豪門盛婚1720
「在裡面呆了多久?」司文冰問。
見她頭垂得越來越低,他想到可能這一路她都躲在車子後備箱,心裡一緊,這是葉家的大小姐啊,從小就被人捧在手心裡疼愛著,而現在卻如此狼狽。
這樣做是否值得?
他一把抓住海子遇的手臂,開車門,一手護著車頂避免她撞到,「進去。」
「我不回去。」海子遇不肯動,下定決心般,「我要和你在一起!」
司文冰皺眉,臉色難看,猛地摔上車門,「你到底想要怎樣!」
海子遇嚇了一跳,鼓起勇氣,「我要和你在一起。」
「和我在一起?」司文冰手一翻,手槍抵著她下頜,抬高她的下巴,「這樣也願意?」
無論是誰,第一次被黑黝黝的槍口指著,心裡不可能不發憷,海子遇抖了抖,眼睛里有恐懼。
司文冰很挫敗,收起手槍,再次打開門,「我送你回去。」
「我····我不怕。」
他站定,明明怕的眼淚都出來了,渾身抖個不同,為什麼還要說自己不怕?
「我會好好習慣。」海子遇只想和他在一起,如果他有什麼過去,她都想喝他在一起。
背對著她的男人半邊身子隱藏在黑暗中,「上車。」
果然還是不行么?海子遇淚眼婆娑的看著他。拒絕的話還沒有說出,就聽見他說,「今晚不會送你回去。」
車子快速的在黑暗中行駛,海子遇小心的打量著他,上次見他,他說了不愛,所以她難過得離開。
再次見面,他的態度還是很惡劣,但是她的心卻沒有第一次那麼痛了。
前面有一抹亮光,是個24小時便利店,司文冰把車子停下。
轉頭,看海子遇戒備的往後退,水汪汪的大眼睛含著淚,可憐兮兮卻又不敢反駁的樣子。
「今晚上不會送你離開。」
在今夜之前,海子遇沒有想過自己和司文冰會有這麼親密的時刻。
一進入房間,海子遇立刻就被嗆得咳嗽起來,司文冰把她拉到門外,「在這裡先等一會。」
他進屋,把窗帘拉開,再拉開覆蓋在傢具上的白布。
9年前他買下這間公寓,後來沒有住多久就發生了那種事,這間公寓也就一直空了下來,這麼多灰也是正常的。
忽然門外一聲尖叫,他立刻轉身跑向門口,「怎麼了?」
「有····有老鼠。」海子遇淚眼汪汪,「從我腳背上跑了出去。」
司文冰在心裡嘆氣,也是,畢竟是葉家的小公主,會擔心害怕也是正常的。
他進屋,拿著外套走出來,「去酒店。」
「不。」弱弱的聲音傳出,海子遇跨進屋裡,拿起牆壁上掛著的抹布,就擦起桌子上的灰塵來。
司文冰看著她忙活的身影,靜默了一會,才進屋一起幫忙。
忙過以後,兩人都是一身的汗水,司文冰道浴室試了試,索性設備都沒壞,天然氣居然也沒有停。
「能借這條衣服給我穿嗎?」海子遇拿著一條寬大的t恤走出來。
他點頭,轉身背對著浴室,「你先去洗。」
海子遇走進浴室,感覺到對方就在門外,心裡羞澀感爆棚。
不一會,浴室傳來稀稀拉拉的水聲,司文冰背對著浴室,不經意抬頭,卻在鏡面的反射下看到映襯在浴室門上的嬌柔人影。
浴室是磨砂玻璃,裡面的人影模糊可見動作,只見影子抬起纖細的手臂將長而柔順的頭髮盤旋起來,胸前的盈滿引人遐想。
他將視線轉開,盤坐著閉上眼睛。不一會,門開了。
海子遇扯了扯到大腿根部的寬大白色襯衫,「我····我洗好了。」
盤坐著的男人站起,也不看她,「你睡裡面,已經初步打掃過了,不會有老鼠蟑螂,放心。」
「好。」海子遇細聲應道,見他沒有看自己,便往房間走去。
房間里真的只有一張床,還有掛在床面上方一副七色彩虹油畫以及淡藍色落地窗帘,什麼都沒有。
她躺在床上,忽然想著是不是也有一天,司文冰也躺在這個地方。
內心被莫名的感動充斥著,腦子裡興奮極了,導致後面翻來覆去一直都睡不著。
門外一直都沒有什麼動靜,手錶上顯示現在已經是十二點了。
他在做什麼?睡著了嗎?
