直盯著牆壁上一架小玩具車,便起身將它取下來遞過去,「這是我爸爸唯一送給我的禮物,如果你想要就送給你吧。」
「嚴叔叔送的,這麼貴重的東西你應該好好保存著。」
「沒關係的,我覺得送給她剛剛剛好,而且我長大了,也不需要童話故事了。」
嚴明耀忽然看到葉水墨小腿上的淤青,神色變得很激動,「這是怎麼回事?她小腿上怎麼會忽然有那麼多傷痕?」
丁依依被嚇到了,對方眼裡表達出來的氣憤還有關心太突然了,就是有點奇怪。
和對方說了緣由,嚴明耀顯然也很不贊同,一直在勸說著女孩不要學習這些東西。
「姐夫,既然她想學習,而家裡也有這個條件,就隨便她了,我們能夠給她最好的東西就是賦予她想做什麼就做什麼的權利。」
嚴明耀神情有些沮喪,「是啊,葉家能夠給她的,絕對是最好的。」
晚上十一點,傲雪開門進屋,因為喝了酒,走路都有些晃動,連拖鞋都穿錯了也不知道。
嚴明耀在沙發上抽煙,見她回來后便把煙蒂捻滅,然後把窗戶打開。
「喝酒了?」
「恩。」
「先去躺著吧,我給你弄點濃茶醒酒。」
「沒事,沒到這個地步。」
傲雪把包包隨手丟在地上,然後往房間走去,半路還差點踉蹌摔倒。
嚴明耀撿起包包放好,然後跟了進去,「下個月就是春節了,過幾天一起回東江市看看媽吧。」
躺在床上的人沒說話,也不知道是睡著了還是故意不回應。
次日,傲雪起身,坐起來看著桌旁已經涼掉的濃茶,門外有吸塵器的聲音,吵哄哄的,她一把拉開門,把外面正在打掃的鐘點工嚇了一跳。
簡單洗漱,換上瑜伽服,她開始在陽台做瑜伽,手機一響,拿起來一看,是淺唯發來的消息。
「明天周一公司要正式在股權交易所上市了。」
她盯著看了好些時候,轟隆的吸塵器聲音又將她拉回現實,將手機放在一旁,她接著繼續做瑜伽動作。
看著那個人一步一步朝著成功的路上走,眾人都帶著讚賞期待的心情看著她,沒有人關注正走在黑暗道路上另外一個人,不過這又有什麼關係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