豪門盛婚1969
嚴明耀的目光里滿是痛苦,他抱著頭沮喪的靠在門板上,「我輸了,你是魔鬼,你沒有愛,我沒辦法和你斗下去。」
「哈哈。」她笑著起身,當著他的面把離婚協議書撕掉,輕聲細語的,「不行啊,現在還不能離婚,我們還需要繼續做夫妻。」
離了婚,她還怎麼和葉家扯上關係,她還有什麼理由看著他呢。
她看著男人的目光開始露出溫柔和憐憫,「我們都是魔鬼,魔鬼就要一直在一起。」
嚴明耀憤怒,痛苦,孩子沒了,婚離不了,他就像處在懸崖邊上,連跳下去死了的資格都沒有。
那張曾經愛到骨子裡的臉讓他恐懼,有多愛,就有多恐懼,像是剋制不住自己內心的魔鬼,他揚起了手。
看著脆弱的身體撲倒在一旁,露出弱小的姿態,那種恐懼忽然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濃濃的滿足感。
哀嚎聲讓他興奮,拳頭接觸到的柔軟讓他滿足,看著雪白的肌膚開始變青變紅變腫,他就像吸到新鮮血液的吸血鬼。
安靜下來的時候,空氣里只有重重的喘息聲以及痛苦的呻吟聲。他忽然像從另外一個世界驚醒般,搖搖晃晃的後退幾步。
拳頭很疼,他無意識的甩動胳膊,緊繃的肌肉有一種酸楚感,地上的人蜷縮成一團,身上白色的絲綢睡衣凌亂,露出的大腿青紫了一大片。
他還有點記憶,拿青紫色的地方是他用盡渾身力氣打的。傲雪沒有抬頭,依舊匍匐在地上,身體重重顫抖著。
「你·····。」剛一開口,他的聲音已經沙啞得聽不出原來的音調。
鈴聲忽然響起,他嚇得手一哆嗦,心臟彭彭直跳著,一種巨大的恐慌湧上心頭,他拔腿往外面衝去。
正在按門鈴的人忽然看見隔壁公寓房間跑出來一個男人,好像瘋了一樣從樓跑掉。
房間內,傲雪動了動,身體上每一處都很疼,剛流產沒幾天的身體十分虛弱。她撐著被放倒的椅子站了起來,跌跌撞撞走到全身鏡前。
鏡子里的女人,額頭腫了大大的一塊,身上全是青紫,手背估計是摔倒的時候撞到了什麼尖銳的物體,更是腫得可怕。
她的心平靜得可怕,眼淚卻止不住,流到脖子上的淤青時還會隱隱作疼。
「我的人生沒有什麼可期待的。」對著鏡子,這個片體鱗傷的女人慢慢說道。
半夜,她坐在沙發上,等待著晚歸的男人,電視里正在播放廣告,青春洋溢的少女蹦蹦跳跳的在宣傳橙汁飲料。
門開了,嚴明耀跌跌撞撞的走進來,手裡還拿著一瓶酒,看到她的時候竟拿不穩那酒瓶。
傲雪沒有穿衣服,大大方方展示身上的傷口,聲音異常飄忽,「喝酒了?」
「小雪,小雪?」嚴明耀怔怔的看著她身上的傷痕,跌跌撞撞的上前,跪倒在她面前,抱著她的大腿,哭得聲音沙啞,「我不是人,我不是人!」
鬆手,他就著跪著的姿勢,拚命扇著自己面頰,每一下都下了重手,嘴角都被打出血,一滴滴的滴落地上。
「你覺得現在說這些有用嗎?」她問得輕柔,「當初說會疼我愛我的男人,居然把我打得遍體鱗傷?」
「對不起,我一時失控,不會了,無論以後發生什麼事,我都不會再打你了。」嚴明耀跪著,手舉過頭頂,眼淚鼻涕糊了滿臉。
傲雪欣賞夠他的醜態,這才轉身走進房間,身後的男人大氣都不敢出,只敢眼睜睜的盯著。
第二天一大早,她一出房間門,桌上已經擺好了豐盛的早餐,零零散散的有十幾樣。
「小雪,你坐。」嚴明耀拉開椅子,一臉期待的看著她,見人朝椅子走來,神情立刻變得十分開心。
小心翼翼的陪著她吃飯,等人吃完后又把一張卡放在桌上,「小雪,我又辦理了一張信用卡,裡面的錢你想買什麼就買什麼,不夠再和我說。」
見她收了,嚴明耀臉上的笑容越來越大,心裡的愧疚感也減輕了不少,吃完飯後又小心翼翼的陪了一會,然後才去上班、
傲雪先去了婆婆家,對方一開門看見她這樣子愣了,完全不敢相信是自己兒子打的。
「就是你兒子打的。」傲雪看著面前的老人氣到發抖,「我兒子不會這麼做的,他從小就疼人,如果不是你·····不是你這樣對待我孫子。」
傲雪沒有再多留,見到對方氣得不行,這才出了門,直奔公司。
正是夏天,她穿著一件白色及膝的連衣裙,手背和脖子上的青腫讓人一看就知道發生了什麼事。
