豪門盛婚1942
「剛來不就。」冬青喝乾杯子里茶水,「我來的不是時候?你們似乎有事?」
「沒關係的,是我覺得歉意,讓你等了那麼久。」
冬青把桌上打包好的盒子推過去,「有一個美國工作的中醫朋友回國,我去和他拿了一些治療血氣虛的葯,你讓傭人熬給你喝,這樣下次就不會流鼻血了。」
「流鼻血?什麼時候的事?身體不舒服嗎?」葉念墨也緊張起來。
丁依依接過包裹,道了謝,「已經沒事了,只是天氣太乾燥了,所以流了點鼻血。」
葉念墨蹙眉,「稍後我讓醫生過來看看。」
冬青起身,「我也準備走了,這件事解決了,但是藥草也毀了,現在等於每個人手裡握有的資源都是同樣少,我必須回去待命,說不定還能幫上忙。」
既然是工作,葉念墨兩人也不好挽留,本來想請他吃完飯才走,但對方也謝絕了,只坐了一會便離開。
既然事情解決,葉念墨又要想辦法把人拐回東江市,一聽和海子遇有關,丁依依立刻就跟著走了。
剛回到葉家,車子剛進大門,海子遇就迎出來了,看樣子十分緊張。
「舅舅,舅媽。」海子遇面頰因為興奮而變得緋紅,「我已經考慮好了。」
「子遇,」丁依依把她單獨拉到房間里,「你舅舅和我說了,你還小,這種事強求不來。」
海子遇很喜歡丁依依,從小到大幾乎沒有和她翻過臉,但這次是真的有些不高興,「舅媽,我已經不小了,明年我就成年了。」
這也是丁依依擔心的地方,已經快成年的人了做事還這麼極端,只按照自己性子來的話,屆時還是會吃虧。
葉念墨早知道是這種結果,所以看到垂頭喪氣的丁依依也不覺得意外,甚至當著她的面吩咐劉強把事情辦好。
海子遇坐了三天的夢,夢境里都是她和司文冰手挽著手一起走向牧師,司文冰為她帶上戒指,然後兩人呢笑得甜蜜。
她不願從夢裡醒過來,甚至覺得夢境比現實更加甜蜜,讓人更加留戀。既然對方總是要離開,她為什麼不能讓對方留下呢。
又是被夢境驚擾的一天,她起床,推開窗戶,細雨帶著風飄進來,吹得裙擺拂動。
天空灰濛濛的,儘管已經早上7點,但是看樣子還像凌晨似得,倒是空氣十分清新。
她剛穿戴好推門而出,傭人已經站在門口,手裡捧著一個錦盒,錦盒裡是一把房間鑰匙,「葉少給您的。」
「舅舅?」她有些好奇,拿著鑰匙看了半天也看不出有什麼特別,只有猜到應該是哪一間房間的鑰匙。
「舅舅呢?」對方搖頭,示意自己不知道,然後就走了。
這就好像尋寶一樣,海子遇覺得還挺有趣,就拿著鑰匙一間房間一間房間的試過去。試了五六間都不是,她想起似乎閣樓還有一間很大的舞蹈室,是平常媽媽練習瑜伽的地方。
將鑰匙插進門鎖后,門開了,一個巨大的籠子出現在室內。
籠子里什麼都有,床,洗漱台,還有電視,電腦以及書架,司文冰坐在椅子上,面無表情的看著她。
「這是怎麼回事。」海子遇嚇壞了,半天不敢動彈。
「只有這一條路,你想要留下他,他不願意留下來,所以我就將他囚禁起來,這樣你就可以永遠和他在一起了。」
葉念墨從側門走了出來,站在籠子外,「我和你說過,成人世界的痛苦之處在於你永遠要為你的選擇負責。」
「我不是這種意思,我是想讓他永遠和我在一起,不到處亂跑,不是想把他關起來。」海子遇急忙辯解。
「不可能,只有三種選擇,第一他自己願意留下來,第二他離開,第三隻有用這種方式讓他留下來。」
海子遇沒料到事情情況會是這樣,祈求般看著舅舅,希望對方能夠換個方法。
「最後給你一次機會,等你自己想清楚后再來告訴我。」
海子遇哭著跑開,看樣子是真的傷心得不行。
「她還是孩子。」司文冰望著離開的背影,「他會恨你。」
葉念墨撫摸著冰冷的欄杆,「這是我葉念墨欠你的,如果日後你有需要葉家幫忙的地方,葉家就算傾其所有也會鼎力相助。」
晚上,傭人都去睡覺了,整個葉家空蕩蕩的,海子遇悄悄跑到閣樓,本來想偷偷看看,卻見司文冰坐在椅子上,背對大門。
月亮很大,月光將他整個人包裹起來,海子遇忽然想知道他在想什麼,下意識脫口而出。
他轉頭,「小孩子不要那麼晚睡覺。」
海子遇雙手握著欄杆,「你是不是很生氣,我本來不是這個意思,你別生氣。」