她悄悄起身,掂著腳尖小心翼翼的走到客廳。
月光之下,司文冰側睡在沙發上,眉頭緊皺,沒有發現她的靠近。
看著他的睡顏,海子遇莫名的滿足,也不想再進房間里睡了,索性在地毯上坐了下來。
從她的視線看過去,恰好能夠看見他薄薄的唇。
都說薄唇的人薄情而性良,他也是這樣嘛?看著面前之人的唇,海子遇陷入了沉思。
她的手臂輕輕放在他的手臂旁邊,隔開小小的距離,用這種不易察覺的親密接觸來表達自己的情緒。
睡夢中的人忽然動了一下,手臂貼了過來,她先是一嚇,接著一愣,「好燙。」
司文冰在發燒!因為發燒而面頰發紅,呼出的氣體滾燙不已。
「葯葯葯!」海子遇起身滿屋子找葯,這屋子啥都沒有,更別說葯了。
睡夢中的人因為痛苦而無意識的囈語了一聲,她走回他的身邊,跪坐下來,眼淚砸在地毯上。
「哭沒用,要救他。」
凌晨烏魯克街頭,海子遇捧著一些消炎藥,這個地方藥品太少了,再加上誰都不願意大晚上的開門,為自己招來麻煩。
海子遇很幸運,恰好這一家藥店的老闆也是中國人,見她可憐,錢又出得多,就賣給她一些退燒藥以及消炎藥。
她急匆匆的往回走,隱約聽到一些人大聲打鬧的聲音。
不好,聽聲音有三四個男人吧,她想轉身往藥店的方向走,卻被人發現了。
「中國小姑娘?」對方都是黑人,堵著海子遇就不讓她離開。
看到海子遇,幾個人的眼睛都發亮了,說著各種下流的話。
海子遇雖然沒有上學,但是經常在國外旅行,所以聽說的能力是沒有問題的,那些下流話,聽得人面紅耳赤。
「喂,我問你,怎麼一直低著頭啊。」黑人伸出黝黑的手去抬她的下巴,過長的指甲里滿是污垢。
「放開你的臟手。」低沉的聲音響起,黑人的手臂被牢牢抓住。
司文冰胸膛劇烈的浮動著,面色因為發燒而駝紅,抓著黑人手臂的力道卻一點都沒有放鬆。
黑人嘴裡咒罵著,手腕被人掰到一個詭異的幅度,咒罵開始變成呼痛。
司文冰放開他,用槍抵著他的腦袋,「一次機會,離開這裡,否則我不會客氣。」
幾名黑人見他有槍,不敢造次,叫囂著瞪著他一會,這才離開。
海子遇長長的吐出一口氣,盯著司文冰的後腦,看著他寬闊的背脊,內心安穩。
猝不及防的,司文冰轉身,面有慍色。天知道他模模糊糊的醒來,找不到她時候那種焦躁的感覺,還有奔跑時候肺部要撕裂開的感覺。
一隻冰涼濕冷的小手蓋上了他的額頭,因為高度不夠,手只能險險的蓋在眉毛之上。
「還好還好,沒有再加重。」海子遇放下手,「我給你買了葯,我們回家。」
回家?面前這個女人管那種沒有人居住,灰塵都快要嗆死人的地方為家?
「阿冰?」
阿冰,這也是這個女人第一次這麼叫自己。
海子遇見對方僵硬在當場,以為對方在生氣,想去牽對方手,卻又擔心這樣會讓對方更加生氣。
「抱歉,我不應該獨自偷跑出來。」她低頭道歉。
一隻手從她的手裡抽出裝葯的袋子,她愣怔的看著司文冰站在身邊,「走吧。」
兩人之間沒再說話,回到公寓的時候,海子遇發現公寓的門都沒有關。
司文冰進屋,吃了葯,兩人之間繼續沉默著。
「你去床上睡吧,你還發燒生病呢。」海子遇有些急促,他一定還在生氣吧。
司文冰起身,朝著房間走去,走到門口后停下,回頭又來扯她的手。
床不大,海子遇仰面躺著,雙手交疊放在胸口,旁邊是司文冰,兩人中間隔著一條窄窄的界限。
她睜大眼睛,看著白色的天花板,怎麼都睡不著,心愛的人躺在身邊,睡不著是正常的吧。
身邊的人沒有動靜,呼吸綿長,大概是睡著了吧,恍惚之間,她也迷迷糊糊睡過去。
太陽把床的影子拉得很長,司文冰睜開眼睛,側頭看著女人的睡眼。
她說這是家。
她說太好了,沒有加重感冒。
她說喜歡他。
翻身而起,背著月光,他仔細的打量著面前的女人。
或許是月光太過美好,或許是她一直持續堅持的追著他的步伐,也或許只是因為今晚發燒了,理智被燒沒了,情緒佔了上風。
湊近,唇與唇的間隙越來越小,輕輕吻上,果真美好。
海子遇很早就醒賴了,身邊躺著病人,她居然一覺睡到大天亮?
側頭,男人還在沉睡,總是一絲不苟的頭髮有些凌亂,睡相難得的有一些孩子氣。
舅媽生病的時候,舅舅一般會作什麼?她想了一會,對了!煮粥!
司文冰被乒乒乓乓的聲音吵醒,他以為有人闖進來了,立刻摸出枕頭下的槍,翻身而起。
推開門,看著廚房裡,一抹纖細的人影忙活著。
有新鮮的蔬菜,看來是去超市了,這個不聽話的女人。
「捲心菜能不能放進粥裡面,廚師好像沒有這麼做吧。」