林美成正好剛從美國回來,給大家發各種帶回來的禮物,倒是沒想到會見到傲雪,楞了一下,從袋子里掏出一盒巧克力,「給你的禮物。」
「謝謝。」林美成伸手去接,自然就露出手背腫得厲害的地方,後者一愣,「你的手?」
「傲雪,進來一下。」辦公室的門忽然開了,丁依依上半身在門口一晃,接著又走進辦公室里。
傲雪走進辦公室,站在門口,「怎麼了?」
丁依依捏了捏鼻樑,最近她睡眠不太好,「你身體怎麼樣?」
「不錯,怎麼,你還覺得當初應該勸我留下這個孩子,現在內心在愧疚?」傲雪期待看到對方愧疚的眼神,所有愧疚的眼神都會讓她開心,特別是丁依依的。
「不。」丁依依眼裡已經沒有迷茫,「最先開始念墨確實說我做錯了,我也以為我做錯了,但是現在我已經清醒了。對於孩子來說,就算所有阻礙都不在,孩子也不適合生下來,不適合呆在你身邊。」
傲雪似笑非笑,「你覺得我不配當母親?」沒等對方回話,她立刻接上一句,「我已經是母親了,我為念墨生了一個孩子。」
丁依依正視她的時候,忽然看到她額頭以及脖子上的傷口,「怎麼了?!」她立刻起身走到對方身上,一下子就看出這些傷口是人為的,被打了才會有這種傷口。
「姐夫打的?!」丁依依見到她眼神就能猜到,就算兩姐妹之間有許多恩怨,但是乍一看對方居然被傷害成這樣,她也不能接受。
她立刻要給嚴明耀打電話,被阻止了,傲雪沒說什麼,將領口的位置抬高了些,然後走出了辦公室。
當傲雪回到家的時候,剛推開門就看見婆婆端坐在沙發上,見到她便站了起來。
「你知道嗎?我年輕的時候跟著一涵,也經歷過很多事,看過很多人,最讓我詫異和摸不透的,是你的母親。」
傲雪踩著高跟鞋走到她面前,不動聲色的看著她,「所以?」
「你的母親是這個世界最可怕的人,自私,不顧他人死活,為了達到目的可以不折手段,因為同為她女兒的依依性格太過美好,導致我忘記還有一種可能性,她的女兒之一,也就是你繼承了那種惡魔因子。」
「所以?」傲雪繼續輕聲問道,彷彿根本不在意聽到這些話。
酒酒雙手交握著,「你就是潛伏在嚴家的惡魔,有你在的地方就不會有幸福,你想看著每個人痛苦,但是我不會盡你的意!」
門口傳來腳步聲,她止住說話聲音,忽的噗通跪倒在地上,就在這時,門開了,嚴明耀看到了這一切。
他無法接受母親跪倒在任何人面前,這種衝擊是巨大的,「媽,你在幹什麼!趕快起來。」
傲雪低頭看著婆婆,「我可以接受挑戰。」
嚴明耀將媽送回家,再返回的時候已經過去好幾個小時,他的面容里滿是疲憊,沉默的看著坐在沙發上的妻子,然後才托著疲倦的身軀去洗澡。
兩人註定是沒有交集的,他心裡被即被堆母親的愧疚折磨著,又被毆打妻子的愧疚折磨著。
洗好澡,他拿過醫藥箱,蹲在地上,一邊抬起她的手,一邊站著紅花油幫她揉被打得淤青的地方。
門鈴響了,他本不想理會,卻還是起身停止了身板去看門,門外站著丁依依和葉念墨。
葉念墨一下子就看到坐在沙發上,渾身是傷的傲雪,他收回視線,「我們需要談談。」
「沒什麼好談的,我打了她,我是個混蛋,以後不會有這種事情發生了。」
丁依依疾步走到傲雪身邊,見她身上沒有什麼傷痕,這才稍微放心,「需不需要我們帶你去看醫生。」
傲雪搖頭,伸手攏了攏頭髮,手背上的傷口觸目驚心。
「你們走吧,我真的不會在做出那種事了。」嚴明耀很疲憊。
都是男人,葉念墨自然看得出對方現在狀態確實有些危險,猶豫半響,還是決定放棄之前想接走傲雪的計劃,「別讓我看不起你。」
丁依依不理解,在她看來打女人的男人,有了第一次恐怕就會有第二次,今天跟過來也是因為擔心。
回到別墅,兩人難免都提不起勁頭,各自洗好澡了,葉念墨把人往懷裡一拉,打開電視機,淡淡道:「二人世界。」
空調開得足,很涼快,兩人裹在一張大毯子里一起看電視,一則新聞讓兩人都提起了些精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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