司文冰起身,影子因為逆光而被拉得很長,「那麼,你想怎麼樣呢?」
他走到籠子邊,居高臨下的看著她,銳利的眼神看得人心裡發顫。
「我只是想你心甘情願的留下來,我會一直陪著你。」海子遇想不通,為什麼他就是不能留下來呢,為什麼就要在外面飄蕩。
聽見司文冰低沉的笑聲,她有些不明所以的瞪大眼睛,怔怔看著他將手伸出籠子。
面頰被略帶粗糙的指腹摩挲著,對方手指上還帶著淡淡煙草味道。
司文冰毫不留情道:「你有沒有想過,我不需要你的陪伴。」將手放開,聲音更淡:「回去吧。」
「混蛋!」海子遇踢了籠子一腳,轉身跑開,關門的時候臉上顯然帶上了淚痕。
第二天,傭人準備給司文冰送飯菜,海子遇半路截了去,「你先下去吧,這裡我來就可以,還有再送一份過來,我也要在那裡吃。」
傭人看出她心情不好,也不敢再說什麼,點點頭就趕快離開了。
海子遇將飯菜端進房間里,見對方始終坐在椅子上,望著窗外的風景,就覺得有點心酸。
「吃飯拉,我也和你一起吃。」
傭人跟在她身後,將飯菜擺還后才離開,她親自把飯菜送了進去,「你喜歡什麼,不喜歡什麼?以前我看你什麼都吃的,難不成真的沒有討厭或者喜歡的東西。」
司文冰吃得曼斯條理,對於她的話沒有過多的反應或者排斥,和之前任何時候都一樣。
吃完飯,海子遇主動把碗筷收拾下去,然後讓傭人搬了電腦和書,又陪著過了一下午。
晚飯,飯桌上依舊不見海子遇的身影,丁依依聽了傭人的彙報,嘆氣,「子遇什麼時候才能真的走出來。」
葉念墨夾了一筷子蝦仁給她,見她擔心得吃不下飯,便吩咐傭人,「把她抓下來吃飯。」
還沒等傭人上樓,海子遇已經哭著跑回房間,也不知道發生了什麼、
晚上,海子遇也把被子搬到閣樓,就在籠子外隨便吧自己裹成一團,閣樓晚上涼,睡一晚上還打了好幾個噴嚏。
她總覺得陪著對方,對方總會感動的,她不是一個吃不了苦的大小姐,可是滿滿的信念卻逐漸不確定起來。
「阿冰,我剛才去逛商場,這些都是給你買的,手錶還有襯衣,我覺得你穿上一定很好看。」她迫不及待的把購物袋一件一件打開,把裡面的東西展示給對方看,「你要不要試一試。」
司文冰在看書,聞言只是抬頭看了她一眼,「不必。」
海子遇見他態度不冷不熱,又見他正在看書,便殷勤道:「你喜歡哪個作家?如果他還在世的話我幫你請那位作家回來讓你們見見面好不好?」
這次對方連眼皮子都沒有抬,「不需要。」
「司文冰!」
海子遇有些惱怒,「你看看我呀!」
後者聞言抬頭,眼睛里卻帶上幾分意味深長的味道,好像在說,『果然撐不住了吧,有一個月嗎?沒有呢。』
海子遇自己也鬧了個大紅臉,忽然把袋子里連吊牌都沒有剪的衣服胡亂丟在地上,亂踩了幾腳,然後才憤然離去。
丁依依正在婆婆的工作室里忙活著,結果門一開,一道身影飛奔過來,摟著她就哭。
「怎麼了?」
「舅媽,他嘲笑我。」
他?丁依依心裡立刻有了人選,「子遇,你這樣子做事錯誤的,他是一個個體,更是一個男人,或許他也在等你親自將他放出來。」
「就不。」海子遇是真的生氣了,「我對他那麼好,就是不想放他離開。」
丁依依見她真的失去理智,急忙去追他,心想不要出什麼事才好。
海子遇衝到閣樓上,當場吩咐傭人,「不許你們對他好,不許給他吃任何東西,不許給他開燈,什麼都不許!」
「子遇。」丁依依從來沒見過她這麼瘋狂惡毒的樣子,以往善良靦腆的海子遇不知道去哪裡了。
司文冰只有在她進門的時候抬了抬眼皮,之後一直保持著一種姿勢,對於她的宣戰置若罔聞。
海子遇哭一天,傭人在丁依依的授意下還是給司文冰送飯菜,也沒有斷電之類的。
晚上,丁依依到海子遇的房間轉了一圈,確定人已經睡了才拿車鑰匙上了閣樓。
司文冰在看書,見到她後點點頭算做事打招呼。
丁依依給他開門,「我知道這件事如果沒有你允許不會發生,我一直就不同意用這麼極端的方式,不僅是對你的不尊重,也傷害了子遇。」
她將門打開,「請你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